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似喝了不少酒呢,在娘娘的床前一直說着什麽,隻是奴婢在外面沒有聽清。不過皇上的眼神,好象很是悲傷的。”
惠菊跟我說着的時候,我剛剛起身坐在梳妝台前舉起一對點珠耳環要呆,聽到她的話手一松,耳環“滴溜溜”掉在地上,我呆呆的看着鏡中的自己,他,對我說了什麽?他,會有悲傷的表情?手無力的垂下,心亂如麻。
因着答應皓月教她些才藝,我沒再多想便讓惠菊去喚她到适閑亭,自己也讓小祿子和小榮子擡了一把原有的古琴過去,我已在沈羲遙面前說了自己不擅此物,那麽正好教給皓月,沈羲遙雖不是很喜歡音律,但是在此方面的造詣卻不能小觑。
今日的日頭很強,即使适閑亭面對着湖水背靠松林,可是陽光照射下來卻沒有減輕一絲的炎熱。低下站着的小祿子和小榮子早已是大汗淋漓,可是又不敢明顯的擦拭,我看着日光下閃着耀眼白光的湖面,靜靜的坐在亭中,那古琴就擱在我手旁的石桌上,雖不如綠猗那般的珍貴,卻也是把上好的琴。
我随手撥了幾個音,再擡頭看時惠菊的身影就出現在眼前,可是,隻有她一個人的身影。我頓時就明白了,怪自己沒有想清楚就讓惠菊去,如今我們都不再是從前的我們了。
對于皓月來說,不管她是否知道是我造成了她成爲這個美人,但是她從前那個小姐已經消失了,取而帶之的是一個聖寵正隆的六宮之首。
我早該想到,從在坤甯宮他說“朕說過朕知道你是誰”的那一刻起,一切就都變了。
惠菊走上前來:“娘娘,月美人受柳妃娘娘之請去了昭陽宮了。”
我點點頭,看着惠菊有些憤然的臉色笑着說:“今日真是太熱了,我們回去吧。”
“娘娘,”惠菊上前一步似要将之前的話講完,可是我搖搖頭:“我不想知道。”
我淡淡的說到:“回去吧。”惠菊遲疑了下還是收住了話跟在我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