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容地邁着步子,徑直走到怡昭容面前,惠兒護主地擋在我面前,我止住腳步,将懷裏的貓兒遞到怡昭容面前。
“這是你的貓吧。”
怡昭容愣愣地接過,雪兒似不願離開我的懷抱,朝我“喵嗚“叫着,我點點它的頭:“回去你主人那裏吧。”
“雪兒很喜歡你呢。”怡昭容看了看貓兒,微微驚異道:“它很少對人表現親近。”她說着接過雪兒,攏在自己懷中。
我看了雪兒一眼:“都說貓無情,此時看來并非如此啊。”我後退一步:“我不過是在冬夜裏暖了暖它,它便記得我了。”
怡昭容打量了一下四周,又看看我:“你住在這裏?”
我點點頭。
“怎麽會?”她身邊的惠兒先嚷起來:“這裏是一座廢舊的宮殿,根本沒有人住的。”
我垂下眼簾,面上半長的紗巾飄蕩在胸前,眉眼一低,用略帶暗啞的聲音說道:“我是被責罰至此的。”
“責罰?”怡昭容有些詫異:“并未聽說過,皇上責罰過誰到這裏來啊。”
我看着怡昭容,微微一笑道:“娘娘是妃嫔,我不過是個奴婢,每日被責罰的奴婢數之不盡,娘娘怎麽會都知道呢?”
怡昭容面上仍有疑惑,但是卻沒有說話。
“那也該去冷宮啊。怎麽會給你一個院子住。要說是奴婢,那這待遇可比主子還好了。”惠兒似不滿我頂撞怡昭容,诘問道。
我低了頭,語氣中有深深的愧:“不瞞娘娘,我之前是被責罰到繁逝照顧那些廢妃們。可是去年秋天繁逝鬧蛇,死了好幾個,那些廢妃們不是瘋了就是傻了,我實在害怕,買通了繁逝的守衛,請求他們将我換一個安靜點的地方,這才住在了這裏。”
“你一個人,不怕嗎?傳說這裏妖氣很重的。”惠兒接口道,卻并未對我買通侍衛和其他說法提出置疑。但是,她的态度并不能決定什麽,我看着站在一邊靜默不出聲的怡昭容,她懷中的雪兒潔白的皮毛像極了冬日裏終日覆蓋在那院中的茫茫積雪,一片純淨無瑕,卻也嚴寒徹骨。
“怕什麽呢?”我蒼茫笑道:“既然都進入了這冷宮,遲早有一日是要在此歸去的。還有什麽怕的。”說着眼睛越過面前的人,落在了她們身後不遠處的院門,擡起一隻消瘦的手說:“其實有時,那些或活着卻瘋了的人,比夜半傳說中出現的鬼魂妖孽更加可怕。”
許是我說這話的聲音飄缈怖人,那惠兒一怔就後退了一步,臉上滿是驚恐。她拉着怡昭容:“主子,我們回去吧。”
怡昭容深深看我一眼,眼裏有疑惑,她沒有理會惠兒,隻是淡淡道:“你救過雪兒,想要什麽賞賜呢?”我擺擺手:“舉手之勞而已。”
“雪兒是皇上賜給我的,意義非比尋常。所以我一定要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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