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到了該說再見的時候了,我低頭,看自己與二哥雙手交握,他的手在常年在外的生活中呈現一種健康的麥色,又因常年的征
戰而堅實有力,一層厚繭摩挲着我的手掌,卻帶來溫暖與安定。我貪戀這手上的親切,遲遲不願松開,眼淚一滴滴落在二哥的手
背上。
我的手上傳來一陣力度,是二哥在極力隐忍這内心的波動。
“薇兒,不哭。哥哥喜歡看你笑。”二哥的聲音也哽咽起來。
我努力給了他一個燦爛的笑容,卻終究被淚水沖垮。
“哥哥。”我一頭紮進二哥的懷中,再也忍不住哭起來。似乎所有的委屈與悲憤,都在這一刻爆發出來。
“哭吧,哭完了,就好了。就是全新的你了。“
二哥摸着我的背,雖然動作有些生硬,但是我卻在他的懷抱中感到血親間才有的踏實與安心。
“薇兒。”另一個溫暖的懷抱将我包圍。我聽見羲赫喃喃的低語:“我會讓你幸福與安心,相信我。”
我在這2具懷抱中沉醉。卻終于還是忍耐住,輕輕松開環抱二哥的手來。
“哥哥。”我擦去臉上的淚水,平複了心情才道:“薇兒該走了。”
二哥背過身去:“你走吧,我不送你了。”
我點點頭,也不管他背對着我,深深地一施禮,然後狠了狠心,戴上帏帽走了出去。
身後,傳來什麽東西破碎的聲音,我卻無法再去顧及了。
當晚我們還是住在了劉府。劉公子在我們離開官驿之後,似乎被二哥單獨叫了進去,卻沒有多長時間。之後他回到劉府,與羲赫
在房中交談了許久,然後才出來。出來時,雖然面上平靜,但是從他微微顫抖的手上看來,他的内心一定受到了十分大的震懾。
“你都告訴他了?”我坐在窗邊,繡手上一個湖水色。
“我隻跟他明确了我的身份,但是沒有說你是誰。畢竟,這不是一般人能夠接受的,并且,少一個人知道就少一份危險。”
羲赫将我們這幾日采買的東西打成包裹,明日一早我們便要回去黃家村。
“我隻按照之前跟鴻翔說好的那樣跟他說,我因爲朝中一些事,隻得離京,這是太後默許的。我想他可能自己給了自己一個解釋。
畢竟之前有傳說,說我擁兵自重,你是知道的。”
我點點頭,想來劉公子應該是認爲,羲赫是被皇帝暗中貶黜出宮了吧。
“估計鴻翔給了他警示,這是朝廷的機密,他自然不會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冒險。同時,我在民間,是皇帝默許的,他也不會去官府
告發之類的。“
羲赫将手中一個包裹紮好:”希望一切都能平靜下來。”
我望望窗外的月色,點了點頭。“這是繡給二哥的。”
我低頭,手上飛針走線:“希望明日能夠交到他手上,也算是我的一點心意了。”
羲赫湊過來:“是如意吉祥團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