“哦?是什麽?”沈羲遙似來了興緻,攬過怡昭容的纖腰走進殿中。突然,他猛地回頭,目光掃向我與惠兒站的地方,我隻躬身将自己隐在黑暗中。我悄悄看他,他臉上閃過一層茫然,又微微搖了搖頭,有無奈的笑容一閃而逝。
“皇上,怎麽了?”怡昭容關起問道。
“沒什麽。”沈羲遙的聲音十分随意:“你說的是什麽好東西?”
“荷花粥。”怡昭容的聲音散在突起的風中。
我打了個寒顫,小聲對身前的惠兒道:“惠兒姑娘,皇上來了,我就不進去向娘娘告退了。”
惠兒點點頭:“我們快走吧。”
即使是夜晚,浣衣局裏也是熱鬧的。因爲冬日衣物多且厚重,因此清洗起來較夏衣更加繁瑣。往往入夜後,依舊有浣衣婢在院中,一邊呵着手,一邊清洗着身邊仿佛永遠也洗不完的衣服。
我踏進浣衣局時,院中還有5,6個浣衣婢一邊歎氣一邊清洗着。小蓉也在其中,一臉苦相,嘴唇嚅動着,我知道是她在輕聲自語發着牢騷。這幾個浣衣婢,都是日常知秋所不喜和常常責罰的。我隻看一眼便知道,這一定又是知秋在爲難她們了。
“知秋姑姑在嗎?”惠兒進門便高聲道。
“哎呀,惠兒姑娘來了。謝娘爲昭容娘娘做事,做的還好?”
“嘎吱”一聲一扇門打開,有熱氣撲出來,轉瞬便散在冬日冷冽的空氣中。知秋一臉谄媚笑意,看着惠兒道。
“嗯,謝娘做事娘娘很滿意。”惠兒遞給知秋一個錦盒:“這是娘娘賞給浣衣局的。”
知秋滿臉喜色與貪婪,但她又不敢當着惠兒的面打開那錦盒,連聲道:“爲娘娘效力是我等的福分,娘娘太體恤了。這怎麽使得。”
惠兒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嫌惡,嘴上倒還溫和。
“娘娘的賞,你好生收着就是。”她看一眼夜色下的我:“娘娘說了,謝今後還要知秋姑姑多多照拂謝娘。不定什麽時候,娘娘還需要她幫忙呢。”
知秋點頭如搗米一般:“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今日皇上駕臨長春宮,我還得趕緊回去服侍娘娘。就先走了。”惠兒朝我笑笑:“娘娘說,她對你說的,你仔細考慮考慮。”
我低着頭:“是。”惠兒的身影剛消失在浣衣局門口,知秋臉上的笑容頓時垮下來,看着我的眼神也充滿了嫉恨。
我正想回去房中好好休息,就聽見知秋冷冰冰,略帶了威脅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今日你份例的衣服還沒有洗,趕緊去洗完。”“知秋姑姑?”我詫異地看着她,明明一早說好,我今日的份例會交給旁人的。
“看什麽看?”知秋“哼”了一聲:“以爲靠上昭容娘娘便與衆不同了?告訴你,隻要你在浣衣局一天,就是我手下的浣衣婢,都得聽我的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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