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人看護。我讓小福子和小祿子在玉蘭樹下給我擺了一條長椅,我常常在午膳後,面對池塘坐在這裏看書撫琴,也算是沒有踏出
過這坤甯宮。隻是那池塘太小,讓人奏不出大氣的音調來。
一日有雨,我坐在窗邊和皓月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忽報黃敬來了。皓月看看天色,“還不到取單的時候,這黃敬怎麽就來了?”
“今日雨水很大,他這時來就多給些銀子吧。” 我擺擺手,起身走到案前,“皓月,一向是你跟他接觸,去看看他來還有其他的什
麽事。”
皓月點頭,走了出去。
我看看外面陰雨的天空,倒也清新。略一思索,提筆在薛濤簽上寫下——
“輕陰閣小雨,
深院晝慵開。
坐看蒼苔色,
欲上人衣來。”(注:《書事》唐·王維)
輕輕薄薄的一張小紙,上面繪着細小的花樣。巧極了是淡綠色,正與“蒼苔”相應。
皓月進來了,看見我手中的花簽,笑着說:“小姐今天好興緻啊。”
我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那黃敬送了一盆蘭花來,我瞅着開得也豔,花香正郁,就收下了,又給了他一錠銀子。”
此時,紫櫻抱進一盆蘭花,果然開得正盛。我示意放到窗邊,“黃敬還說什麽了嗎?”我走到窗邊,一邊欣賞着這株蘭花一邊問。
“他說今日皇上大宴群臣,晚些他可能就要去忙禦膳房的事情,所以就提前來取單了。這株是他前些日子在東市買的,感激娘娘這
段時間的照應,就送來了。”馨蘭答到。
我點點頭,“可知爲何大宴群臣麽?”
“這個,奴婢不知。”馨蘭小聲說着。
“去打聽打聽。”我揮揮手,心中有些凄涼。以前在家,聽着父親和哥哥們的談論還能知道些外界的事,如今進了宮,反而愈加閉塞
起來。如今,關心的隻剩下自己家族的命運了。
不一會兒兒,皓月回來了:“小姐,我問過了,是二少爺凱旋了。”
我猛得站起身,“二哥回來了?”臉上綻開笑容,卻有淚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