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又一聲,柳妃終于回過身,帶着一絲嘲弄的笑:“你以爲皇上爲什麽複六宮行禮之儀?難道是因爲你的美貌?你錯了,如今西南有先帝在位時未剿滅的賊人勾結邊國猖獗,可是裕王病重,皇上要重用你二哥才對你禮遇的。”
她的神情是那麽的得意那麽的諷刺,我心一沉,有種莫名的小小的失落,仿佛被人迅速的揪了下的疼,可是我還是笑着看着她:“是麽?原來如此啊。”
笑容更加的燦爛,逼近她一步眼中含着冷意說到:“原來皇上賜本宮蓬島遙台是爲了這個,那我如今可以放心的收下了。”
說完要走,卻被人拉住,回頭是柳妃不可置信的眼睛:“你說什麽,蓬島遙台?”
她的口氣變得慌亂和質疑,她的眼神中帶着絕望和小小的盼望,盼望我是騙她。
我低頭看了一眼她隆起的肚子,雖心有不忍,但是我還是點了點頭:“是啊,蓬島遙台。”
柳妃的手輕輕的滑落無力的垂着,她的臉色在我點頭時黯淡下來,我看着她踉踉跄跄的走到床邊坐下,甚至忘了在我出去的時候恭送行禮。可是我也顧不上在意這個,何況本身我就不在意。
我隻在意的是,他是否真的如我所想的那樣對我動了情。不知道自己爲什麽變得在意了,不單是他的情關乎着我的命運,我家族的命運,心底深處還有小小的失落和痛楚,在我顧慮完其他的時候就那麽明顯的顯現出來,刺得我生疼。
沒有直接回坤甯宮,我帶着惠菊去了那曲徑通幽,其實不是有意過去,隻是腳下無意識的走到,待自己反應過來,已經站在那迷宮的入口了。怎麽走到那亭中我已知道,往事點點湧了上來,若說我對他完全沒有情那是騙人的,不論是那個夜晚還是那期燈會,又或者是蓬島遙台上那個平易得不若皇帝的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