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得倒是輕巧。”劉英不說還好,一說林柱中更是火冒三丈,怒斥道:“如果部隊由于我指揮失誤而造成無可挽回的損失,我林柱中願意接受處分降職,甚至槍斃我也無話可說。關鍵是我們這次打了大勝仗,哪有這樣不分青紅皂白降職的……。”
“住嘴——林柱中。這是黨委和中央下的任命書,豈能兒戲,難道爲了你的一己之私,還想抗命不成。”
吳光浩出面了,想了想,這件事情還必須他出親自面壓下去才行,不然,這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他吳光浩因爲手裏沒有了實權,懷恨在心,就開始煽動下面的人鬧對立,搞暴動呢?
“吳師長,難道你也這麽認爲……。”林柱中難以置信地反問。畢竟據他的分析,吳光浩被擺了實權,應該會站在他這一邊,所以林柱中才會這麽理直氣壯連政委劉英的面子都不給。可是,事情并沒有他想象得那麽簡單。眼前的局勢吳光浩看得非常清楚,在紅軍裏頭“搞山頭主義”,那是吃飽了撐着自掘墳墓。
“吳師長——我,我就是想不通。”畢竟,像晏仲平、林柱中這些以前都是主力部隊的大隊長,相當于一個團長的職位,又是打了一場大勝仗,現在突然一下子變成一名營長,一時想不通還是可以理解的。
“想不通也得通,現在下面的指揮員都等着你們去做思想工作,這件事情要辦不好,我吳光浩撤了你們的職。”
…………………………
傍晚,潢川縣城前門外圍。戴克敏正牽着馬在跟吳光浩道别。
“老戴,爲何要這時候急着走,難道明天一早趕路不好嗎?”吳光浩不舍地說。
戴克敏微笑地搖搖頭,說道:“這時候挺好的,沒人知道,我怕見到同志們看見我的告别會傷心呐,這不,才選擇深夜就向你老吳一個告别麽,老夥計——就此别過了。”
吳光浩其實又何嘗不知道他戴克敏會選擇晚上走,像他這麽一個老好人,處處爲别人着相,吳光浩又何嘗不懂,握着他的手,鄭重地說道:“一路珍重——老夥計。”
望着戴克敏遠去的背影,吳光浩還是第一次留下了眼淚,第一次感受到彼此深厚的友誼就此分開的感受。想着跟他一起戰鬥過、共事過的情景,是那麽的不舍,是多麽的留戀。
心情極度低落的吳光浩,在城中漫無目的地走着走着。回憶着來到民國的一點一滴。不多久,前方民宅的嬉笑聲打斷了他的思維,擡頭一見,讓吳光浩哭笑不得的是,城中這麽大竟然這麽巧,竟然是之前老年喪子的老大娘的宅子,或許是之前走過這條路。慣性的趨使吧!吳光浩這樣想道。
既然來了,就不能這樣空手而去,于是吳光浩在城裏胡亂買了些餅幹和麻糖,也算是一點心意吧!來到民宅前,一陣熟悉的嬉鬧聲從裏面傳來,仔細品味一下,這不是那穆家姐妹的聲音麽,他們怎麽會來到這裏。吳光浩覺得怪怪的,或許隻有他們自己才能爲他解開謎團了。
敲了敲門。
“誰呀!這麽晚了。”屋裏傳來穆家姐妹開門的聲音。前來開門的也不知道是穆舒還是穆婷,因爲他們本身就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太相像了。隻見她驚喜道:“吳副軍長,你,你來啦!”
吳光浩尴尬地撓撓頭,總覺得她哪雙清澈的眼睛暗含着羞澀的樣子,畢竟吳光浩都是過來人了,但又一時分不清她是哪個,于是問道:“嗯——路過這裏,特意來看看。你是穆舒還是穆婷啊!”
“你猜猜……。”她期待地問。
“叔叔,你來啦!”這時,裏面聽到聲音的秦燕燕像一隻小麻雀一樣,在另一個孿生姐妹的帶領下蹦蹦跳的跑過來了。
“唉——。”吳光浩一把抱住她,逗趣說道:“今晚叔叔、姐姐過來看你高不高興啊!”
“高興。”
“真乖。”吳光浩抱着小燕燕進了前廳,見到秦燕燕奶奶的臉色好多了,起碼沒有之前那麽難過,吳光浩放下買來的一點心意,禮貌地說道:“大媽還沒睡啊!”
“紅軍首長費心了,難得你公事繁忙,還過來看我們這孤兒寡母的,老婆子我真是過意不去啊!”
“這是晚輩應該做的……。”吳光浩客氣地和大媽聊了一些家常,眼看着已經是深夜了,吳光浩便帶着穆家姐妹告辭了。
走在夜深人靜的街道,看着她們姐妹倆走在他身後嘀嘀咕咕的樣子,不時地發出嬌羞的笑聲,貌似在議論他,吳光浩打趣地說道:“你姐妹倆在嘀咕什麽呢?這麽神秘。”
“不告訴你,對了,吳副軍長,我姐姐問你結婚了沒有啊!”穆婷一副笑嘻嘻地樣子。
“别胡說——你這個小妮子淨貧嘴,看我不打你……。”羞紅着臉的穆舒,被她妹妹戳穿了這層紙,羞得差點沒臉見人了。
看着仍在嘻哈打鬧的穆家姐妹,吳光浩搖搖頭,現在回想起來剛才開門的那個應該就是穆舒了。這樣的苗頭可不能這樣滋長下去,隻見他裝13地說道:“不要暗戀哥,哥在你們眼裏隻是個傳說。”
“誰說暗戀你啦!我姐隻是問下你結婚了沒有,這也叫暗戀啊!”看着前面的吳光浩這麽拽,穆婷開始爲她姐打抱不平了。
“沒有就好。對了,你們怎麽會到秦燕燕家中的。”
看着穆舒那失望的神情,吳光浩可以百分百确定,穆舒這姑娘開始對自己有意思了。這時,隻見穆婷回答道:“吳副軍長,不是你叫你的那個警衛員,讓我們去她家的嗎?”
吳光浩一陣暴汗,自己何時說過這樣的話,不過想想也釋懷了,這小子,别看他平時呆頭呆腦的,辦起事來,還真爲吳光浩分擔了不少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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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0年10月18号,蔣閻馮軍閥大混戰一結束,蔣介石便開始調兵遣将,對紅軍和革命根據地發動了第一次大規模的軍事“圍剿”。這次大“圍剿”,蔣介石調集了8個師又兩個旅,共十萬兵力,重點進攻中央革命根據地。魯滌條爲總司令,張輝瓒爲前敵總指揮,兵分八路,采用“分進合擊”的戰術,妄圖一舉消滅中央紅軍,掃平中央蘇區。
對于鄂豫皖根據地,蔣介石也沒閑着。他責成武漢行營主任何成浚負責,并設以李鳴鍾爲督辦的鄂豫皖三省邊區綏靖督辦公署,以利用收編的馮系部隊充當“圍剿”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