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記得那是隻燕子樣的風筝,二哥的手一松,那風筝就“呼啦”一下飛上高高的藍天。
我還記得那時我看着那高遠的天空,想着自己何時可以走出那淩家的高牆,如今自己是走了出來,卻走進了一個更大更高的牆中。
這裏沒有快樂,沒有信任,沒有溫情。這裏隻有勾心鬥角,隻有包裹着绫羅和蜜糖的毒藥。
“娘娘,可要過去?”惠菊見我停了腳步問道。
我看了看那紫碧山房的入口,看到了那片清雅的黃花,那日羲赫就站在這花中,玉樹臨風,溫文爾雅。
我點了點頭:“過去吧。”停了下又說到:“你先過去看看都是些什麽人。”
不一會惠菊就回來了,臉上滿是笑意:“回娘娘,都是些掖廷無寵的女子,想來都是不曾見過娘娘的。”
我看了她一眼:“沒有見過我你爲什麽笑啊?”自己的嘴角也浮上了笑。
惠菊不好意思的看了我一眼:“奴婢是想,娘娘是不喜歡那些繁禮的,若是那些女子知道娘娘的身份,這花豈不是賞得就不盡興了?”
她停了停繼續說道:“奴婢剛進去看了,那花開得真美。去年種下的那暹羅進貢的金蕊白玉菊都開了,那些女子都在吟詩呢。”
我點了點頭:“去看看吧。”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那身皎月色銀絲攢成朵朵小花的絲緞裙,頭上沒有戴什麽首飾,一根最普通的無雕花青玉長簪将腦後松松挽成的發髻固定,看起來似一個最普通的嫔妃般。
剛走進那菊花叢中,就聽見傳來的一個清麗的聲音:“名種菊逾百,花開麗且妍。秋容圃外淡,春意眼前旋。”
我聞聲望去,是一個姿容殊麗的女子獨自站在菊花叢中,清高淡雅,就好似那萬菊叢中最芬芳的一朵。
自己不禁就接了下句:“造化功誰與?勤勞智自專。賞心邀客共,歌詠樂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