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點了點頭,從袖管中又取出了一根:“那你看看,柳妃的那根,可是這個?”
我愣了愣才遲疑的接過,将兩根放在一起比對,幾乎是難以察覺的一樣,不過仔細看去,那玉紋理還是有不同的。
我點了點頭,心裏疑惑起來,本以爲太後是因沈羲遙的傷來興師問罪,卻不想,是這樣的狀況。
她到底要做什麽,我迷惑起來。
太後笑了笑,那笑就像母親,很慈愛。可是轉眼間,她又從袖中拿出一根折成了兩斷的簪子,我定睛看去,是先前沈羲遙折
斷的那根。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怎麽這三隻,都在太後這裏。
太後沒有說話,隻是看着我,她将手伸到我的面前,我慢慢的伸出手,幾乎是不敢碰那根簪子。
太後将我手上那根母親的簪子拿走,仔細看了半晌,用手輕輕摩挲着,眼神已經變得凄迷起來。
她悠悠的說道:“你可知,這簪子,并不是你母親的。”
我驚得幾乎咬到自己的舌頭,看着太後,滿眼的不解。
太後凄涼一笑:“告訴你也無妨,即便哀家不說,遙兒遲早也是會告訴你的。既然都是會知道,不如哀家親口說出來得真切。”
“這簪子,是哀家還在閨中時最心愛的物件。”
太後停了很久之後才說到,她的目光似越過了時間,飛到了那遙遠的過去。
我看到她甚至是帶着一絲甜美的笑,那笑與她如今身上的莊重是完全不吻合,可是,那卻是發自内心的真實的笑容。
“這簪子,是哀家入宮前,與心愛之人的定情物。“她的語氣輕柔,仿佛桂枝上的明月,充滿了甜蜜:”這簪子,是哀家心愛之人,
特意爲哀家打造的。又因爲哀家小字‘蘭’,便将字也刻入其中。“
她頓了頓,又怅然道:”之後入了宮,先帝給我改爲了‘珏’,便再沒有人記得,哀家是叫‘蘭兒’的。”
她低頭看着那簪子笑了笑說到:“隻可惜造化弄人,哀家無法與心愛之人相守。于是,這簪子,哀家出嫁的前一晚,托人秘密将它
交給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