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圍殲嶽維峻部的紅十一師和地方部隊也在下午三點結束戰鬥,全殲敵三十四師,活捉敵師長嶽維峻。
嶽維峻、夏鬥寅部被全殲後,北路敵人懼怕部兩人的後塵,不敢繼續南下,隻能灰溜溜地掉頭回去,敵人夾擊紅四軍的企圖徹底破産。至此,吳光浩提出的圍點打援戰術宣告成功,成爲指戰員們津津有味的課題。
經過三個多月的反圍剿,紅軍與地方部隊相配合,共殲敵二萬餘人,根據地進一步擴展和鞏固,紅四軍也發展到了1.5萬餘人,可謂一次不小的突破。
春暖花開的新集,景色怡人,萬般花草在明媚的春光下發起了小芽,河水漲上來了,清澈的春水,倒映着藍天白雲。
新集外圍東北方向,走來了幾名陌生人,他們着裝樸素,身材魁梧,眼神充滿了敏銳的目光,越是接近根據地,他們就越發警惕,乍看之下就是會家子。
在一幫會家子的簇擁下,走來了兩名中年人,他們身穿長袍,擁有儒雅白淨的面容,頭戴氈帽,倒顯得非常不一般,爲首的一名中年人還戴着一副墨鏡,手持玉扇,看起來不漏山、不漏水,倒像是很拽的樣子。
“快到他們根據地了。”這時,一名中年人指着前面不遠的新集,對着爲首的中年人說道。
爲首的中年敲了敲扇子,看着外圍一個人影都沒有,郁悶地說:“诶,怎麽沒有發現他們的警戒哨,這有點大意啊!”
“要設警戒哨,這裏可是最佳的地方啊!”
“嗯,這裏地形不錯,兩面環山,中間是一條大道,要是在這設下埋伏,一旦把我們包圍起來,那可真叫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呐,不過現在看起來這支部隊還不夠成熟,還沒有一個真正懂得軍事的人哪。”爲首的中年人點點頭,指着眼前的地形開始指手畫腳,仿佛感到非常歎息的樣子,簡直就一個字來形容“拽”。
正當他爲這支部隊搖頭歎息的時候,忽然,前面走出一名身材魁梧的紅軍将領。黑黝黝地槍口此刻正對着他們:“不許動,把手舉起來。”
話音剛落,兩面山坡上沖下十幾名紅軍戰士,井然有序地将他們圍了起來。剛才還叫嚣這裏沒有一個懂軍事的爲首中年人此刻啞火了,目瞪口呆地舉起了手,旁邊那名中年此刻說道:“别開槍,别開槍,我們是自己人。”
“少羅嗦,誰跟你是自己人,馬上出示證件,不然,老子槍斃了你。”爲首那名紅軍将領仿佛不吃這一套,走到他們跟前,二話不說地就繳了他們的槍。
“咯哒咯哒……。”新集外圍,一陣急促地馬蹄聲響起,爲首那名紅軍将領遁聲望去,見來人是曠繼勳、吳光浩、徐向前他們,敬禮道:“報告三位首長,我們發現幾名形迹可疑的人,現在正在盤問,請首長指示。”
莫說,這幾名中年人還真像是形迹可疑,吳光浩都巴不得把他們幹掉算了,可是他也知道,前面幾位可是中央派來的“大人物。”尤其是帶頭舉起手的哪位,雖然稍微顯得有些肥胖,濃濃的眉毛下,鼻直口方,但雙眸卻是炯炯有神的。
這時下了馬的徐向前,沖着那名紅軍将領呵呵笑道:“什麽形迹可疑,許仕友,我可告訴你,這可是中央派來鄂豫皖根據地的軍委主席張國濤同志。”
“張主席,十一師三十一團二營二連連長許仕友向您報告。”
“嗯。”張國濤點點頭。這時,軍長曠繼勳熱情地走來剛要準備握握手,戴着副墨鏡的張國焘根本就沒尿他這一壺,好像沒看見似的。
依舊在拉攏人心:“許仕友同志,你帶着的小分隊在這裏警戒很有些軍事眼光。我看當一名連長有些屈才了,起碼可以當一名營長。”張國焘最後一句話是沖着徐向前說的,戴着墨鏡的目光卻停留在了吳光浩身上打轉,不經意間,嘴角抽動了下。
張國焘那非常不友好的目光,吳光浩又豈能沒看見,現在的吳光浩都有點後悔出來迎接他了,像曠繼勳這樣用熱臉蛋去貼他的冷屁股,吳光浩都引以爲恥,爲他曠繼勳感到悲哀。
爲了打破這尴尬的氣氛,徐向前笑道:“嗨,張主席,您看在這耽誤這麽長時間,我還沒有給您引薦引薦呢?前面這位就是咱們紅四軍軍長曠繼勳同志,後面這位是紅四軍總參謀長吳光浩同志。”在場的也隻有徐向前見過張國焘,并和他比較熟悉,所以介紹同僚的事情非他莫屬了。
“您好,張主席,紅四軍軍長曠繼勳代表全軍和黨委歡迎你們來啊!”
“嗯。”張國焘淡淡地說,同時戴着墨鏡的雙眼依舊在吳光浩身上打轉,出于禮節,吳光浩還是向他敬了一個禮,僅僅是敬禮,并沒有說什麽阿谀奉承的話,咱不能讓他捉住把柄、藐視同僚不是。
但張國焘還是不依不饒地說:“原來你就是吳光浩,你的大名我可是如雷貫耳哪,就連恩來同志提起你,不也是贊不絕口,在你同一時期的黃埔軍校中,你也算是出類拔萃的,在這鄂豫皖蘇維埃根據地,提起你的大名老百姓哪個不知、哪個不曉,就連半夜啼哭的小孩一聽到你的大名,都得止住哭聲,可見你是一名非常優秀的掌權者,好好幹,這紅四軍你永遠都是主心骨。”
聽着張國焘這不陰不陽的話,吳光浩心底就越發冷笑,張國焘政治水平還真是爐火純青,一來鄂豫皖就開始拉攏人心、分化同僚,借機推崇我,而冷落曠繼勳,無非就是想分化我們,他張國焘好從中籠絡人心、聚攏軍權、打擊對立分子,成爲鄂豫皖蘇維埃根據地真正的一把手。
但吳光浩豈是哪種任人宰割的羔羊:“中央軍委周副主席過獎了,鄂豫皖分局張主席過謙了,我吳光浩就是紅四軍中一名參謀長,沒您說得那麽偉大,隻會在一旁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在咱們紅四軍軍中,人才濟濟,曠軍長才是我們真正的主心骨,他能帶領我們一次又一次地打敗國民黨,換了他人在一旁瞎指揮,我吳光浩第一個不服。”
“老吳,别胡說,咱紅軍隊伍是老百姓的隊伍,不興搞山頭主義。”曠繼勳假裝微怒,心裏卻是樂開了花,當着張國焘的面他也不好表現出來,讨好說:“您看~張主席,老吳他就是心直口快,您别跟他一般見識。”
張國焘冷哼了聲,明顯被吳光浩說得非常不悅,尤其是将她和周副主席分開來看待,周恩來同志是中央的主席,他張國焘卻是地方分局主席,讓人聽了還以爲他張國焘比周副主席矮了那麽一截,所以張國焘非常不爽。
吳光浩哪管他爽不爽,一想到後世白雀園張國焘搞肅反擴大化,那血流成河的場景,吳光浩就恨不得親手宰了這儈子手,但想想現在還不是時候,不然——在他來鄂豫皖的路上,以他吳光浩的槍法,早就讓他腦袋開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