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岚總覺得,他從昨晚開始就有些奇怪。
沈煜安把顧青岚擁入懷中,下巴抵着她的頭頂,抱着她的雙手漸漸的握緊。
“怎麽了。是出什麽事情了嗎。”
“沒有,我能出什麽事情,别擔心。”
顧青岚半信半疑的看着沈煜安,沈煜安卻直接低下頭以吻封緘。
顧青岚支吾了兩聲推開沈煜安:“兒子還在呢。”
沈煜安回頭看着,果然見小珩影站在一旁,大大黑黑的眼睛盯着他們兩個,此時正在捂偷笑呢。
沈煜安什麽話都沒有說,隻是微微眯了眯眼睛。
小珩影最怕沈煜安這個表情了,連忙背轉過身去,快步往飯廳走去。
顧青岚看着他們父子兩覺得好笑,心裏被這種平淡的幸福所填滿。
她嘴角的笑意剛剛揚起,沈煜安的吻再次壓了下來。
他在用吻告訴她,現在沒有兒子看着了,可以慢慢的吻了。
果然這一吻夠慢的,直接吻到顧青岚呼吸困難了。
沈煜安的身體起了反應,顧青岚的身體也在沈煜安的吻之下軟了下去。
要不是顧念着小珩影還在,沈煜安絕對把顧青岚撲倒了。
他暗暗想着,怎麽就同意小珩影不去上學了呢。
真是個大大的電燈泡啊。
走到客廳的時候,小珩影已經把三人的碗筷都擺好了。
顧青岚臉色因爲沈煜安剛才的吻有些潮紅,雖然面對的是自己的兒子,她還是有些難爲情,嗔睨了一眼沈煜安就低頭去喝粥。
突然想起淩琳喜歡紅豆粥,她連忙放下碗筷,看着還有挺多的紅豆粥說道:“淩琳喜歡紅豆粥,我去給她裝一些出來。”
沈煜安點頭,他今早做了不少的紅豆粥,本來也是想着給淩琳留一些的。
裝好了淩琳的那份紅豆粥,顧青岚低頭繼續吃飯。
吃完飯沈煜安去了公司。
小珩影吵着要去見淩琳阿姨。
顧青岚本來也是打算要去看淩琳的,拿上紅豆粥就帶着小珩影去醫院了。
路上有些堵車,終于等到不堵的時候,顧青岚一時不察和前面剛剛轉彎的車撞上了。
好在顧青岚的車技不錯,她及時的轉動了方向盤,避免了最直接的碰撞。
這裏是紅路燈,而且還是轉彎的地方,兩個人的車速都不算快,所以也沒發生什麽大的事情。
車子停穩之後顧青岚連忙問着小珩影:“珩影你有沒有哪裏傷到了。有的話一定要說知道嗎。”
小珩影搖頭,車子碰撞得根本不厲害。
顧青岚感覺自己也沒受傷,再看小珩影也沒什麽大礙。心裏就松了一口氣。
顧青岚往對方的車窗看過去,卻見對方正慢慢的搖下車窗,裏面露出來的一張臉顧青岚很熟悉。
竟然是陳廣宇。
有些天沒見陳廣了,而陳廣宇也沒有聯系過她。
原本顧青岚以爲陳廣宇已經放手了,卻不想今天還是遇到了他。
A市還真是小啊,兜兜轉轉幾天就遇見了。
其實,他們同住在景城區裏,遇見也是很容易的。
前些天之所以沒遇見,是陳廣宇故意避着他們的。
景城區那個地方,他已經好久沒去了。
他想,以後他或許也不會再去了。
因爲卻了能幹嘛呢,站在樓頂,注視着沈煜安家裏明滅不定的燈火嗎。
再次面對陳廣宇,顧青岚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索性直接搖下車窗什麽都不說了。
陳廣宇伸手按在顧青岚的車窗上面,車窗的玻璃是防夾玻璃,陳廣宇的手輕輕一碰玻璃就自動降下去了。
顧青岚也不說話,聽見身後有車子按響了喇叭聲,終究顧青岚還是開口了:“這裏是馬路,陳先生還是放手吧,否則車子啓動之後傷了你也怨不得我了。”
顧青岚的語氣不算淡漠,但是卻很疏離,就像是跟普通路人的交談一樣。
而陳先生這三個字刺痛了陳廣宇的心,他隻覺得靠近心髒的位置疼痛的難以呼吸。
不過這五年都這麽過來了,他可以很好的掩飾自己的情緒。
陳廣宇眼光移開,也松開了手,他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和顧青岚說些什麽。
就在顧青岚準備開車走的時候,他終究還是開口了:“明天我就要離開A市了,或許我會回來,或許我永遠也回不來了。”
顧青岚握着方向盤的手緊了一下,不明白他的意思,但腳下踩着的油門卻松了下來。
“岚岚,我舍不得放手,放開你的手,我覺得比死還難受,哪怕是把你囚禁在身邊,我也想要你時時刻刻待在我的身邊。哪怕你心裏沒有我,我也要你眼裏隻有我。”
陳廣宇說完踩動腳下的油門直接開車離開了,其實他多希望和顧青岚再相處一會兒。哪怕隻是一個眼神交流的時間也好。
但是他卻不得不離開,五年前,他弄丢了顧青岚的心,五年後。他哪怕是用自己的命去賭,也要賭那最後的一點機會。
就如他剛才所說,哪怕是囚禁也好,他也要把顧青岚囚禁在自己的身邊。
對于陳廣宇的話,顧青岚有些消化不了。
這些天都沒有陳廣宇的消息,她以爲自己已經在他的生活裏淡化了。
卻不想,今天遇見之後,他還是對自己那麽執着。
對于陳廣宇剛才的話,顧青岚竟然有一些害怕了。
他說他要離開A市,他說他可能會再回來,可能再也不會回來了。
他還說即便是囚禁,也要用生命去賭那一個機會。
顧青岚并不笨,陳廣宇雖然隻說了這些信息,但是她卻猜到了一些。
陳廣宇應該是孤注一擲了,用生命去賭某樣籌碼,而最後的目的還是自己。
顧青岚很想問一句,值得嗎。
她現在對陳廣宇的心情很複雜,愛,沒有,恨,也淡了。
但他剛才的幾句話卻還是的确讓自己心慌害怕了。
身後傳來一連串刺耳的鳴笛聲,顧青岚也才回過神來,啓動着車子往前開去了。
一路上顧青岚的腦海裏都回響着陳廣宇的話。一直走着眉頭難以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