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滿是争奇鬥豔的鮮花,姹紫嫣紅,春意深深。
還有一池碧波在不遠處泛着點點金光。
前方不遠一個挺拔的身影,沈腰潘鬓,白衣勝雪。
他輕輕的一回頭,忽有風吹起,缤紛的花瓣片片飄散在空中,姿态肆揚。
飛揚中他淺笑的臉新陽熠熠,一如他的人溫暖如煦。
“娘娘,娘娘。”一聲帶着哭音的呼喚傳來,眼前溫柔缱绻的一切,在一陣和風中悄然消退,又化做了無邊的黑暗。
我的眼皮動了動,黑暗中看到了一絲光亮,即使隻有那麽細小,可是依舊帶着我走出了那仿佛永無盡頭的黑暗的長巷。
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是一蓬冰藍繡帳,上有珍珠顆顆綴成蓮花的輪廓。
身上蓋着雖輕卻暖的羽被,一片的水藍明澈身心。
轉了頭看去,床前是一挂水晶簾,那水晶反出耀眼奪目的七彩光芒,我立刻就知道了這裏是何處。
遠瀛殿。
“娘娘,您總算是醒了。”
我茫然的看着四周,目光終于落在了一直俯在床邊哭泣的惠菊身上。
大腦空白了許久,終于才明白過來,自己此時并非在夢中。
周圍的裝飾一如我之前來時那樣,浮靡講究,精緻奢華,恍若人間仙境。
隻是爲何此時我在此,即使我沒有死,也是該被送到大牢之中的吧。
我突然一個激靈,我沒有死,可沈羲遙那日受傷無疑。
那傷雖不至死,卻也不清。他最後喊了一聲,我在昏迷過去的時候,聽見了東暖閣門被撞開的聲音。
那麽,他受傷的事,必然會被人所知。東暖閣中隻有我二人,誰做的,自然不言而喻。
那麽,我的家人,大哥,二哥,母親和三哥,勢必是要受到牽連的吧。
也許……我的心頭湧上強烈的不安和自責,身上甚至出了一身的冷汗。
我驚慌的擡頭看着惠菊,她此時已經止了哭泣,帶着安心的笑去桌前拿着什麽。
“惠菊,”我能感到自己的聲音在發顫。
“怎麽了娘娘?”惠菊回過頭來看我,淚迹未幹的臉上是明亮的笑。
我猶豫了一下開口到:“惠菊,我怎麽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