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菊慌忙的跑來:“娘娘,使不得,您是不能下床的。”
我沒有理會她,自己就站了起來,腳下有些虛浮無力,可是我已經壓抑得透不過氣了。
“娘娘,您不能。”惠菊走到我的身邊,拉住我的手,她的眼睛裏是堅定和擔憂。
我搖搖頭:“惠菊,本宮不管是爲何,可是本宮隻想出去透透氣。”
我說着環視了這間精緻的屋子,那些華美的器具在窗子灑進的陽光的照射下發出流光異彩的美,可是,我無心去欣賞。
惠菊還是拉着我的手不放,我的臉上升起了一絲的不悅和悲怆。
“惠菊,”我看着她潔白的手:“本宮隻想出去透透氣。”
我的言語雖平和,可是口中的堅定卻是無法抗拒的。惠
菊的手不由就松了開。她看了看外面的天光,咬了咬牙:“娘娘,天冷了,我去給您拿件衣服。”
雪白鑲金絲貢錦紗錦裙,再一件月白色繪淺淡荷花樣子的絨開衫,最後披一件紅香色大披風。
頭發隻是用白錦緞的絲帶挽起,零星幾枚珍珠的簪花,卻已讓我覺得不堪重負。
終于是明白,爲何惠菊不準自己出去,甚至是下床。卻也暗歎,自己已是這般模樣。
推開門,驚訝的發現殿外五步一衛,十步一崗。
我并不在意,看着惠菊與一首領模樣的人說着什麽,我撥弄着披肩上系帶底端垂下的紅寶石,目光看向了那紅牆外高遠的明澈
的藍天。
湖畔,我靜默的站在一株柳樹旁,眼前是一望無際的寬闊的水面。
楊柳依依,長長的柳枝輕拂平靜的水面。水上是高遠空靈的藍天的倒影,還有片片浮雲。
已是暮秋,雖菊花漫地,繁複明麗,卻也略見蕭索清淡之氣。風已是涼薄下來,木葉蕭蕭,南雁長鳴。
惠菊站在離我不遠的地方靜靜的看着我,我知道她的眼中是悲戚,我的眼中又何嘗不是呢。
一直安靜的站着,不說話,不動,看着那太陽漸漸低沉下去,湖面上被染上了溫暖的橘黃顔色,那潔白的雲也已變成了绯紅的霞
,另一邊的天際,卻是墨藍深深,星鬥沉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