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力紅軍走了,老百姓怎麽辦,根據地怎麽辦?難道任敵再一次燒殺?”政治部主任陳定候發表了自己的看法,反駁道。
“紅軍要留在根據地,保衛老百姓。”有人附和道。
“對,我們紅軍不能丢下老百姓和根據地不管。”
徐老大擺擺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對着我說道:“吳光浩同志,你是紅三十一師的最高領導人,也是赫赫有名的戰将,也該表達下自己的看法了。”
大夥心裏本來就沒底,心裏面聽懊惱的,被徐朋人徐老大這麽一說,本來就快要洩氣的大夥頓時重建希望,瞪大着眼睛往我這邊瞧來,好像我是常勝将軍一樣,沒次都能化險爲夷。
雖然被老蔣攪了我的婚姻大事,讓我郁悶了好一陣子,心裏憋屈,當然了……我這人還是識大體、顧大局的人,不可能爲了一己之私而不顧兄弟們的死活。
面對着大夥那急切的神情,我整理了下思維,站起來耐心地說:“同志們,這次敵人來的都是有戰鬥力的正規軍,敵我力量懸殊,如果我們和敵人硬拼,結果隻會自取滅忙。我的意見是,要打,就要有勝利的把握,自己的傷亡和消耗要少,消滅的敵人要多。否則,丢槍,傷亡一大堆人,仗又打不勝,有生力量消耗太大,就把部隊的情緒給打下去了,以後還怎麽打仗。
“報告,有位老鄉說要見首長。”門口的哨兵進來報告。
“讓他進來,”徐老大環視了下四周,見同志們目光都集中在他一人身上。
“徐……書記,各……各位首長,我們家那兒進……進了敵人,正在向……向這個方向趕,我……我是從小路跑來……來的。”進來的老鄉着急說道。
“老鄉,别急。慢慢說。”曹學楷關照來人。
“這麽快,有多少人?”徐向前走到地圖邊。
“我看有四五百人,恐怕還多一些。”老鄉稍微舒了口氣回答道。
“你們家離這兒多遠?”我跟着走到地圖前。
“三四裏地。”老鄉看着我說道。
“就在這裏。”我看着地圖,指着個村莊說道。
“好,老鄉,謝謝你爲我們提供的情報。”曹學楷握着老鄉的手,感激道。
“師長,讓我們去打吧。”王樹聲激動地站起來,請戰道。“對,打他個措手不及。”幹部們躍躍欲試。
見同志們一個個都磨拳檫腳的樣子,我連忙揮手制止,冷靜分析道:“同志們,根據老鄉提供的情況,敵人四五百個,而且還多一些,現在又是天黑,伸手不見五指,這就可能會對老鄉的視線造成錯覺,以我的判斷,敵人隻會多不會少,至少有一個團或者是兩個團的兵力,又是敵人的主力部隊,我們要認真對待。”
“師長,照你這麽判斷,難道我們就不打了嗎?”同志們不服地說。
“敵人都竄到眼皮子底下了,怎能不打。”我心情十分沉重,随後環顧下四周,耐心講道:“但是,我們要有個心理準備,這次的敵人是裝備精良的正規部隊,而且更是敵人的主力部隊,我們不能把這樣的敵人跟反動民團平等來對待,我希望同志們要有打硬仗和打拉鋸戰的思想準備,所以我們堅決不能打敗仗,要知道,後面可是我們的根據地啊。”
停頓了下,見同志們都在認真地聽着,我指着作戰地圖說道:“同志們請看,鐵子崗周圍都是竹林和樹林,葛藤遮天蔽日,是敵人的必經之路,是個設伏的好地方,大家還有什麽意見。”
“聽師長的,師長叫我們怎麽打我們就怎麽打。”王樹聲率先贊同,大夥也不甘落後,跟着擁護起來了。
見此我滿意地點點頭,目光轉移到徐老大身上,請戰道:“不知徐書記還有什麽意見或者是補充的。”
徐老大欣慰地點點頭,趕緊說道:“吳光浩同志說的很好,我沒什麽好補充的,一切都以吳光浩師長命令是從。”徐老大這人挺知趣的,知道自己打仗不是内行,也不幹涉,這點還是值得我佩服的,轉過身來命令道:“戴黨代表、徐副師長。”
“到。”徐向前、戴克明嚴肅地敬禮。
我點點頭,發号施令道:“命你二人立刻率領第一大隊、第二大隊打頭陣。我和曹參謀長率領第三、第四大隊埋伏在兩翼,伺機出擊。”
“是。”徐向前、戴克敏激動地應道……。
傍晚九時,天台山鐵子崗。
當我和曹參謀長率領第三、第四大隊剛剛趕到鐵子崗時,猝不及防下就聽到先頭部隊已和敵人交上了火。
“師長,怎麽辦,看來敵人搶先一步來到了鐵子崗吖。”老曹踹了幾口氣,一愣神,當即慌慌張張地對我說道。
“報告,我軍……我軍先頭部隊已經和敵人交上火了,敵人……敵人源源不斷地增援過來,不下……不下兩個團吖,徐副師長請示我們該如何辦……。”先頭部隊的士兵冒冒失失地前來,連氣都沒能喘兩口,趴在地上報告。
此時的我是真怒了,對着來報告的士兵就是一頓狠罵:“我早該料到了…之前吩咐你們…叫你們不要大意,不要大意,你們他媽就當耳邊風,才會造成今天這樣的結局,如今這仗還怎麽打。”
老曹看了眼地上一臉無辜的士兵,無奈地說道:“師長,事實既已造成,後悔也來不及了,我們還是該想想怎麽把先頭部隊安全得撤下來吧!”
“怎麽辦?”我頭大地邁步思索着,如果下令撤退,在敵人優勢兵力面前,又近在咫尺,那太危險了。”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這時敵人的重機槍開始發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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