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她燭光下柔和嬌美的臉,似乎是爲了照顧我的心情,她沒有戴過多的首飾,隻是幾枚荷花樣的宮制珠花,用米珠大小的粉色珍珠攢出,零星點綴在如雲般堆砌的如意髻上,更顯得她一張粉臉如小小的荷瓣一般。
我朝她笑笑:“你怎麽來了?”這才反應過來之前不過是我的一場噩夢。
“小姐,你已經昏睡三天了。”皓月一臉憂色,憐惜地看着我。
“三天?”我掙紮着坐起來,看了看這屋子,是我之前居住的那間。
“蛇呢?小心蛇啊!”我猛然想起夢中那條綠色的小蛇,驚慌地叫道。
“你别怕,蛇已經被打死了,這裏也清洗過了。”是趙大哥的聲音,他正推開門,手裏還端了一個碗,裏面是冒了尖的飯菜。
“劉三已經死了。”皓月的聲音不帶任何情感,對着我錯愕的眼神,她慢慢道:“那一日我先走了,趙大哥進去看,卻發現劉三不知躲在哪裏,床下的蛇也沒有了。”
“我覺得很奇怪,如果劉三抓了蛇一定會出來的,可是這個屋子沒有後門,他沒有地方出去,就留了個心眼。”
“原來劉三已經活捉了那蛇,就是想等着我們誰進去,讓蛇咬死我們。”皓月憤憤道:“好在趙侍衛機警,留意着四周,才使劉三沒有得逞。”
我隻能木然地點着頭,不知該說什麽。
“小姐先将這湯藥喝了吧。”皓月将手上的藥碗遞給我,關切道:“小姐的腳扭傷的很嚴重,不過還好沒有斷,隻是牽出高熱,我們不敢請太醫,隻能跟太醫署要了消炎退燒的藥,趙侍衛那邊拿來了傷藥,好在都有用處。”皓月撫撫胸口,這一次也把她吓壞了,她念了句佛笑着說:“還好小姐醒來了,燒也退了,這腳上的傷慢慢就會好的。”
“那劉三呢?”我的靈台此時才清明一些,将那藥一口口咽下,非常苦,可是卻是續命的東西。
“劉三已經死了。”趙大哥的語氣裏有痛苦之音,面上也有懊惱之色。
“他死有餘辜!”皓月厲聲道,之後語氣又緩和下來:“趙侍衛,那時若是你不殺了他,死的就是你和我家小姐了。你不過是自保,又救了他人,沒有錯。”
趙大哥苦笑着:“話是如此,可是我們在一個隊裏也很多年了……”
“你已經做得仁至義盡了。”皓月拔下頭上一根簪子剔亮了燭火,淡淡道:“你去通報張總管,你和他發現這裏還有毒蛇,又回來抓,不想他被毒蛇咬死。張總管誇他忠義,又賞了他家人銀子,還讓你們侍衛隊将他作爲表率,已經足夠了。”皓月似乎十分不滿,隻是言語中沒有表示得很明顯。
我隻覺得之前的夢真實得令人難以置信,即使此時醒來,确定了那是夢,仍心有餘悸。
如果不是趙大哥機警,那麽,那個夢就是現實了。夢中,劉三說如果他不殺我,就會有人殺他,這,是否也是真實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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