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冷靜的看着眼前發生的這一切,身體的周圍形成一道薄薄的透明屏障,直接将異火隔絕在外,他往後退了幾步,身上開始亮起銀色的光芒。
一如之前的連青,但是他身上的火焰力量明顯更甚!
連峰和慕容鏡則是用聖靈泉水将身體完全濕透,身上炎力湧動,開始攻擊異火。
看着異火即将蔓延到這裏,小家夥是真的急了,扒拉着連青的衣服想要讓她醒過來,現在的當務之急可不是修煉,而是逃命啊!一旦異火完全蔓延過來了,不光光是将兩人燒傷這麽簡單了,它必然能夠感知到他的存在,然後想盡一切辦法吃掉他,到時候可就大事不妙了!
“你這般打擾她,隻會讓她走火入魔。”決千宸慵懶的靠在樹上,眼神微微一撇,語氣平淡道。
“你!你這個壞蛋,你是不是巴不得異火發現了我,讓她吃了我,你才有機可乘!”小家夥瞪着眼,氣勢洶洶的看着他。幸好剛才他沒有選擇這個實力更強的男的當自己的主人,而是挑了個軟柿子捏,否則肯定會被他扔出去當誘餌。
“對。”決千宸很是坦然的承認了。
“啊啊!你這個嚣張的男人!我祝你遲早被異火燒死!”骨碌碌的大眼睛很是憤怒的瞪着他,小家夥朝他呲了呲牙,終究不敢真的造次,躲在連青的身後小心翼翼的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
異火終究沒有蔓延到連青和決千宸這邊,暫時的安全,小家夥松了口氣。
然而決千宸的表情卻忽然間變得十分凝重起來。
被包裹在紅色異火裏面的黑衣男子,将身上護住自己身體的銀色火焰猛地往前一推,直接沖撞上了異火的本體,緊接着銀色的火球轟然炸開。
“轟——”又是一聲巨響。
轟然間,銀紅色的火焰整個炸開,火光四濺,巨大的爆炸聲響徹天際,熊熊的火光毫無止境的蔓延,整個天地都爲之震動。
地面震了三震,整個襄陽城都被波及,周圍的樹木全然倒塌,燃燒。
也就是在這一聲炸響過後,天亮了,清晨初升的太陽照亮了整片大地,天邊的雲彩被染上金紅的色彩。
這一次的波幅實在太大,不可避免的,連青和決千宸一齊被掀翻,從較高的石台之上跌落下來。
在異火爆炸的那一刻,決千宸幾乎是第一反應,翻身而起将連青整個人撲到,替她擋住了那巨大的沖擊力。
最終,兩人翻滾而下,他護住她的身體重重的跌在地上,她靠在他的懷裏,忽然睜開了眼,眼中一片清明之色。
“你……”連青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此刻他的臉色微微蒼白,卻被初升的陽光映出一抹淡金色。
在連青的眼裏,他整個人都在放光,金色的陽光勾勒出他完美的五官,奪目之極!
決千宸閉上了眼睛,虛弱的啞聲道:“去,搶異火。”
連青咬咬牙,沒有想到決千宸竟然會這麽保護自己,心中感動,卻知道此刻絕對不是感動的時候,最重要的是異火。她起身,眼裏是堅定和自信,此刻的她體力充沛,仿佛回到了曾經,那個目空一切的少女。
她決千宸安置在巨石後面,讓他暫時靠在那裏休息。
然後将小家夥揣在懷裏,翻身爬上那塊巨石,準備擇機搶取異火。相信這一次異火的爆炸,連峰和慕容鏡他們肯定收了不輕的傷,必然不會這麽快就出現。
當她看清楚眼前飛景象時,她完全愣住了。
那異火的周圍,地上焦黑一片,茂密的樹林完全不見了,隻剩下空曠和寂寥。而原本體型巨大的異火,此時變得隻有拳頭大小,一朵小小的火焰,就這樣靜靜地在空中燃燒着。
異火受了重傷,此時恐怕已經連跑都無處可跑,似乎在等着人收服。
如此好的機會,她怎麽會放過?難道這一次真的能讓她撿漏?
就在她欣喜若狂,準備沖過去取異火之際,一抹黑影閃過,有人捷足先登,搶在她的前面出現在了異火的旁邊。
連青一愣,黑衣男子臉上帶着面具,似乎并沒有發現她的存在,目光專注于那一朵異火,看着它靜靜的燃燒,可能他也是受傷了,不敢貿然奪取異火。
緊接着,連峰和慕容鏡也出現,兩人此時有些狼狽,衣衫被燒卻了一些,臉色蒼白,頭發淩亂,卻還是強撐着自己的身體出現,生怕被對方搶了先。
連青眉頭一蹙,感覺到情況不妙,若是恐怕此時這朵異火會被那黑衣男子帶走,她能夠感覺到這個黑衣男子體内的氣息十分的不尋常,應該說是異常的強悍,雖然他好似也有些受傷,但是身上的氣息依舊凜然。
“這位公子且慢動手,在下連峰,不知公子姓名?”眼見着黑衣男子要将異火收走,連峰終于忍不住了,出聲詢問道。
男子微微轉頭,看了連峰一眼,壓低了聲音道:“怎麽,妖蓮之血,你想要?”
“若說我不想要,那是不可能的。在下此番來到襄陽城,便是爲了異火而來。在下隻是想要勸公子一句,異火生性暴戾,公子體内的異火尚未完全煉化,此時再試圖煉化妖蓮之血,恐怕受傷的必然是公子。還請仔細思量,若是能夠将妖蓮之血給我們連家,我必會給公子滿意的報酬。”連峰不敢貿然出手,隻能盡量的說服。
然而,黑衣男子還沒有說話,慕容鏡便冷嘲熱諷道:“報酬?什麽樣的報酬能夠比過一朵妖蓮之血?連峰,你别把别人當成了傻子,這位公子既然來到這裏,自然是有煉化的信心,到不如就讓他試一試!”
“慕容鏡,你别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我連峰行的直坐的正,隻是希望公子能明白其中的利害關系,不要相信奸人的話!”連峰語氣铿锵,一本正經的說道。
黑衣男子不再說話,而是伸出手,帶着黑色的手套,托住了在空中的妖蓮之血,他眼神微微眯起,手中把玩着異火,像是在看一個小的玩具一般,實在是令人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