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羲遙也下了谕旨,封父親爲忠義榮國公,施國葬。
在外人看來,這是天大的榮耀,隻有親王級才可享此殊榮,可是在我看來,不論他做什麽,都是在彌補和掩飾,掩飾他的殘忍和
陰謀。
因着兩位兄長手上的權利和我的身份,每日裏淩府門前車水馬龍,每日裏我看着那些虛情假意面子上悲傷,其實内心歡喜的人的
作态,心中已經是憋悶到了極點。
我覺得自己已經無法呼吸,我不敢去想,去想待這些結束我就要回到那個吃人的地方,面對那個我今生最恨的人。
自己會怎樣。可是我知道,我還是會回去,不論,我是否願意。
連着幾日裏都是不分日夜守在靈堂裏,守着爹爹,第三日的一早實在是撐不下去,昏倒在棺木的旁邊,吓壞了大哥和所有的侍從。
待我醒來,還是那日裏我住的那間屋子,出乎意料的沒有人在。
我起身推開門,應是午後的光景,很靜。我狐疑的向靈堂走去,半路上遇到了一個丫頭,匆匆的要趕着做什麽的樣子,差點撞到我。
“怎麽了,慌慌張張的?”我攔住她問到。
那丫頭一擡頭看到我,愣了下慌忙跪下:“奴婢給皇後娘娘請安。回皇後娘娘話,太後和皇上就要駕臨淩府了。”
我點了點頭讓她下去,自己站在原地,有風吹過,我心中一陣戰栗。
大哥家正堂裏,沈羲遙和太後坐在上首,我在門外用手捋了捋自己的頭發,整理了下身上的衣服才走了進去。
“兒臣……參見母後……”我輕輕的跪在地上,聲音在連着幾日的哭泣和勞累中已變得沙啞。
太後很溫柔的說道:“快起來吧。”
我起身又向着沈羲遙的方向福了個身,目光卻不看他:“臣妾給皇上請安。”
他聽了我的聲音一下子站起來走到我的面前:“薇兒……你……”
我看着他的手拉上了我的手,不由的一震,心裏是說不上來的厭惡和仇恨。
我不敢擡頭,我怕自己的眼睛會出賣了自己的心。
我用很輕的聲音說道:“皇上,臣妾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