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9年9月22号,一個晴朗的下午。紫雲山。
當我和徐向前、戴克敏、曹學楷帶領隊伍剛剛返回根據地,首先映入眼簾的是被燒毀的房屋,新築的墳頭。根據地一片凄涼的景象,看不見人影,聽不見狗犬,連蟬叫也稀稀疏疏,哀婉凄切,空氣中仍然散漫着苦焦的氣味。
看着眼前的一切,我心裏真不是個滋味。根據地老百姓真是多災多難吖,看來必須要加強軍隊的建設,統一指揮,鑄成一支有一定規模一定的戰鬥力的軍隊。這樣才能保護根據之地啊!
“你們先回指揮部吧……我有點困了,回去睡一覺。”連日來的戰鬥,雖說跳到外線去節節勝利,所向披靡,但根據地裏的老百姓就遭殃了……每每想到此處,心裏就一陣陣刺痛。
“那你回去吧……師弟。”徐向前點點頭,關心地說道。
“警衛員,首槍拿來。”走了一段路,忽然警醒,對着小王說道。
“什麽首槍。”小王疑惑道。“廢話……勃朗甯首槍。”看着小王的摸樣,我就來氣,直接就往他頭上敲了下,十分不滿意地講道……。
剛剛粉碎了敵人第二次圍剿,南京的老蔣也該是時候讓我們喘口氣了吧!也是時候考慮下終身大事了,心裏美滋滋地想着,之前籠罩的陰雲一掃而空,拿着從小王手上接過的嶄新勃朗甯手槍把玩着,暗暗道:“雖說老子一沒錢、二沒房子,三沒經濟收入。但老子一樣取老婆生孩子,老蔣能奈我何。
鄂東特委分給我的房子很簡陋,坐南朝北,裏面就一個房間,走進門,映入眼前的是一張木闆床,腐朽不堪,旁邊還有一張木制圓台,台上擺放着一張作戰地圖,牆角還有一個爐竈,旁邊堆滿了柴火,但顯然是個擺設,基本沒用過。裏裏外外就這麽多家當。雖說房子殘破不堪,但它還是有優點的,距離師指揮部比較近,不到二百米。
趴在床上迷迷糊糊地想着,紅三十二師在八字門爲什麽要不告而别,處處提防着我們,這裏究竟有什麽特殊原因,這麽多天來的行軍打戰,我一直苦思不結,回憶着後世紅四方面軍的點點滴滴,遺憾的是一點結果都沒有……。
傍晚,紫雲山師指揮部,此時依然燈火通明。
“報告。”突然之間,門口傳來一陣悅耳的聲音。
“進來。”徐向前研究着地圖,頭也不回慣性地說道。都說一個人聚精會神的在做一件事情的時候,往往都是心無旁骛、目不轉睛的,此刻徐向前就是最好的例子。
此時的徐向前也在苦苦思考着八字門三十二師不告而别的事情,這件事情在當前的形勢下,已經是非常棘手了,三十二師此舉,無疑是給我們兩師合并造成了巨大的困難,面對着幾次圍剿的經驗來看,兩師如果不合并,就好比滔滔大江中的一盤散沙,隻要波濤大浪一沖,散沙瞬間就會土崩瓦解,這樣簡單的道理難道周維炯、蕭方他們就不懂嗎……?
“徐師長,這麽晚了,還在工作啊!”門口站着的人……進來之後,對着徐向前說道。
回過神來,徐向前頓時就愣住了,出人意料的是進來的是兩位女同志,徐向前放下了手中的筆,面帶微笑道:“陳秋玲同志、程訓宣同志,這麽晚了,你們有什麽事情嗎?
“哦,沒什麽事情,聽夥房的同志說,今天你們兩位師長都沒進餐,所以和訓宣妹妹帶了點食物過來,給你們充充饑。”兩姑娘相互一笑,拿着幾個饅頭放在台面上,陳秋玲四處看了一下,疑惑地問道:“吳師長人呢?他不在指揮部嗎?”
看了看陳秋玲那焦急地神情,徐向前逗趣道:“師弟他一回到根據地,連指揮部都沒進,說自己有點困,就回到了他的老窩睡覺了,估計現在也該睡醒了吧!”說完還不忘給她們倒了兩杯水。
“原來是這樣,難怪今天沒看他。”聽完陳秋玲釋然了,美目一瞥,對着他倆狡黠地說:“你們慢慢聊,我就不打擾你們了。”說完就往台上拿了兩個饅頭匆忙走開了。
“诶…姐姐…你就這樣走了,那我呢?”程訓宣慎怒得直跺腳,追出去喊道。然而令她失望的是,她的好姐妹已經不見蹤影了。程訓宣沒辦法,隻能硬着頭皮轉過身來臉色绯紅地望着呆若木雞的徐向前。
一時之間沉默下來了,空氣爲之窒息,針落有聲,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誰也不說話,爲了擺脫這種境況,徐向前咳嗽了聲,尴尬地說道:“程訓宣同志,你看…天色已晚,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話說陳秋玲匆忙離開了指揮部後,直奔我的茅屋前來,雖說現在已經天黑,但根據地安全問題還是不能懈怠的,不時有負責警戒的同志認清身份之後都向她打招呼,二百米的距離轉瞬即至,轉眼間功夫就到了。
“是誰……。”警衛員小王同志白天見我睡覺之後,沒事可做的他,一直在前院裏徘徊,負責保衛我的安全,本來站了一個下午之後,已經疲憊不堪了,見天色已經全黑,伸手不見五指了,就在前院打下瞌睡,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把他驚醒,拿出槍戒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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