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既然阿布思利把這個問題提出來了,李烨還是不得不考慮一下才是,“這樣吧,你們分兩批,一批沐浴,另一批監視保護我們的安全”。
阿布思利一想這辦法不錯,便與李忠士和李勇士等人分成兩批,輪流沐浴保護李烨的安全。
這時,老漢從帷幔外走進來,手中提着一個食盒,擺在石凳上與李烨說道:“這位客官,某備了一壺水酒和幾盤山裏的小菜給諸位嘗嘗,不知道諸位喜歡否”。
李烨沒有想到這裏的服務挺周到的,快趕上後世的水文化了,便說道:“老人家,多準備一些這裏的土特産,給我們嘗嘗,至于酒嗎?我們也帶了,就不用麻煩老人家了”。李烨的手下已經喝慣了新城釀造的燒刀子,現在嘴已經刁了,喝不慣唐代淡如清水的酒,所以李烨每次外出都要帶些新城釀造的酒。
老漢也沒有反對,一般唐代富戶外出都帶上自家釀造的酒或者自己喜歡的酒,這是習慣也是一種品味沒什麽奇怪的。不多時,老漢又從外面拿來一些菜肴擺在石凳上,給護衛們品嘗。
這時,護衛們早已經把自帶的酒取出來,正好在溫泉中溫好後品嘗起來,一旁的老漢一聞便知道是好酒,便說道:“這位客官,這是什麽地方的美酒,濃郁醇厚,一聞就知道是難得的上品”。
李烨笑道:“這也不是什麽美酒,是即墨縣釀造的燒刀子,老人家要是喜歡,某便送你一壇便是”。這次李烨返京,帶上了幾百斤新城釀造的燒刀子,就是想看看市場的反應。
“謝謝,這位客官了”,老漢抱着一壇五斤重的燒刀子,千恩萬謝、高高興興的離開了。
老漢抱着酒壇子回到木屋,準備找一個地方藏起來,這可是好酒啊,還不知道能賣多少錢,看來今天是要發财了。
老漢正在找地方藏酒,門外走進來七八個年輕的壯漢,一進門便大聲的嚷嚷道:“這位老人家在忙什麽,看見客人進門也不接待一下,好不懂禮貌”。
老漢回頭一看,便笑道:“原來是兩位張壯士,有失遠迎,今天是什麽風把兩位吹來的,裏面請,某這就給幾位準備溫泉沐浴”。
老漢口中的兩位張壯士,老大叫張歸霸,老二叫張歸厚,是貝州清河人,經常來濮州做生意,閑來無事便到老漢這裏泡泡溫泉,疏松筋骨甚是逍遙自在。
張歸霸見老漢手中緊緊抱着一個酒壇便道:“老人家,你手中抱着的可是好酒,拿來給我們兄弟喝兩口”。
老漢一見張歸霸盯上了自己手中的好酒,趕緊把酒壇抱在懷裏道:“這是剛才客官送給某的酒,不能賣”。這可是上等的好酒,給這幾個土包子喝了,不是糟蹋好酒嗎?老漢還等着找一個有錢人賣一個好價錢呢。
一旁的張歸厚一見老漢抱得緊緊的不舍得賣,便知道一定是好酒,稱老漢一個沒有注意,伸手就要搶。老漢發現張歸厚要搶自己的好酒,那裏肯放手,便死死的往懷裏奪,一個想搶來嘗嘗,另一個想奪回去藏起來,雙方都使出了全力,怎奈老漢哪有張歸厚的勁大,手中的酒還是被張歸霸搶到手中。
老漢一見張歸厚把酒壇子搶了過去,便哀求道:“張壯士,這可是客官送給老漢的好酒,某還沒有嘗,你們怎麽能搶呢”。
張歸霸哈哈大笑道:“老人家,不就是一壇酒嗎?反正都是要賣的,賣給别人還不如賣給我們兄弟倆,你說要多少錢,五缗錢夠不夠”,見老漢沒有答應,張歸霸又說道:“十缗錢總行了吧”。
老漢那裏舍得把這等好酒賣給張家兄弟,便道:“兩位張壯士,不是某不舍得賣,隻是這酒十分名貴,你們賣不起”。
一旁的張歸厚一聽就不高興了,什麽這酒我們還沒有資格喝了,不就是貴嗎?“老人家,這裏有三兩金子,可買得你的酒”,說完拿出幾塊碎金子扔在食案。
張歸厚把金子扔在食案上,伸手便拍開酒壇上的泥封,一股酒香從壇子中四散開來。張歸霸和張歸厚深吸了一口酒香,不約而同道:“好酒,老人家準備一些菜肴來,我們幾個兄弟要好好喝上幾碗”。
老漢一見事情已經無法挽回,便歎了一口氣,給張家兄弟倆準備一些菜肴,讓張家兄弟先吃着,自己準備溫泉去了。
話說,張家兩兄弟帶着六個人坐在木屋外的小院子裏,打開酒壇給每個人都倒了一碗燒刀子,一碗下肚,辛辣的酒水順着舌尖進入肚子裏,全身不由得開始燥熱起來,“好酒”,冬日的寒氣随着酒精的擴散,消失的無影無蹤。
李烨釀造的燒刀子,酒精度數大約在三四十度之間,比起唐代的十度左右的酒,不知道要高上多少。張家兄弟幾個第一碗下肚,才剛剛有了一些感覺,便又倒上一碗,第二碗下肚,張家兄弟大叫好酒,又想倒第三碗,這時才發現酒壇已經空了。
一壇酒才五斤,張家兄弟八個人一人倒兩碗就沒有了,酒怎麽喝哪有什麽感覺,就好比看電影,男女卿卿我我,當到了上床高潮的時候,導演把等滅了,這不是急死人嗎?
“老人家,可還有好酒,快拿好酒來”,張歸厚酒蟲剛剛被吊起來,還沒有盡興呢?
老漢在木屋裏一聽,沒有酒了,趕緊找酒吧,好不容易找來一壇自家釀造的陳年好酒,給張家兄弟送了過去。
可誰想,張歸厚一喝不是先前酒的味道便急了,不由分說道:“你這老頭,好生無禮,某也不是不給你錢,怎麽拿這麽淡的酒來糊弄我”,說完啪的一聲,把一碗酒重重的摔在食案上。
老漢一聽,臉刷的就挂不住了,什麽意思,嫌酒不好,這裏的酒都是一樣的,你嫌棄我還不賣給你了。老漢也懶得打理張歸厚,抱起食案上的酒壇就往回走。
一旁的張歸霸見此,一把拉住老漢道:“老人家莫要生氣,某這位兄弟不會說話,某給你賠禮了”,說完就向老漢彎腰賠禮。
老漢一見張歸霸客氣,也不好那什麽架子,趕緊與張歸霸還禮解釋道:“兩位張壯士不是某不給你們好酒喝,你們也看見了,某就一壇好酒,還被你們搶喝了去,某到哪裏給你們找這樣的好酒”。
張歸霸見老漢講的不像有假,便問道:“老人家,你家這壇好酒是那裏來的,我們兄弟喝的還沒有過瘾,不妨告訴我們兄弟倆在哪裏能買到這樣的好酒,價格幾何,我們必當重謝”。
老漢一聽有錢賺了,便急忙道:“聽剛才沐浴的客官說道,這酒是即墨縣城釀造的燒刀子,價格多少并不知曉”。
一旁的張歸厚一聽就洩氣了,即墨離範縣有上千裏,難道爲了一壇酒跑上上千公裏,那還不成了酒鬼了。
張歸霸坐在石凳上,聽着老漢的話,眼珠一轉道:“老人家剛才所說的沐浴客官是不是還在這裏”。
“在,有什麽問題嗎”,老漢沒有明白張歸霸的意思,剛才還吵着買酒,怎麽突然問起沐浴的客人了,這個張歸霸到底想做什麽。
張歸霸一笑道:“老人家,剛才的好酒是不是沐浴的客官給你的,你不妨問問這個客官,有沒有多餘的好酒買給我們兄弟倆,價格嗎?随他出就是了,不知如何”。張歸霸想來,隻要沐浴的客人有多餘的酒,反正也喝不掉送給老漢,還不如賣給張家兄弟倆。
老漢一聽也有些道理,不妨自己去找李烨問問,如果有李烨多餘的好酒,賣一些給張家兄弟倆,自己也好在裏面賺一些。
老漢轉身去找李烨商量,不一會苦着臉回來了,與張歸霸道:“張壯士,裏面沐浴的客官說了,他的酒不賣隻送有緣人”。
張歸厚一聽就不高興了,這是什麽話,什麽叫不賣隻送有緣人,這分明就是瞧不起張家兄弟倆嗎?張歸厚啪的一巴掌拍在食案上,食案上的菜肴被震的一跳,說道:“什麽東西,瞧不起我們兄弟是不是,某今天便會會這個人是什麽貨色”,說完擡腳就往木屋後面沖去。
張歸霸一把沒有拉住張歸厚,隻好帶着幾個手下緊跟着張歸厚的後面,生怕張歸厚惹出什麽事情,口中喊道:“二郎不可胡來,與客官好生商量便是,萬不可動手傷人”,張歸霸的話還沒有說完,張歸厚的身影已經消失在木屋的拐彎處。
張歸霸帶着弟兄來到木屋後面,這裏的環境張歸霸十分熟悉,遠遠看見帷幔之中人影晃動,三步并二步沖進帷幔之中,生怕張歸厚已經與别人打了起來,便喊道:“二郎,有話慢慢說,不可出手傷人”。張歸霸随着聲音沖進帷幔之中,擡頭一見帷幔中的情景,兩眼便傻了,怎麽會這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