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機道長見李烨好像不相信自己的話,便又說道:“李典軍未至束發之年,内髒五腹都未健全,但是精氣神都已健全,等同于常人,正是病竈所在,怪哉”。
“有什麽奇怪的”,李烨不明白玄機道長奇怪在哪裏,便說:“道長,可有什麽辦法醫治”,李烨可不管什麽異于常人,能有辦法治療頭疼的毛病就可以。
玄機道長搖搖頭道:“李典軍這病無藥可醫”。
“靠,沒有藥可以醫治,那來找你做什麽”,李烨心中不快,便道:“既然無藥可醫,可有辦法緩解頭疼之法”,既然醫治不了,緩解頭疼的辦法忠應該有吧!
玄機道長又搖搖頭道:“也無緩解之法”。
李烨已經失去耐心了,一無醫治之藥,二無緩解之法,那找你有可用。
李烨剛想站起來,與玄機道長告辭,玄機道長一把抓住李烨的手道:“且慢,聽貧道講完再走不遲”。
有什麽話難道不能一下說完嗎?非要等到最後才說,難道玄機道長還有什麽其他的辦法,李烨看着玄機道長說什麽。
“貧道雖然不能治療李典軍的頭疼,但是李烨的内髒已經受到氣血的影響,如果不加以治療,頭疼的症狀會更加的嚴重,不出十年必然氣血兩虧,到時悔之晚矣”,玄機道長解釋道。
“騙人吧,不就是一個頭疼嗎,還會影響到内髒”,李烨不相信。
“怒傷肝、喜傷心、思傷脾、悲傷肺、恐傷腎,頭疼會引起情緒的波動,便會傷及内髒,加上李典軍氣血旺盛,更加會産生陰陽不調,頭疼也會随之加重”,玄機道長搬出一套中醫理論來說服李烨。
的确,李烨在頭疼的時候,情緒很不穩定,如果不是自己能克制,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可有治療之法”,李烨詢問道。
“貧道給李典軍開一副藥,每十日煎服一碗,配以針灸之法,雖不能治療頭疼,但是可以治療内髒,不知李施主是否願意”,玄機道長詢問道。
不就是喝碗藥、紮針嗎?“全聽玄機道長安排”,李烨沒有什麽意見,先試試看,不行再說,反正李烨也不準備在一棵樹上吊死,“玄機道長,難道真的就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嗎?”,李烨還是不死心,中醫博大精深,李烨不相信就沒有一個人能看好自己的頭疼毛病。
“李施主的病并非尋常大夫可以治療,要是貧道的師兄現在在這裏,也許有些辦法”,玄機道長說道。
原來還有高人,那就是說李烨的病并不是沒有人可以治療,隻是沒有找對人罷了。“不知玄機道長的師兄姓氏名誰,現在在何處,在什麽地方可以找到”,爲了自己頭疼的毛病,就算再遠的地方,李烨也要去找到。
“貧道師兄是武當山張道長,一年前雲遊到此,現在不知雲遊到何處”,玄機道長也不知道自己的師兄跑到那裏去了。
既然是武當山的道士,那肯定要回武當山的,李烨可以在武當山下安排人手打探,這可難不倒李烨。“既然張道長在武當山清修,某派人在武當山腳下等候就是”,李烨回答道。
玄機道長一笑道:“貧道的師兄很少回武當山,上次回武當山是三年前的事情,這次又不知道什麽時候回去”。
“什麽,不回武當山,那就沒有地方能找到張道長了”,李烨暈了,唐代也沒有尋人啓事,到哪裏去找張道長啊,就是通緝捉拿逃犯,出了州縣都很難抓獲,不要說四處雲遊的道士了,李烨算是很難見到張道長了。
看見李烨沮喪的樣子,玄機道長說道:“李施主莫要灰心,短時間内你的身體并無大礙,下次張道長來終南山的時候,貧道會通知李施主,還請李施主先按貧道的法子調養身體”。
隻能這樣了,李烨可不想年紀輕輕的早亡,好不容易穿越了,還沒有開始享受就被判了死刑,讓誰都不會心甘的。“那就有勞玄機道長了”,李烨無奈的回答道。
“李施主先回偏殿休息,等一會貧道給李施主施藥紮針”,玄機道長說道。
李烨回到偏殿,衆人圍上來詢問李烨的病情,不明白玄機道長到底給李烨說了什麽。李烨也不好說什麽,隻好回答道:“玄機道長剛才給某把脈,說某五髒六腑易受頭疼的影響,需要施藥紮針,讓某在偏殿中等候”。
衆人也不懂什麽藥理,見李烨輕描淡寫的說了一遍,也沒有感覺李烨的病情有什麽嚴重,便要出去踏雪觀景。
這時,玄機道長端來一碗湯藥走進殿中道:“李施主要在此施藥紮針兩天,你們就由童兒帶領出去遊玩一下吧”,玄機道長這是怕衆人在李烨旁邊吵鬧,将衆人趕走,自己好安心給李烨施藥紮針。
衆人一看,自己在這裏沒有什麽事情,也幫不上忙,反而礙手礙腳便由小道姑帶領到附近遊玩。
李烨喝下玄機道長的湯藥,感覺頭有些重,便昏昏的睡去。
玄機道長見李烨已經睡去,微微的一笑,朝殿外說道:“師兄進來吧,李施主已經睡着了”。
房外布簾一挑,走進來一個裝束普通的四五十歲中年男子,身上穿了一件破舊的道袍,手中拿着一把沒有多少毛的拂塵,一付邋遢的形象,這就是李烨想要尋找的張道長。張道長圍着李烨看了幾圈,口中啧啧稱奇道:“果然是至剛至陽的身體,百年未成一遇,可惜了……”。
玄機道長在一旁反問道:“師兄不是說妙清是百年未遇的純陰之身嗎?現在不是給妙清找到了純陽之身,有什麽可惜的”。妙清是張道長的女兒,出生時張道長就發現張妙清是純陰之身,需要有純陽男子與其交合,才能益壽延年,否則活不過二十多歲。可是純陽之身的男子并不好找,張道長雲遊多年都未發現一人,不想在自己就要絕望的時候李烨出現了,這難道不是天意嗎?有什麽好可惜的。
張道長搖搖頭道:“師妹有所不知,李施主雖是純陽之身,但是肌體尚未發育完成,便已陽氣太旺外洩傷及内髒、大腦,如不加以細心調理,必然氣血混亂而死”。
玄機道長沒有想到李烨的病情比自己想像的還要嚴重,不由得問道:“師兄,難道就沒有辦法治療了嗎?”。
“也不盡然,貧道夜觀天象,前年五星彙聚于東方,大吉之象也,可是紫薇星已經暗淡無光,社稷不日将分崩離析,然九龍之氣逸散,側星環繞四周,有取代紫薇星之象。今日貧道再觀天象,發覺天象已變,側星漸暗,而紫微星重新明亮如初,貧道原本以爲社稷将興,可不成想卻發現紫微星是身旁還有一顆新星,将紫微星照亮不知是何故,今日一見李施主相貌,心中的疑惑頓解”,張道長自言自語道。
玄機道長見張道長沒有講醫治的辦法,反而扯到天象上去了,不知是何意,便道:“師兄,天象與李施主的病情有和聯系”。
“師妹難道沒有發覺嗎?天下将亂,非命世之才不能濟也,能安之者,其在君乎?”,張道長指了指熟睡的李烨道。
“師兄說此人将是天下的共主,是如何看出來的”,玄機道長驚愕不已,自己怎麽看李烨怎麽都不想人君的樣子,玄機道長也是學過玄黃相面之術的,李烨進道觀後,就沒有發現李烨有人主的相貌,難道是自己學藝不精。
張道長微微一笑道:“貧道不是看李施主相貌推斷出來的,師妹不是說安娜有王妃之像嗎?難道師妹就沒有注意到李施主身邊的人,都是大富大貴之像,而偏偏李施主沒有任何富貴之像,難道這不是很奇怪的事情嗎”。
經張道長一提,玄機道長這才想起自己看見李烨周圍人的時候,都發現有富貴之像,而偏偏瞧李烨什麽都不像,自己還真的忽略了這點。“師兄是不是說物極必反,反而不容易看出來了”,玄機道長有些明白張道長的意思。
張道長點點頭道:“此人身懷純陽之氣,必是大富大貴之人,可是卻絲毫不見有富貴之氣顯現,必然是藏于深淵之中,尋常相面之術無法看出,他日必然顯現”。張道長通過觀察李烨身邊的人,從而推斷出李烨有人主之氣,隻是現在沒有表現出來罷了。
張道長分析的合情合理,但是這與妙清有什麽關系,天下将亂,群星争輝,作爲已經超脫世俗清修的玄機道長,可不想管這些,自己心裏擔心的隻有妙清這個女弟子的命運,難道張道長想把妙清送給李烨不成。“師兄,你的意思是不是妙清的一生都将與這個人在一起”,玄機道長問道。
“這是妙清的命,凡人無法阻止,随緣吧”,張道長點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