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起來的很早,天還沒有亮,大概相當于後世的五點多,李烨一家人都已經早早的穿戴好,開始做着自己的事情:母親與李燕忙着早上的飯菜,李建拿着書在院裏背書,李烨的工作是給牛棚裏的耕牛喂草料。
古時候平民一天隻吃兩頓飯,早上大約七點-九點、下午大約三點-五點,如果是富裕的家庭一天可以吃上三頓飯,李烨現在是沒有這樣的條件了,正在發育的身體因爲營養不良顯得幹瘦而矮小,身高隻有九十厘米,就這樣的身高在村上的幾個同齡的小孩中還是高的。
李烨家中的早飯要比其他人家吃的早,而且非常簡單,因爲李烨要出去放牛、李建要步行幾公裏去鎮子上私塾上學。母親在李烨、李建出門的時候塞給他們倆個窩窩頭,算是中午時候的一頓飯。
吃過早飯,李烨與李建一起走出家門,院外的小路上李建一副沉思的模樣,沒有半點與弟弟李烨聊天的迹象,李烨很想通過哥哥李建了解一些有用的信息,但見李建無意與自己談話,也就放棄了打聽的想法。哥倆一直走到村口也沒有說一句話,李建在村口向西邊走去,李烨牽着耕牛往東走去。
初夏的清晨,太陽剛剛躍出地平線,空氣中還帶着一絲涼意,李烨将身上單薄的衣服緊了緊,希望有更多的熱氣使自己暖和起來。
李烨牽着耕牛沿着村邊的小河,一邊走一邊挖着田埂上的野菜,這是李烨每天必須做的功課。不一會,李烨走到湖邊的草屋的門口,想起昨天齊叔邀請自己到草屋坐坐,就來到草屋的門口,輕輕地叩打門邊,屋内許久未見有人回答。李烨想:可能是齊叔早上外出了,不知道何時歸來,不如先在周圍走走,了解一下周圍的環境。
李烨牽着耕牛沿着湖邊幹枯的河床,一邊欣賞湖光山水的美景、一邊四下尋找一處水草豐美的地方。很快李烨就在不遠處尋覓到一處環境不錯、水草豐美的湖邊,其實這個地方就是昨天李烨玩耍時溺水的地方,李烨将耕牛趕下湖中,自己走到湖邊幾顆粗大的柳樹旁,靠坐在柳樹下,擡頭凝望着遠處的湖面,湖面上波光粼粼,和煦的微風吹來,帶着陳陳地涼意。
也許是片刻的安甯使李烨感覺到舒暢,便在不知不覺中又睡着了。不知道過了多久,李烨感覺有人在踢自己,睜眼一看竟然是齊叔。隻見齊叔一手牽着一隻通體黝黑的毛驢,一手拎着一包東西,兩眼正上下打量着李烨:“你這娃娃,一早就在這裏睡覺,難道是準備升仙還是悟道啊!”。
李烨揉揉發酸的雙腿站了起來,回答道:“三郎今天放牛到此,見齊叔不在家,便在這裏等,沒有想到就睡着了”,說完李烨傻傻地一笑。
“走,到某屋子裏來坐坐”,齊叔一邊說一邊轉身向草屋走去,李烨将耕牛從水中牽上來,跟着齊叔往草屋走去。來到草屋旁,李烨将耕牛栓在草屋外的一處小樹上,然後走進草屋。草屋不大,南北走向,南北方向各開一扇門,東邊一扇窗戶已經打開,陽光從屋外射進來,屋内十分明亮,西邊一扇門虛掩着,裏面是齊叔睡覺的地方,牆上挂着一張弓箭、幾件兵器和一套皮甲。
齊叔見李烨進門後,就望着武器發呆,呵呵一笑:“這都是某以前用的,現在老了,用不着了”,齊叔說話間露出一絲憂傷與不甘,李烨沒有去接齊叔的話,也不知道如何去接齊叔的話,隻好說:“齊叔,可以教三郎嗎?”。
齊叔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到:“好,你這娃娃與某有緣,教你也無妨,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吃苦啊?”。
李烨一聽,齊叔願意教自己,馬上跪倒在地,口中稱道:“師傅在上,請受小徒一拜”,李烨說完擡起頭,見齊叔還在看着自己,不免心中有些發慌,生怕齊叔反悔。
等了好一會,齊叔回答道:“好,某今天就收下你這個徒弟,但今後你要出喪天害理、欺師滅祖的事情,某一定不會饒你”。說着齊叔将李烨從地上拉了起來,像模像樣的看了看李烨的身闆:“身闆弱了點,資質尚可,反映尚佳,能學成什麽樣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明天開始,每天早上來某這裏,如果堅持不下去就算了”。
齊叔漫不經心的态度讓李烨暗暗的下決心,一定要堅持下去,在古代一身功夫是保命的前提,不要幻想在古人面前談什麽王子犯法與民同罪、殺人償命的話,那是非常可笑的想法,古代隻認誰的權利大、誰的拳頭硬,誰就有理。
可能是齊叔收下李烨這個徒弟的原因,齊叔中午的飯菜特别豐富:一條很大的草魚,兩盤蔬菜,因爲放鹽的原因,李烨感覺特别的好吃。這是李烨第一次吃古代的鹽,雖然鹽的顔色不是很白,略微泛黃,但是李烨還是很滿足了,自己家的瓦罐裏早已經沒有鹽了,上次吃鹽的時間已經不記得了。
吃飯時,齊叔看見李烨吃飯津津有味的樣子,不禁與李烨談起早上到鎮上買鹽的事情,當李烨聽講現在的鹽價已經每鬥要五百五十錢時,手中的碗差點掉落下來。沒辦法古代的稅賦除了田賦就是鹽鐵了,而且鹽占稅收的比重随着繁榮與戰亂起伏很大,社會越****鹽價越高,百姓幾乎隻好淡食。
PS:一鬥大約等于今天的7。5千克,十鬥爲一石,十升爲一鬥。
而且唐代的鬥分大小鬥,大鬥等于現在6千克,小鬥等于現在2千克,小鬥主要是用于計量酒、鹽等物品。
貞元四年(公元789年),江淮鹽每鬥爲錢三百一十,河中兩池鹽每鬥爲錢三百七十。
至大曆(唐代宗年号,公元766—779年)末,六百馀萬缗。天下之賦,鹽利居半,宮闈服禦、軍馕、百官祿俸,皆仰給焉。當時朝廷一年的賦稅才一千五百萬缗,可見鹽價已經很高了,到了唐末黃巢起義時,鹽價逐漸提高達幾十倍,廣大群衆困于高估,有的隻好“淡食”,可見當時的鹽價已經高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