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明顯少于前日的菜品,還有已經換過的器皿,不悅地問着身邊的太監,“是誰将這些換了的?”
我上前一步,“皇上息怒,是我的主意。那些太奢靡了,因此我就讓他們改了。”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贊許,走到桌邊坐下,“我是不在意的,隻是怕委屈了你。”
“皇上說笑了。皇上都不在意,那麽我更不會在意了。更何況,即使這樣我覺得還是有些奢華了。”
“就這樣了,不要再改了。”
我笑着坐到他的對面,用起膳來。
午膳後他便離去。上午的國事他放了下來,可是勤政的他是不會拖到明日的。
我在小書房裏看書直到他回來,自己似乎有些安于如今的狀況。可是,我知道,自己是在逃避。
晚膳後,依舊是陪着他批閱奏章。
到了該安歇的時間,我緊張起來。他也看了出來,在送我到了寝殿後,他笑着說:“我會去萬方安和,你不用怕,我說過不強求你。”
我聽了這話,心裏突然很不是滋味,自己始終沒有忘記自己是誰,可是,似乎又忘記了。我打定主意,既然要完全放下,既然已經到了今天這樣一步,我不爲自己想,那麽也該爲我淩家籌謀了。
我走進門,回頭笑道:“夜深了,皇上就在此安歇了吧。”說完,自己卻紅了臉,這如何像一個皇後該說的話呢。心裏開始有些後悔了。他的眼中卻充滿了驚訝和欣喜,一步邁進寝殿。我緊張着,不知如何是好。
“這麽說,”他逼近我一步,神情在燭火下充滿了溫柔的光:“你是願意了?”我心一橫,點了點頭。他笑了。
“不要怕。”他說着吻了吻我,我緊張地笑笑。燭火熄滅了……昏昏沉沉中,有人急急地敲着門。
我睜開眼,他已經坐起,用很不耐煩的口氣喝道:“什麽事?”
“皇上,”門外傳來張德海的聲音,“裕王府有人來報,王爺的病情突然惡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