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紛紛應和,我卻不言語。
“謝娘,要不要一起去?”李氏問道。
“劉夫人,許記的衣服都那麽貴,謝娘去了也是白去啊。”
“不過去也無妨,當開開眼好了。”一位夫人掩口笑道。
我朝她們微微一笑:“我就不去了。那樣的衣衫,若幾位夫人買了,給謝娘飽飽眼福便好了。”
“薇兒,你在這裏嗎?”花園口傳來羲赫的聲音。幾位夫人聽見有男聲,連忙打起手中纨扇遮去面龐。
“謝郎,我在。”我說這向幾位夫人微微失禮:“幾位夫人,我的丈夫尋來,請容我先告辭。”
“哎呀,張夫人也在。難得難得。”
我正欲走,卻見劉公子朗聲對其中一位夫人道,說着與羲赫走了進來。
羲赫這日穿了一件墨藍色凹斜紋的長袍,僅在領子袖口處以銀線繡了千葉紋,是我前段日子新爲他縫制的。這樣一件簡單的袍子
,卻顯得他輕袍緩帶,修眉俊眼,神采端然。他笑意款款,目光濯濯,眉間一分儒雅氣,仿若春風化雨一般。
我聽見那幾位夫人發出低低的贊歎之聲,望向我的目光多了幾分豔羨。待看清我之後,又發出驚歎。
我不言語,隻是看這走來的羲赫微笑。他亦回報我,并且輕微地點點頭,我知,他已托劉公子安排好了。
“夫人,你們在賞梅?可有佳作?”劉公子望這李氏的目光與昨日稍有不同。然後又對羲赫道:“這幾株雖然不曾修剪,但卻是老梅
,到也是難得,這才邀你來看看。”
羲赫點點頭:“确實不同,香氣更甚。”
李氏爲難地看一眼我,我輕輕一笑:“方才夫人正好作了一首,十分精妙。”說着,想到她們妻妾間的相争,便吟道:“桃李莫相妒
,夭姿元不同。猶餘雪霜态,未肯十分紅。”
李氏畢竟讀過書,待聽完也是一怔,知道我在安慰她。但若這詩歸在她名上,便是作爲正妻的大度與容忍,想來劉公子也是樂見
的。
其他幾位夫人也是慢慢咀嚼着這詩,她們自然知道之前李氏并未作詩,但是當下也不好點破,便都是迎合地笑着:“劉夫人的詩确
實好呢。”
劉公子聽完也是喜不自勝:“昨夜你那首便不錯,今日更是有所進益。我聽書童說,你讓他找些古籍來讀,若是有哪裏不懂,大可
來問我。”
李氏聞言喜上眉梢,面容都嬌豔起來,她柔軟了腰身:“謝過夫君。”
之後劉公子與其他幾位夫人談笑,想來是十分熟悉的。
羲赫看我,眼中是明了。我走到一株梅樹下,折一支梅花在手中輕輕聞着。他随我走過去,悄聲道:“昨夜劉夫人那首‘晚來天欲雪
,能飲一杯無’,是你作的吧。”
我輕言道:“我們日後少不了與劉公子他們打交道,我與他夫人相熟,也是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