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護衛大聲的叫好,周圍的百姓更是像打了雞血似的呐喊助威,隻有錢掌櫃和婆娘臉色吓的煞白,早知道這樣打死也不要兒子出來跟人比試了,看這樣的情況,今天要有一個人趴下才算結束。
錢掌櫃眼巴巴的看着李烨,眼神中除了哀求就是痛苦,自己的傻小子還真的把比試當成了一回事情,萬一傷了貴人,還不讓周圍的護衛拿刀給剁成肉醬啊!
李烨看得津津有味,葉玲和紫萱更是不停的擺手叫好,恨不得加入戰場一比高低,吓的李烨拉住兩位嬌妻不讓他們亂動。
突然場中的形勢大變,李忠士門戶大開,突然張開雙手,身體向前一沖,一個熊抱把錢琛堅緊緊的抱住。錢琛堅見李忠士門戶大開,本想側身上前,腳下已經伸到李忠士的身後,一個蘇秦背劍,将李忠士摔倒。可是等到錢琛堅發現李忠士的目的并不是要進攻,已經爲時已晚,再想抽身急退已經來不及,雙臂已經被李忠士死死的抱住,如同身上套住了一圈鐵箍,動彈不得。
李忠士的雙臂青筋鼓起,死死的抱住錢琛堅,兩人身體貼在一起,錢琛堅被李忠士從地上抱起,雙腳已經離地無法動彈,胸中最後一口氣也被擠壓出來,雙頰和雙唇紅的發紫,喘不過來氣。
再不放手,錢琛堅要被李忠士給活活的勒死,吓的一旁的錢掌櫃和婆娘不停的告饒道:“這位貴人,饒了不懂事的小兒吧,他就是一個傻孩子,什麽事情都不懂,老漢給貴人賠禮了”,說完錢掌櫃和婆娘早跪在地上求饒了,生怕李烨不高興殺了錢琛堅。
錢琛堅其實并不是打不過李忠士,而是根本不熟悉李忠士的野蠻打法,加上對手身強力壯,更加小心謹慎,才讓李忠士偷襲取勝,要是等錢琛堅熟悉了李忠士的拳擊之術,兩人誰勝誰負太真的很難說。
李烨感覺把錢掌櫃和婆娘從地上拉起來道:“你家的小兒,某很喜歡,就留在某的身邊做一名護衛吧,以後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錢掌櫃又驚又喜,見李烨沒有責怪自己的小兒,便說道:“還不知道這位貴人是誰,老漢給貴人立長生牌位”。
李烨向李忠士喊道:“忠士,把錢郎放下來吧,不要傷了他”,李烨再轉身與錢掌櫃說道:“某就是東面行營招讨草賊副使李烨,長生牌位就不要立了,某不相信這些,隻要錢郎能夠殺敵立功,某保他一個前程”。
錢掌櫃一聽面前的年輕人就是東面行營招讨草賊副使李烨,自己一輩子也沒有見過這麽大的官,而且還這麽年輕,吓的腿一軟,癱坐在地上口中稱道:“兒啊!快來拜見李招讨使,李招讨使肯收留你了,你可不能再胡來了”。
李忠士将錢琛堅放開,呵呵一笑,大手一拍錢琛堅道:“不錯小子,有兩下子,到了李招讨使這裏,有時間我們較量一下”。
錢琛堅被李忠士一巴掌打在後背,本來就已經氣弱,腳下還沒有站穩,就感覺被人狠狠的推了一下,踉踉跄跄的來到李烨的面前,撲通一下跪倒在地道:“多謝李招讨使收留,小子願意跟随李招讨使做一名小兵,給李招讨使牽馬墜蹬”。
李烨沒有理睬錢琛堅,而是扶起錢掌櫃道:“錢掌櫃有什麽話起來再說,這小子底子不錯,訓練幾年必然能成材,就是性子有些野了,要好好的磨練一下”。
錢掌櫃那裏不知道自己的兒子錢琛堅,從小就知道惹是生非,仗着一身的力氣,讓鎮子上人見人嫌,好不容易習得一身武藝,依然是一付争強好勝的性格,自己是沒有辦法管教了,便說道:“李招讨使如果喜歡,就收下這個不争氣的傻小子作爲義子,也好省了我們見他就煩”。
李烨回頭問道:“你可願意”。
錢琛堅沒有想到李烨願意收自己爲義子,這可是八輩子的好事情,如果是自己當了一個小兵,需要從頭做起的話,成爲李烨的義子後,就等于鯉魚跳龍門了,如何不願意,便磕着響頭道:“義父在上,受小兒三拜”,說完就是三個響頭,臉上沾滿了灰塵,露出兩排白牙笑嘻嘻的看着李烨。
“好了,起來吧,以後你就叫李思安,安安心心在軍隊中做事,跟着忠士回軍營換衣服,讓忠士交你軍隊中的規矩,再敢惹是生非軍法伺候”
李忠士一聽李烨給這個傻小子起名叫李思安,跟自己也姓李了,樂的又給李思安來了一個熊抱,把李思安肺都快擠出來了:“某叫李忠士,讓某帶你去軍營裏瞧瞧,軍隊裏規矩多,可不能任着性子胡來,到時可不要說兄弟沒有提醒你”。
錢掌櫃一見李烨不僅把兒子收下來,還給傻兒子起了一個新名字:李思安,平平安安多好的名字,高興的說道:“李招讨使,酒釀元宵還沒有吃,某讓老婆子再燒上幾碗”,家裏隻有醪糟還能讓人看上眼,能想起來的隻有李烨愛喝醪糟了。
“不麻煩兩位了,給盛兩碗給某帶回去,某還有事情,就不打擾兩位了,有時間讓李思安回來看看你們二老”
街上開熱鬧的人群已經散去,李烨帶着葉玲、紫萱往回走。等走了一段路,紫萱小聲的說道:“李郎,這李思安父母尚在,就把他收爲義子有些不妥,而且李思安沒有反對,還一臉高興的樣子,這不是辱沒祖宗嗎”。
紫萱不說,李烨其實也留意到了,李思安頗有些野心,心智已經成熟,看上去傻傻憨憨的樣子,其實心事做事都有分寸,剛才打鬥的時候便發現李思安并未用盡全力,存着讨好賣乖的心事。
李烨握着紫萱的柔荑道:“李思安存着這樣的心事也是人之常情,不必太過介意,他家的父母管不住他,等到以後在軍營中收了心之後,在戰場上建功立業光宗耀祖之時,再把他放回家中團聚”。李烨也沒有收義子的好習慣,沒有事情把别人的兒子當成自己的兒子來養,以後還不虧大了。
葉玲可沒有這些心事,在一旁打趣道:“這下好了,下次見到李思安,讓他叫紫萱姐姐阿娘,就是不知道紫萱姐姐有這麽大的義子臉會不會紅”。
“找死啊,下次讓他叫你阿娘,他敢亂叫撕爛他的嘴”
葉玲和紫萱爲了一個阿娘的稱呼研究了半天,回到住所之中,見敬翔正在前廳等着李烨回來。
李烨剛走進門便看見在堂上喝茶的敬翔道:“一早怎麽有時間到鎮子上來,軍中情況怎麽樣,有什麽新的情況,可是起義軍有什麽新的動靜了”。現在畢竟沒有看見起義軍的影子,帶着四個美女在軍營裏晃來晃去,也實在不是很方便,李烨便在鎮子上找了一所大戶人家作爲臨時住所。
敬翔一般隔天來一次鎮上彙報情況,其他的時間都住上軍營裏,鎮子上就李烨的警衛營三百人,其他的人都吃住在軍營裏,對于李烨這種散漫的性格再合适不過了。
敬翔放下茶盞,站起身來道:“李招讨使,起義軍還在費縣一帶收集糧草,還沒有南下的迹象,不過剛剛收到消息說,藏在沂蒙山中的龐勳餘孽好像有動靜了”。
這次起義軍東進的目的就是想與藏在沂蒙山中的龐勳餘孽彙合,李烨怎麽會不留意沂蒙山中的動靜呢?五百名山地兵、三百名騎兵部署在沂水附近,隻要龐勳餘孽一離開沂蒙山便能發現。
現在李烨隻知道這次龐勳餘孽的首領叫吳楠,至于有多少人馬,藏在什麽地方,沒有人知道。沂蒙山地勢險峻,不是山中樵夫、獵人根本無法在山中存活,加上吳楠在山中生活多年,不可能不有所防備,所以李烨即使暗中調動了遼東半島的山地兵,也不敢讓他們深入山林之中,以免打草驚蛇白白丢掉性命。
李烨做到幾案邊,曼雲早在一邊給李烨沏上一杯茶水:“那個吳楠看來是沉不住氣了,起義軍還沒有達到臨沂,他就想沖出山裏找死嗎”。按理是吳楠出山的最佳時機是起義軍兵圍臨沂的時候,這時候官軍首尾難顧,吳楠很容易沖出沂蒙山,與起義軍彙合,同時還能給李烨前後夾擊,沒有想到吳楠先沉不住氣了。
敬翔放下手中的茶盞道:“吳楠現在還沒有出山,但是已經在沂水一帶開始活動了,在打聽沂水的官軍部署情況,看來是耐不住寂寞準備出兵攻打沂水縣”。
敬翔拿出幾張雞毛信放在幾案上,接着說道:“沂水縣離太平鎮一百多裏,沿沂水南下,兩天便可達到太平鎮,如果吳楠出兵占領了沂水,對我們的後方就會構成相當大的威脅,最好能在吳楠出沂蒙山時将他們消滅,否則後患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