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還沒有人中子彈的,他們身上都是匕首劃破的大大小小的傷口。
這場打鬥持續了近兩個小時,卻還沒有分出什麽勝負。
簡易和王嶽各占一角,目光如炬的看着對方。
此時一個分神,很可能就會喪命,所以兩人都是高度集中着精神的。
王嶽再次發動了攻擊,目前兩個人使用的武器都隻是一把槍一把匕首。
王嶽這次用的還是槍。
在精神高度集中的情況下,王嶽很清楚,槍是傷不了簡易的。
但是,他手上隻有一把槍嗎。
呵呵,王嶽揚了揚嘴角,離秋看到時心裏一沉。
心裏暗道不好。
這一次是簡易先開的槍,王嶽躲開之後對着簡易還了一槍。
而此時,他從身上掏出了第二把槍來。
他是雙槍手!
這個消息讓簡易吓了一跳。
一把槍,她完全可以躲開,可是,兩把槍,她根本是躲不開的。
怎麽辦?
躲過了第一顆子彈,而不管她是往哪邊躲的,勢必會迎來第二顆子彈。
她根本避無可避。
果真,簡易往左側開身體之後,第二顆子彈直擊她的左肩。
離秋猛地站起身來,簡易還是受傷了。
王嶽怎麽可能放過這麽好的一個機會,他的第三顆子彈,直接瞄準了簡易的腦袋。
他想要一槍徹底的解決了簡易。
而這一次,沒有人救得了簡易。
子彈的發射速度而言,簡易已經受傷了,根本躲避不及。
觀衆台上的人,想要救簡易也是來不及的,誰能比子彈跑得快。
若是有人用槍想要把他的子彈打落,那也是來不及的,因爲全場上,離簡易最近的,隻有他。沒有人的子彈能跑的比他的還快。
“去死吧簡易。”
王嶽嘴裏吐出這麽一句話,嘴角的笑容越發變得嗜血起來。
子彈在靠近,簡易已經聞到了死亡的氣息。
閉了閉眼,她想,她是真的躲不過去了吧。
這麽多年來,她也累了,她一個女人,從小就背負了太多,不知道親生父母是誰,隻有一個師父。
她坐上了門主的位置又如何,她身負十八般武藝又如何,她擅長毒術醫術又如何。
這一切都隻是她從小就背負了的,她甚至不止一次問過自己,爲什麽要學這些。
因爲她跟着師父,别無選擇。
因爲别人有父母的疼愛,她從懂事起就面對着黑暗,殺戮。
死,她從未怕過。
從懂事起,從殺了第一個人起,她就知道,早晚有一天,她也會是同樣的下場。
她讓自己不斷的變強,這麽多年來,也沒有人把她從門主的位置上拉下去。
可是,她卻厭倦了,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麽要在坐上門主的位置。
死了,也好吧,她也累了。
可是,離秋的面容卻劃過她的腦海,死了,就再也見不到他了吧。
她覺得有些心痛,唯一一個讓她牽挂不下的男人。
隻是可惜,那個男人心裏有一個女人,而那個女人,不是她。
眼角的淚剛一流出就被風幹,甚至來不及在空氣中停留。
閉上眼睛,帶着對離秋的最後回憶,簡易等待着子彈的到來。
而下一瞬,王嶽的笑容卻凝結在了臉上。
隻聽空氣中砰的一聲,王嶽的子彈被不知哪裏飛來的子彈打落了。
怎麽可能?
這是王嶽唯一的想法。
對方離得距離一定比自己離簡易的距離要遠。
而他要是沒有發射子彈出來,對方根本沒有辦法鎖定他子彈的方向。
可若是等他發射出來了,加之距離的問題,還能擊中他的子彈。
王嶽有些惶恐的四處望着,尋找着場内是誰發射的子彈。
“誰,到底是誰!出來!”
能在王嶽之後,且那麽精确的打中他的子彈,那是一個多麽可怕的人。
王嶽隻覺得恐懼占據了心頭。
想要殺了王嶽對離秋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但是的人,他敢吃觀察了一下,至少超過三分之二的人都已經叛變在王嶽的手下了。
殺了王嶽,他和簡易根本沒有辦法安全的逃出去。
所以,他并不打算殺了他。
隻要他們現在還活着,總有一天他會回來替簡易報仇的。
離秋的身影如鬼魅一般的出現在了簡易的身邊,他手裏的槍安靜的拿在手裏。左手摟着簡易的腰,目光平靜的看着王嶽。
王嶽看着離秋的出現,并不覺得驚訝,而他的目光,卻是被他手裏的槍吸引住了,能擊準他的子彈,這把槍絕對是好東西,速度比一般的槍快了十倍不止。
他們的幫派,在H市雖然是老大,但是畢竟隻是一個地頭蛇容易,能得到的槍支并不多,幫派裏一些等級低的人,連槍都配不上。
好槍也有,但是最好的槍在簡易的手上。
王嶽很清楚的知道,簡易的槍絕對達不到這樣的速度。
而王嶽,還是第一次見到速度這麽快的槍。
雖然子彈的速度都是肉眼無法計量的,但是在他們高手的對決之間,那麽零點零零幾秒,完全可以決定了一個人的性命。
作爲雙槍手的王嶽來說,一把神槍,是他夢寐以求的。
目光貪婪的望着離秋手裏的槍,他的念頭是,無論如何。要留下那把槍。
簡易怎麽也沒有想到,離秋居然會突然出現。
她本以爲自己再也見不到他了,卻沒想到,在下一瞬又見到了離秋。
不自覺的咧開嘴笑了,眼角卻滑落了淚水。
離秋摟着她腰的手收緊,因爲他感覺到簡易身體的力度全部靠在了他的身上。
簡易此時左肩中了槍,身上有着大大小小的傷口,雖然不緻命,但是卻會疼。
簡易腳下已經完全沒了力氣,剛才她反應之所以慢了,是因爲,王嶽在匕首上塗了毒。
她本身就是擅長用毒的,王嶽自然不可能靠毒藥要了她的命。
但是此時是在搏鬥場上,王嶽要的并不是用毒藥毒死簡易,而是用毒藥拖慢簡易的各種反應。
當然王嶽成功了,簡易剛才強撐着周旋了那麽久,現在看到離秋來了,緊繃着心神一下子松了下來,全身軟的沒有一點的力氣,加之疼痛襲來,她根本站不穩了。而眼皮也沉重不已,她隻想好好的睡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