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的形勢可謂瞬息萬變,本來已經占據上風的紅一軍。這時已完全變爲被動。
“副軍長,現在形勢對我軍來說非常不利,如果不能迅速消滅同興寺這股敵人,我軍将會導緻被敵軍反包圍的結果,後果将會不堪設想。”同興寺附近,紅一師臨時駐地,徐向前不無擔憂地說。
吳光浩雖然着急,但還不至于到了無可挽回的時候,如果估計不錯,尾随而來的紅六團許繼慎部應該快到了,敵右路軍剛剛占據西香火嶺,立足未穩。現在肯定急于設法聯絡同興寺這股敵人。戰機稍縱而逝,這時候就應該當機立斷。
隻見吳光浩放下望遠鏡,對着徐向前下令道:“現在敵援軍剛剛占領西香火嶺,趁他們立足不穩,你留下紅三團倪志亮部和民兵隊設法圍住同興寺這股敵人,我帶領紅一團和炮團前去西香火嶺消滅他們。”
西香火嶺陣地上,吳光浩估計不錯。敵團長柏心山正在設法聯絡同興寺的兄弟部隊,而且信号一直處于間斷狀态。由于沒能摸清同興寺廟的部隊情況,敵團長柏心山不敢貿然出擊。
“團座,大事不好了,紅匪的主力向我們這邊殺過來了。”這時,敵右路軍一名士兵匆匆前來報道。
柏心山暗道一聲不好,難道中路軍已經徹底完蛋啦!現在柏心山的心眼都提到嗓子上了。正當他考慮進退舉措的時候,突然——西香火嶺上一陣陣炮響傳來,隻見山下的紅軍在炮火的掩護下向山頭發起猛攻。
雙方在西香火嶺山頭上下展開一場激戰。由于柏心山部倉促應戰,又是立足不穩的狀态下,反被紅軍打得措手不及,部隊損失慘重。
在炮團強有力的炮火支援下,經過一輪的猛烈攻擊,戰士們在很快就沖上了山頭,與敵人展開了慘烈的白刃格鬥。而且沖上山頭的紅軍越來越多,徹底喪失有利地形的柏心山部,先頭一個營很快就被瓦解。
此刻還在山頭臨時指揮部呼叫中路軍的柏心山,根本就不相信紅軍會這麽快沖上山來,還沒等他完全看清眼前的形勢,就被沖過來的紅軍戰士給生擒活捉了。
另外兩營敵人見勢不妙,立刻惶惶然向北潰竄。然而,還沒等這兩營敵人沖出石婆店,就被尾随而來的紅六團許繼慎部逮了個正着,予以全殲。
西香火嶺山頭上。
“柏團長,看來你們四十六師也不過如此,知道爲什麽會敗得這麽慘嗎?”在王樹聲等人的陪同下,吳光浩走上山頭,看着被五花大綁的柏心山,吳光浩出言譏諷道。
“呸——你們紅軍不按常理出牌,沒等我軍擺開陣勢就發起攻擊,老子雖然敗了,但是不服。”柏心山一臉憤憤不平的樣子,仿佛敗得不甘心。
“這叫兵不厭詐——你到底懂不懂,難道你們四十八師師長徐源泉沒有教你媽?”看着腦袋簡直秀逗的柏心山,吳光浩一臉不屑,最後冷聲道:“押下去——斃了。”
經過一番打掃戰場,初步統計,此次西香火嶺戰役共殲滅敵軍一個營的兵力,繳獲步槍接近四百餘支,輕機槍四挺。重機槍一挺。收獲不可謂不豐。但紅一團付出的代價也不少。犧牲的戰士就有三十人,受傷的戰士就達二百人。
爲了把傷亡降至最低,吳光浩命令把重傷的同志擡回麻臯的後方醫院去進行治療。輕傷者簡單包紮一下就歸隊,準備下一輪的打擊敵軍。
下午四點左右,紅一團回到了同興寺,與紅三團會合,準備發動最後一輪的攻勢,把同興寺進退不得的敵軍一舉全殲。
“副軍長——情況如何,西香火嶺的敵軍消滅了沒有。”見到吳光浩帶着紅一團回來了,而且人數還少了不少,紅一師師長徐向前不無擔憂地問。
“殲敵一個營的兵力,槍斃了敵團長柏心山,餘者向石婆店潰散,估計現在已經被紅六團消滅了吧!”吳光浩簡短地回答,随後問道:“同心寺這股敵人如何了,有沒有投降的信号。”
聽聞危機以解除,完全松了口氣的徐向前說道:“我們也曾試探性的勸降同心寺這股敵人,但都被他們用子彈給頂了回來。”
“沒說的,堅決消滅這股敵人。”
下午五點左右,早已準備就緒的紅一師兩個團兵分兩路。一路紅一團由側面攻擊同心寺,另一路由紅三團從正面開始發起攻擊。
由于同心寺廟乃是清朝建築物,保存完好,爲了不讓建築物就此損毀,紅一師禁止使用了大炮這種殺傷力較強的武器。
戰鬥進行得非常激烈,完全處于劣勢的敵軍,在紅軍兩面合圍的情況下依然沒有潰散之意,繼續負隅頑抗。恨得放下望遠鏡的吳光浩牙癢癢,卻也奈何不了敵軍。
在這關鍵時刻掉鏈子,如果不能以最少的代價消滅這股敵人,吳光浩豈不是嗅大了。自己一世英名就此玷污。一想到這種可能,吳光浩就恨不得扒了這幫白狗子的皮。
“副軍長——如此打下去,就算消滅了前面這股敵人,我紅一師非得傷亡慘重不可,依我之意,隻要咱們斷了他們的水源,在圍他兩三天時間,敵軍自會不攻自破。”
“這辦法行不通的,現在是隆冬季節,幾乎每天都在下雪下雨——。”說到下雪下雨,吳光浩突然眼珠一轉,頓時計上心頭,胸有成竹地說:“我倒有個計策,現在地面上濕漉漉的,如果我們改用坑道作業的辦法,開辟出一條道路直通同興寺的正大門,倒是不難。”
“好辦法,好辦法。還是副軍長有把握。”徐向前立刻露出了笑容。
“那是自然。”吳光浩得意地說,如果連眼前的這股頑固派都消滅不了,還談何馳騁沙場、統帥三軍。吳光浩暗暗地說。随後,吳光浩下令:“暫時撤退。”
聽到撤退的号令,不甘心撤回來的王樹聲、倪志亮兩人一陣抱怨,牢騷滿天飛。隻見王樹聲說道:“副軍長,徐師長,我軍眼看着就要攻入同心寺大門,此刻爲何要撤退,難道就這樣放棄啦!”
“部隊傷亡情況如何。”吳光浩頭也不擡,眼也不眨,依然拿着望遠鏡目視着戰場地形。
“傷亡大概有接近二百人,不過,我敢保證,我們每次發起的沖鋒都是最猛烈、最激烈的。”仿佛擔心吳光浩會責怪他們作戰不力,王樹聲連忙爲部隊辯解。
“打仗麽——就要适時應變,審時度勢,當以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大的勝利。”放下望遠鏡的吳光浩,指着前面地形說:“你們來看,同心寺前門的道路都是用青鋼石來鋪成的,土工作業的辦法恐怕行不通,反倒是側面泥土松懈,又有民房作爲掩護,雖然簡陋了點,但好在是一條捷徑,相信今晚就能把它挖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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