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答應我活着回來,什麽會好的,都是空話,你必須活着回來。子清,你别管父親說的什麽遊戲規則,即便是輸給了沈煜安,你也要活着出來,到時候我會去向父親求情的,我是他的親女兒,我不信他真的那麽狠心,我一定會有辦法讓父親放過你的。”
練練想,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大不了她跟父親承諾永生不見劉子清。
隻要能讓劉子清活下來,哪怕是再也見不到他,哪怕是嫁給别的男人,她也願意,她隻要劉子清活下來,和她呼吸着同一片天空的空氣,晚上能看着同一個月亮。
劉子清當然知道練練是什麽打算。
練練可以不見他,可是他卻沒辦法想象自己在别人的口中得知練練的消息,看着她和别人結婚生子。
他想他是做不到的。
劉子清沒有回答,練練急了,語氣也有些着急:“子清,你必須答應我,你快點說,你一定會活着回來的,我想沈煜安也不是非殺你不可的。等會我也會跟沈煜安說清楚,讓他手下留情的。他要的無非是遊戲勝利,也沒必要殺了你的。”
“可是這是練老爺子定下的遊戲規則,如果不殺了我,他就要死。”
“不會的不會的,隻要沈煜安證明了自己的實力,我父親也不會要了他的命的。子清,你就答應我吧,我真的沒有辦法看着你離開這個世界。”
練練已經泣不成聲了,說的話都已經不太聽得清楚了。
劉子清不敢答應練練,因爲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出來,如果現在給練練了希望,到時候他真的出不來了,那将會是巨大的失望,甚至絕望。
劉子清把練練推開了,拿起裝備就往門外走去,向着血狼山的入口跑去。
不管練練在身後怎麽哭喊他都隻能狠心的當做沒聽見。
練練從地上爬起來,來不及換身衣服,直接穿着昨晚的髒衣服追了出去。
好在昨晚他們的衣服都是用脫的,而不是用撕的。
劉子清到血狼山入口的時候,剛好半個小時過去了。
練老爺子看到劉子清到了,冷冷的開口:“如果你再晚一分鍾,你将連參加這場遊戲的資格都沒有了。”
練老爺子的意思很明顯,如果劉子清再晚一分鍾,他就隻剩下死路一條了。
劉子清看着沈煜安也已經到了,對着沈煜安點了點頭,走到練老爺子面前,誠懇的說道:“不管遊戲的結局如何,我希望練老爺子能照顧好練練。她也是您的女兒。”
練老爺子雙手背在身後,頭仰着一副高傲的态度:“這就不需要你挂心了,就如你所說,練練是我的女兒,我自然不可能虧待了她。而,讓你參加這場遊戲,也是爲了練練好,我想,你會理解我的用意。”
劉子清閉了閉眼點頭。
他的确清楚。
看似練老爺子對劉子清處罰不斷,但是卻沒有哪一樣是要命的,不過都隻是受一些皮外傷而已。
而這些年來,練老爺子明着是在打壓劉子清,其實卻是希望劉子清能夠成材。
隻是,劉子清最終還是武藝不過關,哪怕他拼了命的練習,但是自身的資質限制了他的發展。他再也難以突破了。
而他也清楚,練家的祖訓要求非常嚴格,練老爺子給他的機會的确已經很多了。他能活到今天,也的确是練老爺子給的機會。
而若是劉子清不死,練練必定一直是惦記着他的,那樣對練練的以後都是折磨。
雖然時間會沖淡一切,但是那是限于對死人的懷念。
對于活人,練練隻會想着怎麽能夠再見到劉子清。
所以,如果這一次劉子清還不能夠達到要求,那麽最後,他是沒有辦法活下去了。
也正是因爲劉子清明白這一點,所以剛才對于練練的要求,他才不敢答應。
因爲即便活着出了血狼山,最後他也逃不過練老爺子的追殺的。
“很好,既然你知道,那麽,這場遊戲就開始吧。”
練老爺子伸手搭在了劉子清的肩膀上,這個舉動,像是長輩對小輩的鼓勵。
劉子清的父親是練老爺子的手下,跟着練老爺子出生入死,隻不過在一次任務中死亡了。
劉子清因爲父親的原因,也一直生活在練家,至于他的母親是誰,他也不知道。
從小,他就和練練一起練習,練老爺子在他小的時候經常會摸着他的腦袋誇獎他聰明。
因爲那個時候,一切都還那麽單純,沒有所謂的兒女情長,沒有所謂的練家家主。他們隻是簡單的長輩和晚輩。
隻是如今,摻雜了太多的感情在裏面,他們背負的都太多了。
所以,隻從發現了練練和劉子清的感情之後,練老爺子再也沒有對着劉子清笑過了,有的隻是無盡的折磨。
劉子清深吸了一口氣,練老爺子輕聲的說道:“其實,我希望這場遊戲勝利的是你。”
劉子清完全沒有想到練老爺子會這麽說,眼睛不由得瞪大了一些。
還不等劉子清反應過來,練老爺子對着身後的人吩咐道:“把裝備給他們一人一份。”
轉過頭對着沈煜安說道:“放心,遊戲既然是我制定的,該給你們的遊戲籌碼,我一樣不會少的。我會在這裏等着你們出來爲止。之前是說有時間限制的,如今我不限制時間,你們兩個,活着出來的第一個,就是勝利者。至于第二個,也沒有必要再出來了。”
練老爺子眼睛掃過兩個人,問道:“你們還有什麽疑問嗎。”
沈煜安揚起唇角搖了搖頭,他當然沒有什麽疑問,因爲想知道的一切他都已經知道了。多餘的,他不需要知道。
這場遊戲的制定者雖然是練老爺子,但是,卻是掌控在他的手裏的,他才會是這場遊戲最後的大赢家。
不動聲色的摸了摸身上的白瓷瓶,他想,很多事情都會在不久後揭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