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響了好一會兒才被接通。
“媽,打我電話有什麽事情嗎?”
“昨天不是答應我中午帶煜安一起回來吃飯的嗎,我做了一桌子的菜,結果又聯系不上你,雖然知道你是和煜安在一起的,但是電話不接總是覺得心裏不安。”
顧青岚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她都還沒有來得及和沈煜安說這件事情呢。
“昨天太忙了,所以就忘記了。”
“知道你們忙,不過你們自己的終身大事都不着急,就隻能我們幾個大人爲你們操心了。
今天晚上有時間吧,回來吃個飯。沒時間也給我擠點時間出來。”
顧青岚隻能點頭,說道:“好,我跟煜安說一下。”
“那先這樣,我挂了,還在開會呢。”
顧青岚本來想問一下開會還接電話沒事嗎,但是話到嘴邊咽下去了。
杜憐月給自己打了這麽多的電話都沒接,肯定心裏是擔心的,看到她的來電,怎麽會不接。
想到以前讀書的時候,她總是覺得杜憐月對自己不好,每次一忙就大半月不見蹤影。
也正是因爲缺少關愛,顧青岚才會混迹那些不良社團。
如果不是這五年來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隻怕顧青岚和杜憐月之間還是有些隔閡吧。
杜憐月不知道該怎麽去關心顧青岚,顧青岚也隻會覺得她一點都不愛自己。
曾經一度,顧青岚都懷疑她自己是不是杜憐月哪天同情心泛濫撿回來,撿回來隻會就後悔了,所以才會對自己不聞不問的。
看着顧青岚有些出神,沈煜安一隻手掌控着方向盤,問道:“想什麽呢。”
沈煜安看前面的路道上沒什麽車子,就側過臉直接望着顧青岚了,眼裏柔軟一片。
手上傳來溫熱的觸感,顧青岚這才回過神來,愣了一下才回答:“沒想什麽。”
“哦對了,我媽剛才打電話讓我們今天晚上回去吃飯。本來她昨天就跟我說了這件事情的,讓我們中午回去的,但是我現在才看到來電。”
沈煜安沒有多說什麽,隻是答了一聲好。
他的聲音有些低沉,顧青岚聽出來了裏面有些不情願。
顧青岚怕是自己多疑了,也不好直接問他是不是不想去玫瑰園。
她不想把兩人之間的氣氛弄僵硬了。
沈煜安的确有些不情願。
現在杜憐月打電話讓他們回家吃飯,他知道,很可能是爲了結婚的事情。
他已經向顧青岚求婚了,兒子也已經快要五歲了,結婚本就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如果不是最近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沈煜安早就拉着顧青岚去民政局了。
但是現在,他沒辦法給顧青岚一個婚禮,連那個結婚證他也給不了顧青岚。
顧青岚不知道這些事情,沈煜安自然不會讓他知道的。
很多事情,隻需要他去抗住就好了。他的女人,不該去面對那些血雨腥風。
他想,等這件事情解決了之後,他一定會給顧青岚一個盛大多的婚禮,如果這件事情過不去,他現在就算給了顧青岚一生的承諾也是空頭支票。
兩人都沉默了一會兒,顧青岚終于發現了不對勁,車子不是往醫院開的。
“煜安你去哪兒啊,醫院不是這條路啊。”
“去接珩影。”
本來沈煜安想直接讓小珩影去醫院的,到時候就跟顧青岚說,小珩影沒去上學,一早就去醫院看淩琳了。
但是小珩影是在杜憐月那兒,這樣必定是要杜憐月幫着瞞顧青岚。
這些事情也不太合适讓杜憐月知道,所以沈煜安就直接去學校接小珩影了。
沈煜安說:“珩影昨天說,要是找到了會催眠術的人,他一定要去醫院看淩琳的。我想了想,他一天不上學沒關系,那些課程他也都會,不耽誤什麽事情,就答應了。
既然答應了,自然是要做到的。”
顧青岚聞言嘟了嘟嘴,她怎麽不知道這件事情。
最重要的是,她兒子這些年一直以來都是跟自己親的,這才回來多久啊,居然有事情直接去找沈煜安了。
沈煜安知道顧青岚在想什麽,伸手摸了摸她的臉,揚了揚嘴角:“别小心眼了,兒子說,你天天逼着他上幼稚班,找你的話你肯定會說一大堆的話。找我就直接幹脆很多。”
顧青岚更想吐槽了,在小珩影的心裏,她就是一個啰嗦的媽咪嗎。
啊啊啊,她才二十七歲,跟啰嗦搭不上邊好嗎。
看着顧青岚嘟着的小嘴,要不是因爲現在開着車,沈煜安分分鍾直接撲下去了。
很快就到了學校,沈煜安在路上的時候已經跟老師聯系過了。
所以一去學校就看到小珩影的班主任帶着小珩影在門口站着等他們。
一般的老師,哪有單獨帶着學生在大門口等家長的呢。
這隻能說明,權勢地位是好東西啊。
這裏的老師現在誰不知道小珩影的父親是誰,知道他的父母是誰之後,哪個老師對待他的事情的時候不得小心謹慎又恭敬的。
一看到沈煜安的車開來,班主任就帶着小珩影上前。
顧青岚本來想下車去接珩影的,卻被沈煜安攔住了,他自己解開了安全帶下去了。
老師站在車前,看着沈煜安,臉上帶着笑容:“今天課程不多,珩影也很聰明,幾天不上課沒關系的。如果有事情可以多請幾天假期,跟不上的學業我們老師會單獨爲他輔導的。”
這絕壁是别人的學生沒有的待遇啊。
沈煜安隻是禮貌性的說了一聲謝謝。
班主任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然後就一直誇着小珩影:“珩影不僅聰明還很乖巧懂事呢,上次幫了一個小女生止血,要不是他幫忙的話,醫生說那個小女孩還會流更多的血。”
“還有珩影上次還幫老師……”
沈煜安盡管臉上帶着笑容,但是語氣已經有些不耐煩了:“不好意思,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謝謝你對珩影的照顧。”
班主任也意識到自己的話多了,讪讪的笑着也不敢說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