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我幫一幫李氏,算做幫一個原來的自己,也是盡一盡我的心意了。”
“薇兒,不要再去想從前了,好麽?”羲赫的手拉住我。
我朝他燦然一笑:“放心,我從來都不願記起那些過往的。”
落日在西邊天際挂着,有凜凜寒風吹來,我攏了攏披風,看着那邊招呼大家去用晚飯的李氏,露出一個同情的笑來。
晚飯後,劉公子約羲赫作畫。我們有求與他,隻好應了。李氏自然是要跟去的,我想了想,也同去了。
既是梅花開放的時節,作畫自然是畫梅。
羲赫的畫工得大羲名家指點,自然不俗。此時簡單幾筆勾勒出一幅墨梅來。劉公子那邊,以粉彩畫了一樹紅梅。
我看着那樹紅梅,突然想到,入宮前,三哥也是爲我畫了一幅紅梅折枝圖,卻在我入宮前半年裏,突然不見了。不過,這些都是
屬于淩雪薇的過去,我便不再想了。
“薇兒,你來看看。”羲赫喚我。
我上前,隻見畫上是幾株梅樹,枝頭上點點梅朵,另畫了飄零的梅花在空白處。我觑一眼那邊正交談的劉公子極其夫人,見他們
沒有注意這邊,便取了筆,在羲赫的畫上寫下“不信試看千萬樹,東風吹落?便是春。”之後朝他一笑,将筆交到他手中。
心中湧起溫暖,這便是我曾經向往的生活。與心愛之人添香并立觀書畫,看步月随影踏蒼苔。兩情相悅,如刀斷水分不開。不用
去擔憂有人分去那個人對我的寵愛。
如今,在劉公子的這間書房之中,我看着羲赫俊逸的身影,覺得我的夢,似乎是成真了,雖然,那樣不真實。
許是感受到我的目光,羲赫朝我一笑,将筆丢進荷花樣筆洗中,如尋常人家的公子般,選了細的狼毫筆,慢慢畫着細節來。
我卻湧上不安。這裏,不是我們的家,眼前的一切,好似虛幻。我再望一眼那邊的劉公子夫婦,他們夫唱婦随,若是沒有那些妾
室,也許會更加美滿吧。
一室甯靜被突來的嬌俏笑聲打破。我見李氏微微皺了眉,再望向門口,隻見含韻捧了幾枝梅花進來,脫下鬥篷,裏面一色櫻子紅
碎梅花的绡紗對襟,底下是月白色水紋绫波裥裙,橫挽一支梅花銀珠長簪,極是妩媚婉約。
“我那碎月軒裏的梅花開了,我見開得正好,便折了幾枝給夫君拿來。”她巧笑着,說完才向我們見了禮。
“不想謝公子你們也在,是否打擾了呢?”她微笑道。
羲赫擺擺手,劉公子道:“我約了謝兄弟在這裏畫梅,你也來看看。”
含韻看一眼劉公子身邊的李氏,卻不上前。“夫君既在畫梅,含韻不懂畫,不如爲夫君彈一曲?”
李氏帶了和煦的笑意:“你有身孕,還是好生休息的好。”
“無妨的,不過彈奏一曲。夫君也是極愛我的琵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