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羲遙用孟翰之,并非不妥,畢竟是老将。但是孟翰之的弱點,他也是知曉的。
此次失利,應該怪那孟翰之的輕率。作爲帝王,三番五次地叮囑之後,還出了這樣的事,他怎能不發怒,怎能不痛心?
不過,如今的他,卻也不再是當初與父親公然在朝堂上起争執的少年皇帝,若他那時能若今日,恐怕我也是不會進宮來了。
我倒了杯茶給遞給他,那是靜心提神的藥茶,盛在白玉琥珀的碗中,褐黃的顔色,散着淡淡的清苦氣息。
沈羲遙接過看都沒看喝了下去,随後就皺了眉擡頭看我:“怎麽這般苦?
”我一笑:“不知可抵皇上心中之苦?”說話間取了用同樣碗乘了的蜂蜜水給他:“換一樣,如此才能更感甘甜。”
沈羲遙一愣,手上微有些停頓,不過還是接了那蜂蜜水過去,停在唇邊久久卻不飲。
我沒有看他,隻是拿起了那件肚兜就着燭光繡起來。
“怎麽這光這麽暗?”沈羲遙咕哝了一句,我擡頭看了他一眼,他已将那手中的蜂蜜水放下,卻是半滴未進的。
“朕想讓你二哥出征,你覺得呢?”沈羲遙走到我的面前,拿起桌上一根銀針挑了挑那燈心,“噼啪”一聲,爆出好大一朵燭花,殿内
也明亮起來。
我低頭看着手中的肚兜,還有幾針就繡好了。這半開的芙蓉繡在鵝黃的布料上是最好看的,鮮嫩柔婉,清新淡雅。
“皇上,若論起西南,裕王才是最适合的人選。”我平靜的說着:“臣妾的二哥雖有經驗,卻到底比不上裕王。先前一直沒有敵寇也
多半是有王爺的震懾。如今王爺的傷應是好了的。”
心裏不是不想爲二哥争取這機會,更不是怕那西南的兇險,畢竟二哥膽識和計謀均過人。可是我已經知道了樹大招風,功高震主
的下場,再加上二哥剛接到了迎娶長公主的诏書,此時更不能出了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