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此時轉向了我:“臣給皇後娘娘請安。”
我一愣,半晌沒有反應,身邊的沈羲遙說道:“起來吧。淩相有功于國家,若是遇到什麽,定要告訴朕。”
他說完又笑了笑,用清淡的口氣說道:“不管如何,他也是國丈。”
我心冷了下,他的臉上是玩笑,還有一絲的……一絲一切盡在掌控中的……得意……
“多謝皇上,臣代家父謝過了。”大哥一恭到底,聲音裏卻有些隐忍。
太後笑起來:“等哪日國丈有空了進宮,來跟哀家話話家常,也算是一家人了。”
沈羲遙的臉色稍有變動,怒氣一閃而過,好似濃雲中隐隐透出的雷電般。
可他還是笑着對大哥說:“是啊,什麽時候太傅得空了,請他進宮來。”
我抿了抿嘴唇,浮上艱難的笑:“本宮也想父親了呢。”
很輕的一句話,不經意的看到了沈羲遙,他的臉色略有蒼白,我心不由的就沉了下,沒來由的。
大哥下去了,後面是長長的官員,一個個請安說着吉祥的話,可是我卻隻有帶着虛假的笑,看沈羲遙一個個應承着。
此時的他,是完全的帝王氣派,看似平易實則拒人千裏之外。
我的目光悄悄的看向了羲赫,他和太後淺淺的說笑,餘光偶爾就飄了過來,卻隻是如昙花綻開般的一瞬,難以察覺,可是我卻能感受到。
報以很淺的流雲般的笑,他拿起酒杯輕啜一口,兩人的心,似乎是近的.
不久,太後突然看着沈羲遙,也看着我說道:“哀家今日看到柳貴人,雖然那案子沒有查清,可是畢竟她是帝姬生母,隻是個貴人說不過去。”
我心跳起來,沈羲遙很随意的說道:“母後說的是。”
他的話說完就擺了擺手,張德海走上前來,沈羲遙一點頭,張德海便走到了膳桌前,手裏捧着一張聖旨。
沈羲遙的目光看向了我,我帶着恬靜的微笑不去看他,心裏,卻是微涼的,即使,我早就知道了那聖旨上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