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總是和機遇并存,很多次機會慕容弘振都白白的流失掉了,現在機會越來越渺茫,如果再等幾年,李烨在遼東半島站穩腳跟,慕容弘振便永遠失去機會了。已經十幾年了,慕容弘振一直在遼東半島尋找等待機會,可是一次次機會與慕容弘振擦肩而過,如今可是慕容弘振最後的機會,不管付出多麽大的代價慕容弘振都要把握住。
李哲也覺得單獨聯系西奚人,實力還是不夠,但是李哲也不想讓契丹人和鞑靼人參與到遼東半島的事務中來。
“慕容,如果新羅國願意出兵沒有什麽問題,大不了大同江城和平壤城都可以給新羅國,但是契丹人和鞑靼人,恐怕一旦引狼入室後果很難預料”
慕容弘振呵呵一笑道:“要想把李烨趕出遼東半島,你們認爲僅靠東奚人和西奚人能夠辦到嗎?當然不行,打虎不死、反被虎傷,現在不趁着李烨不在遼東半島的大好時機,一舉将李烨從遼東半島踢出去。你們以爲等李烨知道有人攻打遼東半島後,李烨不會大舉報複,李烨的軍隊和武器威力你們也見識過,等到李烨返回遼東半島後,恐怕你們連求饒的機會都沒有了”。
其實不用慕容弘振多說,時瑟也知道一旦自己發動進攻,結果隻有一個不死不休,現在已經不是考慮契丹人和鞑靼人的時候,時瑟隻能孤注一擲将李烨從遼東半島上趕出去,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
“好,那聯系契丹人和鞑靼人的任務就交給慕容,要是契丹人和鞑靼人想要牛羊沒有問題,南樓鎮和白崖城也可以給契丹人,隻要讓我們奪回遼東半島,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商量”
時瑟這下算是下決心了,一定要把李烨趕出遼東半島,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李烨給時瑟的壓力太大了,才幾年的時間,遼東半島給李烨搞成了什麽樣子,再多幾年,遼東半島上的奚人還有地方活嗎?
從李烨到達遼東半島那一天起,時瑟就能明顯的感覺到遼東半島一點一點的變化,這可不是用年來計算,而是用天和月來計算。李烨沒有到遼東半島之前,遼東半島雖然不算富足,但是牛羊成群、生活安定、商賈往來頻繁。李烨來了以後,大量的漢人移民到遼東半島,幾年間建起了許多城鎮,奚人不再有廣袤的草原,曾經的主人變成了這片土地上的少數人,奚人不再有話語權,時瑟不知道以後奚人會不會從這片土地上消失。
慕容弘振走出安市州,感覺天是那麽的藍、風是那麽的輕柔,遠處的牛羊像天上的白雲,綠色的草原和蔚藍色的天空相映成輝,心情一下子變得舒暢無比。慕容弘振輕輕的揮動着手中的馬鞭道:“告訴我們在新羅國的人,奚人已經同意把大同江和平壤送給他們,不過要他們自己出兵去取。告訴我們在契丹的内應,就說東奚人和李烨馬上要打起來了,東奚人已經無暇顧及安市州、建安州,這可以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讓契丹人自己看着辦”。
強大的契丹人還不是慕容弘振能說服的,不過肥羊已經放出去了,不怕契丹人不上勾,現在要做的就是等待,等待雙方打的你死我活的時候,就是慕容弘振出手的時候。
慕容弘振揮揮馬鞭道:“走,我們回鞑靼,等我們再回來的時候,就将是這片土地上的主人”。
慕容弘振自信滿滿的離開了安市州,因爲慕容弘振知道自己還會回到這片土地上,與慕容弘振一樣自信滿滿的人還有,他們正在一間房間中推杯換盞逍遙快活。
今天是宋玉與劉娥結婚六禮中的納吉、納征日子,“納吉”和“納征”,這兩項禮目往往并在一起進行。
納吉,即男方将女子的名字、八字取回後,在祖廟進行占蔔。蔔得吉兆後,備禮通知女方家,決定締結婚姻。
納征,就是男方向女方送聘金,一般都使用實物和代金。這一禮目中雙方都用紅綠描金書帖,也叫“龍鳳書帖”。帖上寫的都是一些吉利話,但有一定的程式,男方寫“素仰壺範,久欽四德,千金一諾,光生蓬壁”;女方回帖則寫:“一枝幸附,三生契合,七襄愧極,九如慶祝”等話。
隻要納吉、納征結束,劉娥就算宋玉的老婆了,從法理上講已經跟劉家沒有什麽關系,就算這時候劉家犯下謀反之罪,劉娥也不會受到牽連,所以,納吉、納征是僅次于迎親之外的最重要禮目,一想到嬌滴滴的美女馬上就要入懷,讓宋玉如何不激動。
宋玉端着酒杯,大着舌條道:“來、來、來,今天可是某的好日子,我們再幹一杯”。
宋玉明顯喝多了,可是一旁的王耀華、崔成友也好不到那裏,端着酒杯搖搖晃晃,懷中的婢女用自己身體拼命的支撐着搖搖欲墜的兩個酒鬼。今天三人剛剛趕到萊州掖縣,見天色已晚,便留宿在官驿中,等第二天再到劉府登門納吉、納征。
在三人之下,還坐着另外三個人,不過宋玉、王耀華、崔成友好像根本不在意,完全把這三人忽視了,一隻手肆無忌憚的揉捏着懷中的婢女,一付酒色生香的場面。
崔成友露着兩排白牙,一臉猥瑣道:“宋兄馬上要娶劉娘子,王兄和孔娘子的婚事也快定下來了,這下可苦了某,以後兩位美色入懷時,可不能忘了媒人兄弟啊”。宋玉馬上就要納吉、納征,接着就是請期、親迎,算算時間最快年底就可以把劉娥娶回家。崔成友的表妹孔怡卿已經被崔氏許配給王耀華,就等着問名了,不過這件事情也是闆上釘子的事情,應該不會錯的。
王耀華酸溜溜的話,并沒有引起多大的興起,宋玉拍着懷裏婢女雪白的胸脯道:“快活,如今登州在你我之手,萊州馬上也落入你我之手,沒有想到這幾年登州、萊州商賈繁茂、民間富足,正好落入你我之手。去年,本想利用秋糧收獲之計賺取一把,卻被李烨硬生生的攪黃了,現在李烨已經灰溜溜的跑到渤海國去了,登州、萊州以後就是你我大展拳腳之地”。
再過幾個月,又是秋糧收獲的季節,放眼整個中原地區,也就是登州、萊州還算太平,眼見着登州、萊州的秋糧又要豐收,一些商賈已經按耐不住欲望的沖動,準備在登州、萊州大撈一把。
趙固昌是沂州最大米行掌櫃,依靠着琅琊王家在沂州的勢力,控制者中原五分之一的糧食銷售量,不過這幾年沂州因爲起義軍不斷的破壞,趙固昌的生意已經日漸衰落下去,這次跟随宋玉三人來到萊州就是準備東山再起。趙固昌一臉興奮道:“宋郎所言極是,某等這次就是爲糧食而來,如今中原的糧價最便宜也要每石五缗,有些地方已經賣到了十缗一旦,而萊州、登州的糧價不過二三缗,要是再把糧價壓低一點,這幾年的虧損算是全部賺回來了”。
購買糧食就需要用錢,已經聞到銅臭味的青州錢莊程天旭在第一時間找到宋玉,表示要資助購買糧食的資金。有權不代表有錢,但是有權就會有人主動的上門送錢,程天旭就是主動送錢的一個人,想收購萊州、登州糧食可不是什麽小數目,也不是一兩個人就能吞得下的。程天旭一臉獻媚道:“宋郎,某已經聯系了十幾家錢莊,籌集了一百多萬缗,足夠将萊州、登州秋糧全部吃下”。
熊義新既是青州綢緞行掌櫃,暗地裏又是宋家的二管家,專門負責打理宋家在各地的産業,這次陪同宋玉來萊州一是來劉家納吉、納征,二是想從萊州購買一批棉布。以前棉布一直是溫家負責經營管理,背後站着李烨,宋威也不好插手,不過現在李烨不在登州了,溫家已經沒有了靠山,還不乖乖的交出棉布的經營權。熊義新拍着胸脯道:“以後登州、萊州的事情,隻要宋郎一句話,那些以前跟着李烨屁股後面轉悠的商賈,如今沒有了靠山,還不乖乖的投到宋郎的門下”。
在宋玉、王耀華、崔成友三人中,崔成友學識深厚,家中又多有人入仕爲官,耳染目睹也學會了不少,行事比宋玉、王耀華沉穩一些。見趙固昌、程天旭、熊義新幾個人把宋玉捧上了天,心中有些不快道:“這件事情并沒有想像中那麽容易,李烨當初安置這些流民的時候,朝廷可是承諾過減免三年的賦稅,如今才過去兩年,那些農民地裏的收成不用上交,要想從他們手中購買糧食恐非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