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兩人今晚還是沒有成就好事,車子還是停在了華戲的門口。
這是别人的車,自是不提,第一次發生在車裏,也太委屈章俪了。
但是,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改變了想法的卿雲,想要的,是長長久久。
光是那雙腿,他覺得他就能扛着玩上至少二十年。
一雙桃花眼裏,全是幽怨,嘟着紅唇抄着手在那很是不開心着。
卿雲好笑的抽出紙巾在她光潔的身上仔細的擦着汗,而後輕聲說着,“聽話,今晚回去,隻有按照我說的做,你才能在缦缦手上活下來。”
章俪嘟着小嘴,斜睨了他一眼,一臉嫌棄說了一句,“耙耳朵!”
倆人就差最後一步了,她又不是不肯。
就算是在車上,她也是願意的。
雖然倆人的相處時間并不長,但作爲一個華戲表演系的學生,藝考前她寫過不少的人物小傳。
畢竟是個小女生,那麽多角色類型中,她最愛寫的,便是什麽帝王、王子、霸道總裁之類的。
體驗派講究的便是真情實感,而卿雲又是她的理想型,其實她沒少根據他的公開資料,去琢磨這個人物。
所以,她對卿雲的心理大緻也能把握着。
這是個标準的外剛内柔的人物。
而且這是一個有着心理創傷的孤兒。
他天生有孤獨者和守護者的雙重角色。
茕茕孑立形影相吊時,他會對外界懷有最大的戒心,劃定着邊界,不允許任何人侵犯到他的邊界。
但和溫暖相遇時,他内心對伴侶的渴望,便注定了要潰不成軍的,隻要他認定了你,讓你進入到他的邊界内,他會把伱拉在他的身後,不允許你受到任何的傷害……以及委屈。
從他剛剛動作上的溫柔和體貼,情話裏的暗示中,章俪完全能想到,無論是秦缦缦還是唐芊影,還是誰的,說不定都是有一個儀式感滿滿的初夜。
但她覺得,儀式感,對她來說并不是那麽的重要,她更喜歡激情率真,情緒到了,在哪兒根本無所謂的,儀式感總覺的刻意了許多。
而且,如果倆人之間的第一次,就那麽草率的發生在一個意想不到的地點,别人不好說,但章俪很有把握,卿會爲因此非常有愧疚感。
他身邊的女人夠多了,實際上并不差她一個的,章俪想要的,便是這種愧疚感。
可以讓她在他心中,和别人不一樣。
想到這裏,她悄悄的扭動着身子,若有似無的撩撥着身下臭弟弟的情緒。
不過,到底,章俪此刻還是個處子,思想上再澀澀,但也容易犯紙上談兵的毛病。
她不知道,男人,特别是經曆過後已經渡過初哥階段的男人,是有一段時間佛性的。
正琢磨着抽根煙的雲大聖人啪的一聲一巴掌拍在她的屁股上,又輕輕的揉了揉,“聽話,按計劃行事,我保證你很快的就能正大光明的出現在華亭。”
要想吃下章俪,且長久的吃下去,今天他必須克制住。
章俪嗷嗚一口輕輕咬在他的唇上,沒好氣的說着,“我現在覺得,秦缦缦簡直是被你吃得死死的。”
怪不得他不僅和他那幹姐姐搞在了一起,和那小美女高管關系不明,更是和他那仙女輔導員不清不楚的。
章俪原本心裏暗戳戳想要黃雀在後的争寵心思,消散的七七八八。
他有這個實力。
更有這個腦子。
攤上這麽一個未婚夫,章俪都在爲小公主秦缦缦悲哀着。
不愧是渣男界的祖師爺!
所有的算盤,在他面前不值一提。
他自己就是一個人形計算機。
誰特麽的算的過他!
真·算盤終結者。
……
望着眼前那道在夜色中大喊了一聲‘卿雲我恨你’而後哭哭啼啼走進學校大門的倩影,站在車輛十來米外和卿雲一起,一直目送她進校的楊炳南頭都大了。
讓他頭大的是,此刻轉過身來帶着一臉痛惜表情的小卿總,褲裆的拉鏈隻拉了一半。
所以,下車時,卿雲當做所有安保的面前讓章俪淚崩的那句‘章俪,做個好姑娘,好好的生活下去’,這隻是一句台詞。
所以,作爲卿雲的安保頭子,熟知卿雲性格的楊炳南,他知道,從今天起,自己又多了一個需要保護的小主。
不出他的所料,卿雲壓低了聲音,悄聲說着,“南哥,秘密調一個女安保來燕京保護她。暫時C級安保就行了。”
炎黃集團對人的保護,分爲S、A、B、C,三個等級。
S自然是卿雲和秦缦缦兩人,出門在外都是三個組三輛車9個人的安保力量。
這次來燕京之所以隻帶一個組,一則是楊诩那邊提供了部分安保力量,二則這畢竟是天子腳下,敢亂來的不是沒有,但敢在這裏亂來的,你帶多少人都沒用。
A級,兩個組,唐芊影、陳悅便是這個等級。
B級,一個組,蘇采薇和幾個非常重要的技術人員便是如此。
C級,是高管的待遇。
卿雲的交代,讓楊炳南頭疼不已,暫時不暫時的都好說,隻是……
“董事長,這沒法做到秘密,一個女安保,瞞不了人的。”
安保部門,最初是秦缦缦的安保頭子劉耀南在管,雖然随着自己的介入,逐漸控制了這個部門,但劉耀南……或者說秦缦缦在這個部門裏,消息非常靈通。
而且……楊炳南很是無語,自己這次帶的這組人,其中一人就是以前秦缦缦的安保。
這種安排,就說明了那位大主母本身對一些事情的提防。
更何況,重金招來的女安保本身就是爲了保護卿雲的女人們,在整個炎黃集團裏,都是有數的,抽調任何一個,都是很顯眼的事。
怎麽可能做到秘密!
卿雲聞言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沒事,你反複強調秘密抽調就行了。”
楊炳南像是懂了,又像是沒懂。
這是……
故意讓秦缦缦知道?
楊炳南覺得自己這輩子最大優點就是聽話。
懶得想。
免得CPU被幹燒了。
……
炎黃集團各地分公司,這段時間的勢頭,都是如火如荼的。
畢竟,在卿雲那足以讓人瘋狂的營銷政策下,沒人願意躺平了。
唯有燕京。
星期六,早上的八點四十五,燕京分公司裏,冷冷清清的。
雖然是星期六,但銷售周末上班,這是太正常不過的了。
其實公司裏面人并不少,不過大家也沒跑實際的業務,成天進行着各式各樣的培訓。
看視頻學習、寫心得體會、做團隊交流,項目搞的很熱鬧,但沒個卵用。
銷售公司搞成早九晚五的上下班,這團隊離解散也不遠了。
柳士衡,燕京分公司的負責人。
炎黃集團最年輕的分公司老總,時年27歲。
在卿雲瘋狂的注銷了一堆子公司後,很多地方的分公司老總,其實就已經算是封疆大吏了。
一家大型集團公司的27歲封疆大吏,走在哪裏,都是讓人羨慕的對象。
雖然名義上隻是副職,但主持日常工作,頭上又沒有正職的存在,那位置早晚是他的。
但是,偏偏此時的柳士衡,心情如煙花般一樣的寂寞。
沒辦法,沒業務。
不是他的能力問題,而是公司的政策問題。
集團公司,目前尚不允許燕京分公司展開銷售活動。
甚至,他能坐上這個位置,也是因爲這個政策。
一個月前的銷售懇談酒宴上,他因爲膽子很大,喊了一句‘董事長玉樹臨風!最帥了!’打破了當時酒會的僵局,而入了小卿總的法眼。
他知道,小卿總在燕京是有大圖謀的,所以無根無萍的他才會來到這裏做老總。
燕京,首善之地,但從來不是TOP的勢力範圍。
TOP以前在這裏,壓根兒就沒有銷售公司的設置,隻有一個辦事處。
原來辦事處的人都被優化了,願意調動的,去了全國各地,不願意的,拿了遣散費走人。
現在的燕京分公司是個新公司,所有的人,都是新人,都是集團人力資源部親自招的。
柳士衡作爲分公司負責人,當然也看過這些人的簡曆,以前全是各個電腦主機廠的銷售,都是有豐富銷售經驗的人。
相對比起來,他才是新人。
他歲數雖然看起來應該有着5年的銷售經驗,但他是大學畢業就進了TOP,隻是幹了半年銷售,TOP便開始了主業擺爛,他也閑置了四年多。
其實,他和新兵蛋子也沒啥區别。
所以,柳士衡很清楚,小卿總用他,用得是什麽。
他始終記得酒會第二天,郭敬總交代給他的任務。
透過單項玻璃窗,外面辦公室裏,那些掐着點走進來的人的摸魚手段,在他這個摸了四年多魚的專業摸魚人看來,都特麽的太小兒科。
但他也沒辦法,沒活做,也不能太折騰人。
一個月,離職率已經有20%了。
銷售,靠業績吃飯,沒活做,不趁着試用期走才是怪事。
(這裏有個曆史背景,在世紀初,沒有勞動合同法,這玩意兒是2007年才頒布的。
當時離職并不像這些年那麽輕松,很多企業都會以各種理由扣檔案不讓提前離職。
順帶科普一下,那個年代,檔案是非常重要的東東。
就連生小孩都需要檔案——育齡人員的計劃生育檔案,沒這玩意兒,當時很多地方居委會開不出準生證。)
那麽,眼見着兩個月的試用期,此時還呆在這裏的,大緻是什麽人,柳士衡心裏也有數了。
咽下嘴裏的包子,柳士衡彎腰将桌上的豆漿空杯子和塑料袋一起扔進了垃圾筒。
可還沒等他直起身子,辦公室的門被人敲響了。
柳士衡趕緊抽了一張抽紙快速的抹了抹嘴唇上的油,正襟危坐後聲音低沉的喊了一聲‘請進’。
沒法子,年輕領導,範兒必須得足,否則那些職場老油條是會蹬鼻子上臉的。
但見着進來的是他的搭檔白樂,柳士衡頓時松了口氣。
白樂,可不得了,雖然比自己還要年輕,名義上隻是一個銷售主管,但柳士衡知道,這是簡在帝心的人物,得罪不起。
沒法子,兩個人的年齡很相近,搭班子建隊伍也不是這麽玩的,所以短期内兩人之中必定有一個人會身前,但絕對不是他。
白樂,那是能和董事長在洗浴中心光着屁股談笑風生的人,跟着自己來燕京分公司,這純屬是鍍金的。
不過就當他準備笑罵一句以示親近的時候,他又立刻維持住了不苟言笑的模樣。
因爲,跟着白樂的身後,進來了一個大美女。
“柳總,這是新來的銷售實習生,章俪。”
“章俪,這是我們燕京分公司的副總經理,柳士衡,柳總,主持日常工作。”
白樂公事公辦的介紹,中規中矩。
柳士衡等了好幾秒,都沒見白樂有什麽補充,心裏有譜了,笑眯眯的站起身來,對着章俪伸出了手,“叫什麽柳總,以後叫柳哥就是了!”
膚白貌美大長腿,白襯衣小西褲,妥妥的職場女神,特别是包臀裙下的那雙黑絲……
這腿,絕了!
柳士衡覺得,這樣的女神,做什麽實習生啊,做柳夫人不好嗎?
拿下!
必須拿下!
至于這章俪有沒有男朋友,這不在他的考慮範疇内。
學校裏的小男生……
呵呵!
旁邊搭檔過往那段難堪的經曆,便是最好的注解。
不過讓他很沒面子的是,對面的章俪,古怪的看了他一眼後,便微微一躬,“柳總您好,以後請多多關照。”
而一邊的白樂,臉吓都白了,不等柳士衡說什麽,直接對着章俪說道,“小章,你先在外面坐一下,我和柳總商量一下你的工作内容。”
柳士衡也不傻,聽白樂這麽一說,也知道事情有古怪,尴尬收回了手笑眯眯接了一句場面話,叫來公司綜合部的,安排章俪到外面先找個空位坐着。
關上門來,轉過身來的白樂,汗都下來了,面對柳士衡的疑惑,他壓低了聲音,罵了一句,“你特麽的找死,别連累我!”
他覺得柳士衡剛剛那舉動純屬腦殘,也不問清楚情況,就露出那副豬哥嘴臉。
當然,他也不得不承認,絕大多數男人,在章俪的美貌身段氣質下,也很難保持冷靜的頭腦。
柳士衡愣了一下,指了指窗外章俪的背影,疑惑的問着,“有背景?”
白樂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小卿總親自打電話讓我安排的,讓做銷售實習生。”
柳士衡聞言摳了摳眉頭,“是朋友托朋友的關系?”
白樂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小卿總也沒說。”
柳士衡頓時笑了。
他大概明白了,一定是小卿總的朋友托小卿總安排的,應該是某家的千金,來找找上班的感覺,或者就是混實習經曆。
這在企業這個圈子裏,很是常見。
不少家裏有資源有背景的孩子,那簡曆上的實習經曆,可以亮瞎同齡人的狗眼。
這就……
望着章俪的倩影,柳士衡的心更火熱了起來,遞了一根煙過去,“趕緊的,簡曆拿來看看,哥哥的幸福就靠你了。”
他很清楚,以前隻是賣馬桶的白樂,其實是不懂這些的。
小卿總親自安排的,就不能碰了?
這要是拿下了,節約多少年的奮鬥?
關鍵還長得那麽漂亮。
至于是不是小卿總的屋裏人,柳士衡是一點兒都沒往那個方面去想。
因爲不合理。
這是燕京,不是華亭。
而且,小卿總自己屋裏人,來做抛頭露面的銷售?
開什麽玩笑!
對面的白樂,翻了個白眼,接過煙在桌上抖了抖,冷笑了一聲,“幸福?你别把自己給玩死了!
那個章俪,是華戲表演系大一新生,秦院長原來的安保組成員楊兵開車送來的。
這是什麽意思?我想,你應該知道吧。”
白樂慶幸着,幸好昨晚接到小卿總電話後,他多了個心眼,今早早早的就來了公司,一直在樓下抽煙消磨時間。
因爲他覺得,能讓小卿總親自打電話的實習生,那麽要麽是睡她媽的人很厲害,要麽就是睡她的人很厲害。
那麽這個實習生來的時候,多半還是坐着車來的,他想看看送實習生來的車輛是什麽,從而推斷實習生的身份。
畢竟,昨晚小卿總的話,太簡短了,完全沒有什麽信息,隻告訴他有個叫章俪的女孩今早會來找他報道,讓他安排銷售實習崗。
燕京分公司沿用TOP駐燕京辦事處租用的辦公樓,并不在中關村,而是朝陽門一個央企對外出租的空閑樓層裏,正對燕京電信這種原來TOP對口單位。
央企,極少周末加班的,周末絕大多數情況,也就他們公司上班,都是熟面孔,所以進出的人群裏,白樂大緻也能判斷出章俪是誰。
一般來說,這種大樓,外來車輛要進來,不容易。
周末一輛挂着紅牌通行證的奧迪A6開了進來,自然引起了白樂的注意。
白樂還在琢磨着,這應該是樓下哪家的大佬,周末也不休息,是有啥事的時候,車子後座下來一個身材高挑長得條正盤順的美女,瞬間讓他眼睛都直了。
好腿!
司機的态度也很奇怪,居然不是首先下車來開門,而是等美女下車後,才從駕駛室裏鑽出來,打了個招呼。
白樂當時就懵了,這司機,他在華亭見過。
秦院長安保組的成員。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