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是羲賀的聲音,我從縫隙中看去,他已恢複得差不多了,除了身形還是有些消瘦,精神卻大好了。
“皇兄,臣弟是來向皇兄告辭的。”他帶着笑意說到,我手一緊,手上桑蠶絲的帕子就被揉成一團,指甲嵌進了掌心。
“在宮裏住的不好麽?你的傷勢剛剛痊愈,還應多休養才是。”是沈羲遙的聲音。
“臣弟已經在此住了太久了。”羲賀說着:“本來皇兄準我在宮中休養已是破例了,如今好得差不多了,回王府也是應該的。”
我看着地上泥金的光滑的地面,在透進來的一道窄窄的光線中我看到了自己模糊的身影,手心生疼,他不願在這皇宮裏了,可是,這樣也是對他好的吧。
我朝自己的影子無奈的笑笑,轉身離去,遠遠的沈羲遙的聲音傳來,可是我沒有理會他說了什麽了。隻要對羲賀好,怎樣都好。
是夜,沈羲遙宿在我這裏,剛睡下不久就有宮女焦急的過來傳話。“皇上,”那宮女的聲音我熟悉,是柳妃身邊的绯然。“皇上,柳妃娘娘要臨盆了。”
我一下子坐起來,身邊的沈羲遙已醒了過來,神色緊張且焦急。
我拿過衣服迅速的爲他穿上,自己也披了件罩衣緊跟着他往昭陽宮方向而去。
有侍衛打着一串宮燈在前方引路,四周一片的黑暗,隻能看到前面的他寬闊的背影,還有昏黃的燈光。他的腳步匆匆,我看不見他的臉,他走的很急,夜風将他的墨藍衣袍吹起飄蕩着,宛若暗夜裏風的影子。
走了沒有多久就來到了昭陽宮,才走到門外就看見裏面燈火通明,大批的宮女們出出進進很是忙碌,老遠我就聽見一聲撕心裂肺的喊聲,那麽尖銳,我不由打了個寒戰,心被揪緊了。
沈羲遙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白起來,腳步更加的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