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當然不怪李烨,誰讓李烨沒有學過畫畫呢?不然看見貫休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先要一張羅漢圖收藏起來,給子孫留下一筆文化财富。
先大緻介紹一下貫休的生平曆史,晚唐浙江婺州和安寺僧。字德隐,又字德遠,俗姓姜,婺州蘭溪(今浙江省蘭溪市)人。七歲時在家鄉出家,一生苦節厲行,雲遊各地。居杭州靈隐寺時,爲吳越王錢镠所尊崇。至荊南,觸怒節度使留後成汭被放逐至黔。後入西蜀益州,得前蜀主王建禮遇,賜号“禅月大師”,又稱“得得來和尚”。終葬于成都東禅院。他是唐末著名詩人和畫家。詩尚奇崛,風格潇灑錯落,多寄贈應酬之作。其畫筆力遒勁,擅畫水墨羅漢和菩薩像。又工草書,時人比之“草聖”懷素,作品傳世者有《西嶽集》(又稱《禅月集》),又傳世《十六羅漢圖》系其真品手迹。
巧光的出現并沒有讓李烨感到有什麽奇怪,可是巧光有帶來一個和尚,這就讓李烨不得不多想了,每次見到巧光都沒有什麽好事情,不知道這次巧光又要怎麽樣忽悠自己了,難道準備用二人組忽悠自己不成。
李烨的确被這個神棍忽悠慘了,上次在新城的時候,自己隻是答應修建大佛時捐一百缗,結果被巧光宣傳成了自己支持佛家修建大佛。這倒也沒有什麽,佛家不是宣揚積德行善嗎?既然勸人行善不是壞事,李烨當然沒有理由阻止佛教的傳播,隻是巧光頂着自己的名頭說事讓李烨很不爽。
忽悠李烨也就算了,巧光還忽悠自己的女眷,沒有看見巧光一來,最高興的不是那些信徒,而是自己身邊的女眷。
要說這和尚,還真是葷素不忌什麽地方都能進,李烨的内宅可以不讓其他男人進,但是卻擋不住巧光這個老秃驢,“不行,找幾個女護衛把巧光給我盯死了”。
李烨擡頭看了一眼旁邊桌子上的巧光和貫休,兩個和尚身邊還坐着玄機道長,正在嘀嘀咕咕不知道說些什麽,看樣子談的好像很開心的樣子,李烨不由得心裏一顫,和尚和道士勾搭上了絕對沒有什麽好事情。
果不出李烨所料,巧光正在向玄機道長道喜:“恭喜道長,天坑處呈現大湖可是大吉之像,沒有想到被道長捷足先登在湖邊修建道觀,貧僧晚來一步錯失良機悔恨不易”。
大家都是出家人,也都是精明之人,肚子裏打着什麽小算盤也能猜出十之八九,自然知道巧光的話中有話,玄機道長也不點破:“大師過獎了,不過就是鬧中取幽罷了,要是大師喜歡,湖邊還有地方,不如跟郡王殿下說說,給佛家也劃出一塊土地建造佛壇寺廟”。
要是修建普通的寺廟,自己還用跑過來探玄機道長的口氣,見玄機道長如此不上道,隻好看門見山道:“道長說笑了,與道長做鄰居貧僧求之不得,不過既然是道長看中的地方,貧僧要是跟道長搶就犯了佛家的忌諱。大連城原本就是化外之地,傳播中原的文化也是一件無上功德,佛家準備在壽山修建寺廟、開鑿石窟,不知道道長有什麽意見”。
巧光這是要和玄機道長做交易,彼此之間達成攻守同盟,玄機道長看了貫休一眼,心道:“難怪巧光會把貫休請來,原來是準備在大連城開鑿洞窟和壁畫,怕自己在中間阻攔”。想到這裏,玄機道長淡淡的點了點頭,“佛家的事情,道家自然不好過問,貧道修建道觀,佛家修建寺廟,井水不犯河水”。
玄機道長既不想幫助也不想阻擾巧光的計劃,這是佛教跟李烨之間的事情,兩家可以說是跷跷闆,佛家得勢道家就衰微,相反亦然。佛道之争是光明正大的事情,玄機道長還不會用下三流的手段打擊佛家,何況李烨也不是好說話的人,自然犯不着參合到這件事情中。
能參加李烨婚禮的人,自然也見識過李烨這種盛大的場面,四百多嘉賓聚集一堂,熱熱鬧鬧氣瘋相當的熱烈。倒是第一次進王府的耄耋老人顯得有些拘束,這輩子從來沒有見過怎麽大的房子,這麽多的人坐在一起,根本沒有一點擁擠的樣子,能想到的就是皇帝的金銮殿了。
原本準備帶着兩位新娘子給衆人敬酒,可是想想還是算了,自己的舉動已經算是驚世駭俗了,娶二個妾侍都搞出這麽大的場面,要是李烨大婚,豈不是要搞的滿城風雨、雞飛狗跳嗎?
有些事情還是要一步一步來,一個人的習慣是多年養成的,想一下子改變根本不可能,李烨現在已經改變了不少,需要有一段時間讓人慢慢的适應。
在李烨看來,自己的婚禮除了場面宏大了些,熱鬧程度遠遠比不上後世,不過這些并不能影響這個時代人的看法,就算是敬翔都感覺李烨把婚禮的規模搞的太大了。
李烨的規矩不多,好在這個時代也沒用什麽搞新婚夫婦的惡習,普通百姓家也就是有聽牆角的習慣,在李烨的眼裏算不上什麽事情,不過李烨的賓客可不會有這樣的機會。
送走婚禮上的賓客,李烨走進後宅,今天一下子娶了兩位嬌妻,現在才發現一個不得不面對的難題,自己應該留在那位新娘子的房間裏。
李烨站在回廊上,向左右看看,無奈的在心裏苦笑,安娜的新房在左邊,張妙清的新房在右邊,可是自己卻不知道應該先進那個人的房間。
向左走幾步,感覺有些不妥,張妙清性格柔弱多愁善感,要是今天冷落了張妙清恐怕會在心裏留下陰影。李烨轉身向右走了幾步,又停下腳步,還是不妥,自己跟安娜已經相處了幾年,雖然她的性格堅強果敢,但是并不表示自己冷落了安娜就不會胡思亂想。
“左也不是、右也不是,還是回自己的書房吧”,李烨突然發現女人多了并不是什麽好事情,至少自己現在就不知道應該怎麽做才好。
李烨走了幾步,發現自己現在喜歡逃避問題了,可是這個問題是可以逃避的嗎?今天能逃避,明天呢?以後豈不是隻能選擇逃避,安娜和張妙清會怎麽想?李烨發現自己走進了一個死胡同。
“該面對的事情,總是要解決的”,李烨看了一眼張妙清房間的燈火,知道她還在等着自己,而安娜房間的燈火也亮着,這是安娜一直等待的一天。
“安娜,你在裏面嗎”,李烨輕輕的叩響了安娜的房門。
“門沒有關”
李烨推門而入,房間正中拜訪着一張圓桌,圓桌上擺着四季瓜果和果脯,有些隻是作爲點綴使用,另外一些點心糕點是給新婚夫婦食用的。四個胡女圍在安娜的身邊,看見李烨走進房間,趕緊向李烨施禮道:“奴婢見過郡王殿下”。
“免禮”
熱情奔放的安娜突然顯得文靜許多,忽閃的眼睛直直的盯在李烨的身上,好像在李烨身上尋找着什麽。
李烨被安娜瞧的有些眼暈:“有什麽不對嗎”。
“夫君”,安娜蓮步輕擡,撲到了李烨的懷裏,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麽才好,雙肩有些微微的顫抖。
“好了,夫君不是在這裏嗎?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
安娜擡起頭,深情的望着李烨,好長時間才說出一句話:“夫君,你還是去妙清那裏吧,奴知道夫君的心在這裏就心滿意足了”。
無論李烨今夜宿在誰的房間裏,對另外一個人都不是一件公平的事情,可是現在已經是這樣了,李烨也沒用更好的辦法。難道李烨把安娜和張妙清放到一個房間裏,這顯然不可行,兩人的性格根本不是一路人,一個文靜、一個熱情,一個柔弱、一個堅強,真正的冰火兩重天。
“娘子真善解人意,妙清從小就孤苦伶仃,好不容易穩定下來,不能讓她太過失望,爲夫在這裏坐一會,等一下再去妙清房間裏。”
“夫君,還是早點去吧,省的讓妙清等急了”,安娜不情願的把李烨往外推,心裏很想讓李烨今夜留下來,可是自己知道今後的日子還長着呢?也不用争一時長短。
李烨也知道這時候不是矯情的時候,既然安娜通情達理,李烨也樂得順坡下驢,“娘子早點歇息吧,明日爲夫再來”。
李烨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許多,自己再也不用在這件事情上糾結了,腳步也變得輕松起來,看見張妙清的房間裏有人影在晃動,知道張妙清已經開始着急了,李烨暗暗的送了一口氣,今晚的夜空顯得更加清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