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時候就不要想其他的。
不過,這仨油膩中年人是顯然不會放過他的。
一個個都是苦哈哈的出身,最見不得的就是同是苦哈哈,結果這貨因爲娶的好,便順風順水的。
“你小子,真是好福氣啊!”婚姻生活極度悲催的石玉柱,眼睛從關上的會議室門上挪了回來。
女人的美貌,單出就是一張垃圾牌,坐在他們的位置上,什麽樣的美女沒見過沒玩過?
對石玉柱三人,特别是愛‘談戀愛’的孫紅兵來說,女人的容顔身段早就無法讓他們心裏有一絲的波瀾。
但是秦缦缦這樣集美貌與智慧于一體的富家千金,對男人而言卻是稀世珍寶。
更難得的是,剛剛那一副帶着姐妹的大婦模樣般貴婦氣質和手段,讓他們真的難以相信,這女娃才18歲。
這智慧,前面都還可以加一個‘大’字。
“居然真不是上門女婿?!”孫紅兵的心理翻起滔天巨浪。
特麽的!
自己怎麽就沒這麽好的運氣!
當年智柳不是沒撮合過自己和他侄女,但智柳的侄女,可不像秦缦缦一般的……大婦!
小肚雞腸外加眼裏容不下一點渣滓的性格,讓孫紅兵不得不放棄。
畢竟,他還有一個白月光初戀女友一直站在身邊陪伴着他。
“所以……我缺錢呐!”卿雲喟歎着打開了餐盒。
宋儒華哼了一聲,“滾蛋!你就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說罷,他不解氣的叩了叩桌子,“不!你特麽的是螞蟻吞象!”
他越想越氣,自己偌大的一個‘皇家TOP帝國’,竟然被這小子短短時間就折騰到隻能賤賣的地步!
“可我成功了不是?”卿雲嘿嘿的笑着。
宋儒華翻了一個白眼,“我特麽的還沒答應!”
卿雲聳了聳肩膀,“你好好考慮考慮,現在隻有我能保你平安。”
不等宋儒華說什麽,他搓了搓手,“吃飯吃飯!餓壞了,我現在還是長身體的時候呢。”
秦缦缦沒感覺錯,他的個子在充沛的營養和專業的調理下,達到了189cm。
四個月足足竄了5厘米,遠超當時醫生預估的3厘米追高空間。
而且,從他半夜有時還在隐隐作痛的小腿來看,貌似還可以再高點。
改天,再去看看骨骼線?
沒有閉合,那麽真還有空間。
如果能上190,就完美了。
不過,這話讓正抓起一把随餐維生素往嘴裏灌的石玉柱,聞言差點沒噴出來。
還在長身體?
不過仔細想想,好像這話還這沒錯!
這貨特麽的才18歲!
宋儒華氣得差點摔筷子,“年輕人!吃飯隻吃七分飽!免得撐壞了肚子!”
卿雲笑了笑,不在意的拿起了筷子,“放心,我胃口好。”
見宋儒華太陽穴都一鼓一鼓的了,石玉柱趕緊出聲打着圓場,
“呦!今天這菜不錯,還是銀杏的?”
他來錦城的次數不少,自然銀杏餐廳也是去過,對那裏的飯菜印象很是深刻。
石玉柱自己節儉,但蹭起飯時,是一點都不打讓手,将多吃多占的作風發揮的淋漓盡緻。
卿雲嫌棄的撇了他一眼,“石叔,我才不像某些人那麽小氣,招待客人隻吃一葷一素的盒飯。”
孫紅兵嘿嘿的笑着,“關鍵還難吃。”
他也拜訪過石玉柱,當然,是去化緣的,那一個盒飯吃得他兩眼翻白。
石玉柱一邊嘴裏嚼着,一邊手裏豎了個中指,還不忘敲了一下鍵盤,自己的角色用回城卷回了城,安心吃飯。
他表示,這倆貨懂個屁!
他是用那樣難以入口的飯菜不斷提醒自己,千萬不要重蹈覆轍。
不要做超出自己能力之外的事情,不要再去和農民工擠盒飯了。
本沒有什麽胃口的宋儒華見衆人搶得香,不自覺的連連咽了幾口唾沫,也加入了其中。
“這就對了嘛,老宋,我告訴你,生活再難,也要好好吃飯!”石玉柱哈哈的笑着。
作爲一個從失敗深淵爬出來的人,眼見着别人在往下沉淪的時候,多少都有點不想别人經曆那般見不到光明的日子。
孫紅兵笑了笑,“老宋,我吃過幾年的牢飯,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牢飯,是世界上最難吃的東西,沒有之一。”
宋儒華沉默了片刻,忽地筷子如飛的搶奪着桌上的菜肴。
特麽的,一群無恥的人!
說這些話,就是爲了讓自己分神,多搶點菜。
不過石玉柱說的對,再苦再難,也要好好吃飯。
衆人默契的不再談收購的事情,而是天南地北的吹着牛。
這個時候,卿雲就隻能當聽衆了。
都是大佬,走過的路,經曆過的事情,遠比他一個前世教書匠要多。
不過,男人嘛,話題三句話都離不開女人。
‘揚州瘦馬’、‘大同婆姨’、‘泰山姑子’與‘西湖船娘’各有千秋,很難品評高下,隻能說各有各的風味。
但三人一緻認爲,還是新羅的女團還有櫻花的學生,值得小卿總去試試。
青春年少需策馬揚鞭,好男兒更應爲國争光布武亞歐拉。
石玉柱嘿嘿笑着,“聽說熊大、熊二、約翰牛、漢斯貓家的學伴制度挺好的,我都想去水個博士了,你們說哪個國家好點?”
孫紅兵沖他眨了眨眼,猥瑣的笑了起來,“要不這樣,約翰牛家水個碩士,多一個碩士學位又不浪費,然後熊二家水個博士?
約翰牛家就那麽回事,時間短點嘗嘗鮮就完事了,熊二家漂亮的多,周邊幾個國家都可以走走。”
宋儒華搖了搖頭,“其實還是漂亮國好,雖然沒有學伴制度,但勝在多元,體驗更好。
什麽國家的都可以嘗到,特别是離委内瑞拉和足球國比較近。”
“老宋,你還愛足球?”石玉柱有點理解不能。
就國足那臭腳,足以讓國民對這項運動敬而遠之。
孫紅兵吭哧吭哧的笑着,“你就不知道了吧,老宋當年還贊助過申花隊的。”
宋儒華歎了口氣,“我隻能說,愛過。不過親身經曆過後,就越發的絕望。”
他頓了頓,“你們不知道,俱樂部……唉!算了不提也罷,從上到下假完了。”
說罷,他搖了搖頭,“玩什麽,都别玩華國的足球。我說足球國,是因爲有狂歡節,那才是男人的天堂。”
孫紅兵一聽就來了勁兒,“細說!”
“嘿嘿,我去體驗過一次,你們是不知道啊,一晚上,從街頭到街尾……”
卿雲不敢吱聲,埋頭幹飯的同時,兩隻耳朵卻豎了起來,在一邊聽着這些油爆爆的樂子。
石玉柱聽着有點側目,打量了一下宋儒華的身闆後啧啧出聲,
“老宋,沒看出來啊,你還有這身闆?”
宋儒華聞言臉上一紅,不過卻嘿嘿笑着,“科技,改變生活!”
孫紅兵差點把飯噴了出來,在那邊難受的咳着。
宋儒華轉頭過來笑了笑,“小卿,後面你其實可以去找個漂亮國的商學院讀讀書。
每個月去那邊玩幾天,爲國争光。”
他們這些中年人有點力不從心了,但看着子侄輩揚威海外還是挺帶感的。
卿雲眨巴眨巴眼睛,乖乖閉嘴。
當會議室裏沒有監控是吧?
這要是說錯了兩句話,被秦缦缦和唐芊影聽見了,自己不死都得脫層皮。
見他那副慫樣,三個老男人無良的在會議室裏哈哈大笑起來。
……
聽着監控裏的談話,隔壁辦公室裏,秦缦缦和唐芊影氣得手裏的筷子都要被掰斷了。
一屋子裏都不是什麽好人!
唐芊影咬着牙,一雙漫畫眼裏滿是殺氣,小嘴裏擠出了幾個字,“你晚上準備怎麽收拾他?”
“頭頂榴蓮跪健腹輪!”望着屏幕裏臭哥哥那瞪大的雙眼,秦缦缦心裏一陣火起。
最了解的還是枕邊人,看着卿雲聽見‘瘦馬’和‘船娘’眼裏綻放出來的光芒,秦缦缦氣不打一處來。
呵呵!
男人!
不是說最喜歡我這種梨型身材嗎?
怎麽,聽見小腳和搖橹便眼裏光彩都不一樣了?
搖橹她不知道是什麽意思,但是小腳……
秦缦缦斜睨了一眼唐芊影那雙34碼的小腳,不由得翻了個白眼。
說不定已經玩過了吧!
心裏沾着酸的她,啪的一聲關掉了監控,越看心裏越不舒服!
唐芊影撲閃撲閃一雙大眼睛,這弟妹兼大婦顯然此刻心氣不順。
自己還是不要再火上澆油了,臭弟弟那句話怎麽說的?
猥瑣發育!
這段時間正是悄悄摸摸占便宜的時候,她決定沉默是金。
秦缦缦想要找她吵架都吵不了,心裏更是郁悶。
唐芊影對自己完全是言聽計從,裝得那麽乖巧。
就連自己離開西蜀故意漏出的圈套也不鑽。
去華亭前,她專門布置了一番,結果沒個鳥用。
沒有多見面,見面每晚不到十點唐芊影就催着壞人回家,絕不越雷池一步,信守着對自己的承諾。
頂天了也就是去機場看了飛機,在薰衣香谷裏遊玩了一番。
這讓秦缦缦安心的同時,又覺得很不是滋味。
确實沒踩紅線,但特麽的就在紅線邊上瘋狂的跳舞。
秦缦缦筷子在餐盤裏面戳啊戳的,半響冒出了一句,
“到了華亭,把你臭弟弟管好點!跟個泰迪一樣!”
埋頭刨飯的唐芊影,擡起頭來燦爛一笑,“你說怎麽管就怎麽管。”
她很清楚,此刻的秦缦缦情緒非常不穩定,說的話完全可以當做放屁。
千萬别以爲就這麽過關了。
女帝,獨占欲其實非常強。
就連對自己這個閨蜜也是如此。
高一剛進校的時候,和自己走得最近的李雅麗,就遭到過秦缦缦莫名其妙的打壓。
連閨蜜都如此,何況男人?
唐芊影完全不指望短期能夠解決這個問題。
沒事,時間還長,女帝秦曌其實心軟的很,别心急,多拖拖沒毛病的。
而且……
唐芊影不自覺的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小腳,玉頸上青筋抽搐了幾下。
特麽的,那玩意兒差不多跟自己腳一般長了。
小雲子,姐姐害怕啊!
望着在自己面前伏低做小的唐芊影,秦缦缦心裏幽幽一歎。
煩死人了!
……
“老宋,想清楚了沒?想清楚了就趕緊表态,别耽誤我打遊戲!”
石玉柱一邊用牙簽剔着牙,一邊扔過去一支煙。
宋儒華接着煙苦笑連連的望着對面,“交易……原則上,我沒意見。
但是兩元太低了!多少給個正經價格吧。”
石玉柱翻了一個白眼,“小子,兩元确實太低了,你重新喊個價?”
卿雲眨巴眨巴眼睛,決定自己吃點虧,“三元?”
“滾!”孫紅兵都聽不下去了。
卿雲歎了口氣,心裏很是郁悶。
明明TOP的股權,最後就是被宋儒華賣成兩元的!
好吧,宋儒華當年這麽賤賣,純屬爲了減刑,這也成爲他當庭辯護的護身符。
現在這麽買,好像确實說不過去。
但是……
卿雲沒錢。
他也不急着說話,而是坐在茶盤邊上默默地泡着茶。
不過這拙劣的手法讓三個中年油膩男看得眼角直抽抽。
“暴殄天物!”
祁紅特絕群芳最,清譽高香不二門。
石玉柱有點可惜那顯然很是珍貴的祁門紅茶。
不過三人也不好說什麽,都是這麽一步步走過來的,卿雲這個年紀的時候,他們連功夫茶是啥都不知道。
手藝,要靠材料來喂。
偏偏祁門紅的泡法和别的茶不同,很是講究,沖泡方法不當很容易傷腸胃,沒多少參考經驗。
“95度水,你這是古法祁門紅……”
宋儒華實在看不下去了,出聲指點着,“對,把聞香杯拿着,就是你右手邊那個白瓷杯……
走一個‘鯉魚跳龍門’……算了你讓開,我給你演示!”
出身紹興的他,見不得這樣浪費,幹脆趕走卿雲,自己拿着茶具操弄起來。
“這叫‘遊山玩水’,左手扶住品茗杯杯底,右手将聞香杯從品茗杯中提起,并沿杯口轉一圈……”
“将聞香杯放在左手掌,杯口朝下,旋轉90度,杯口對着自己,用大拇指捂着杯口,放在鼻子下方,細聞幽香。這就是‘喜聞幽香’。”
“三個口是一個品字,祁門紅要做三口喝,仔細品嘗,探知茶中甘味……”
卿雲從谏如流,孫紅兵眨巴眨巴眼睛,偷摸着改着自己品茶的姿勢。
他也不太會。
沖完兩泡後,宋儒華将茶座還給卿雲,“第三泡要快出……”
卿雲學着他之前的姿勢比劃着泡出第三泡。
待衆人品完後,他将桌邊自己親手做的十八籽合香珠拿在手裏把玩着,半響,緩緩的開了口,
“我能給出的價格是3000萬現金,外加你的自由,但是你洗出去的錢,得交回來。
宋董,你先别急着反駁我,你聽聽是不是這個理。
如果此時我們談崩,你面臨的牢獄之災至少是個無期。
減刑你有辦法,但最快也需要13年才能出來,這13年還是其他人不出手幹涉的狀況。
而你的家産,會被全部沒收用以清償債務,根據相關規定,會給你妻女留下必要的生活費。
當然,你會說,屬于配偶的個人财産不會被清償,但共同債務的判定,現在是個模糊地帶。
這個度的掌控完全在法院,你自己也清楚,以你和地方的關系,這筆錢,也就隻能是‘必要的’。
所以,一旦進去,你的錢,隻剩下在漂亮國的四千來萬。
這筆錢,國家拿你也沒辦法,畢竟現在我們和那邊還沒有那麽深入的司法合作。
我們可以默認爲,你面臨的最佳情況是坐13年牢,然後在漂亮國有一筆不菲的存款可以渡過下半輩子。
但這錢,你回不了國,你隻能在國外花。
而且一旦我們和那邊司法合作取得突破,你這錢也不保險。
說不定你人都還沒出來,錢又沒了。
3000萬,多不多?比起你曾經擁有的7億身家來說,肯定不多。
不過你也清楚,你的7億身家裏面,包含了太多的TOP股票,太虛了。
TOP集團一旦爆雷,可不像其他公司的股票還有重整上市的可能性。
中間有多大的窟窿,你自己心知肚明。
在清算的時候,你的地再值錢,也是AMC資産管理公司購買後的增值利潤,歸屬于他們,和你沒半點關系!”
石玉柱點了點頭,這點他最有發言權,“通常2-4折出售。”
當年他的巨獸集團資産被強制清算的時候,都不說攔腰斬了,是直接往膝蓋、腳踝砍。
卿雲接着說着,“你手裏的股票,不說和廢紙也沒什麽區别,也好不到哪兒去,而且一罰沒全沒了。
宋董,3000萬,不少了,現在這種時局,你能拿着3000萬全身而退,算是很好的選擇了。”
世紀初的3000萬,在錦城,足以買幾十套房子放那,做個房東富家翁,綽綽有餘。
說不定拿着錢鍛煉鍛煉,他還可以回江浙參加龍舟賽。
在蘇杭一帶,龍舟的熱度,其實并不亞于南粵。
宋儒華沉默了。
他知道,卿雲說的,全是真的。
但這一點上,最惡心的便是,自己這艱難局面,全是拜面前這個一肚子壞水的小子所賜。
難道我特麽的還得謝謝他不成!
卿雲看他一臉不服氣的模樣笑了笑,
“其實,還有一個更好的解決方案,不知道你感不感興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