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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正飄飄,馬正蕭蕭!……”
嘹亮的軍歌響徹在山東大地上,教了這麽久,張野終于可以松一口氣了。
總覺得戰士們的娛樂項目太少,甚至連一些最基本的情緒都沒有可以釋放的地方。特别是在占領了東營之後,許多士兵竟然喜極而泣。
除了哭還是哭,似乎除了哭以外,他們再也找不到任何可以釋放情緒的方式。打、砸、搶、燒,這是不允許的,即便是允許,那也隻能在官員家中,或者對日本人。
一萬多人,隻剩下了那麽點日本鬼子,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他們淹死,情緒得到釋放的人才能有幾個?
昨天晚上張野便開始教自己的警衛這首軍歌,至于後世大名鼎鼎的軍歌,張野暫時還不敢教,怕他們接受不了,再者也不太适合現在的情況。
必須要找一首讓人振奮的,無論是聽到的,還是在唱的,體内都要引發一股熱血,恨不能立刻投身報國的才行。
先是教警衛,教了大半夜,好不容易讓他們馬馬虎虎的都掌握了歌詞以及音調。今天早上又溫習了一邊,然後便分散到各個營裏去教。
走一路,唱一路,各種跑調,各種不記詞,各種鬧笑話,總之這根本就不像是一支打了勝仗的部隊。
部隊即将抵達青州,這才在組織下好不容易唱齊了一遍,但是到了後面,明顯的感到聲音小了許多,或許是忘詞了。
“老大,這歌太牛了?唱的我都熱血沸騰了,恨不得立即殺向日本,讓他們也嘗嘗被侵略的滋味。”
李三才時不時的高吼一聲,似乎從來就沒在音調上,即便如此,也依然能夠達到熱血沸騰的地步,張野心不由衷的對着李三才伸出了大拇指。
“等着,總有一天我們會踏上日本本土的。”
張野忽然發現把這首歌教給他們簡直就是個錯誤,熱血是挺熱血的,就是聽到的人挺遭罪的。
五音不全的,跑調的,忘詞的,吓的張野恨不能堵上耳朵,聽不到半句詞。
東營不大,張野隻在那裏搜到了十來萬兩銀子,倒是搜到了上百萬的日元,讓張野很是一陣郁悶。
白銀不足也就算了,畢竟這才四月份,距離年底給朝廷上供還遠着呢。可這小鬼子來了山東竟然還帶着日元?
于是乎,張野很是不心甘,最終在一個讓人想不到的地方,找到了讓人意想不到的東西。整整一噸左右的黃金,三四十噸重的白銀。
這時的重量跟後世的單位不同,此時一斤等于596克,一兩等于37.3克,一兩相當于後世的0.7兩。
即便如此,這些加起來也有上百萬兩白銀。當然,是将黃金換成白銀的話。不過張野顯然是不會那麽幹的,黃金可比白銀值錢多了。
日軍在兵占山東之後并沒有急于擴張,或許他們知道在這裏待的時間不會太長,所以在東營,他們瘋狂的斂财。
等到将東營搞的差不多了,這才派兵去青州,一城一城的搶,直到搶的幹幹淨淨位置。爲此,東營地區的大小地主,包括普通百姓,都沒能逃過日本人的魔抓。
可以說,這些錢基本上就是整個東營地區所有的财富,包括官府在内。而這,也更是讓日軍們笑開了花。
僅僅隻是一座城,便能讓他們武裝數十萬的軍隊,甚至可以購買一艘軍艦,這要是多搶幾個城,日本豈不是可以直接成爲世界老大?
但是很可惜,夢就是夢,在日本人還沒有睡醒的時候,一個比他們更霸道的人來了,将他們辛辛苦苦收斂的财物洗劫一空。
不大一會兒,複漢軍便來到了青州城南,那裏葬着七千百姓的遺體,那裏,将會是張野心中永遠的痛。
不多時,部隊列隊完畢,将七千多座墳墓圍了起來。城内存活下來的百姓,以及那些在戰場上死裏逃生的百姓也紛紛走了出來。
“鄉親們,這是日本第三師團指揮部的軍官們,有三個将軍。我們活捉了他們,今天就當着你們的面砍了他們的腦袋,讓他們到下面去陪你們。
不過你們放心,這些人不算數,你們是平民,來給你們陪葬的,也必須是日本的平民。
至于這些個當官的,到了下面大家就不必客氣了,有什麽趁手的家夥事就都拿出來,随便打,随便收拾。他們要是敢反抗了,就去找我們複漢軍的烈士們,讓他們幫諸位收拾這幫鬼子。”
說完,張野對着七千座墳墓深深的鞠了個躬,然後拿出了大島義昌的佩刀。
用日本人的刀砍日本人,想必這應該是日本這個變态的民族最喜歡看到的局面?
兩名士兵押解着一名日本尉官上前幾步,對着對方的膝蓋後方用力一踢,尉官硬生生的跪倒在地上。在兩名士兵的強行控制下,尉官的腦袋被向前壓着,等待着戰刀砍下的那一幕。
“能讓我來嗎?”
張野正打算揮刀砍下,百姓人群中忽然傳出一陣女聲。
張野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轉過身來看了看人群,隻見一個年紀大約十四五的女孩,手中牽着一個三四歲的男孩,雙目通紅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日軍尉官。
請求聲忽然驚醒了張野,本來是打算直接在這裏将鬼子們的腦袋給砍下來的。但是現在,張野改變決定了。
若是就這麽讓他們死了的話,那也太便宜小鬼子們了。他們頂多也不過是頭被砍掉,碗口大的傷口罷了,一會兒就能解脫了。
可是這些百姓呢?死的可是他們的親人,這是需要背上一輩子痛苦的。戰士們得到了一些發洩,而這些百姓們又該怎麽發洩呢?
“把他們綁在樹上。”
張野放下了大島義昌的中将刀,對着那些押解着日本鬼子的士兵吩咐道。
“别往要害部位打,讓他們慢點死,讓他們體驗一下什麽叫生不如死。”
見鬼子們已經被捆好,不會傷害到百姓,張野對着人群大聲的喊着。
但是人群卻并沒有啓動,反而發生了一些的騷亂。人群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沒人敢上。
“張屠戶,拿着你的家夥事上,俺們在這要親眼看着這幫天殺的被千刀萬剮。”
忽然間,人群中再次爆發出了一陣叫喊,不少人的眼光紛紛看向了一個五大三粗,滿臉胡子的大漢身上。
而大漢也很是猶豫,扭扭捏捏就是不肯上前。先前請求親自動手的小姑娘倒是沒有太多的顧慮,把手裏牽着的小男孩交給旁邊的人看管,從地上順手撿起一根木棍便朝着那二十多鬼子身邊跑去。
一邊流着淚,一邊罵着,一邊重重的将木棍砸在他們的身上。其中有不少被砸中的鬼子,紛紛使出渾身的招式,或是吐唾沫,或是用眼睛瞪,似要在臨死之前再給小姑娘來點心理創傷。
見狀,看管的士兵們不樂意了。但凡是剛才表現不好的,直接上去便是掌嘴不斷,打疼了就用槍托砸,砸的嘴巴爛的根本就說不了話爲止。
用眼睛瞪人家小姑娘的,士兵們便用三棱軍刺輕輕的刺進他們的雙眼,讓他們什麽也看不到。這幫人都該死了還想着欺負人,簡直太不把俺複漢軍放眼裏了。
“張屠戶,你他娘的平時那麽威風,現在咋沒蛋了?”
見張屠戶久久不肯上前,人群中再也忍不住了,聲讨聲,激将法,各種各樣的方式層出不窮,目的就是爲了把這個張屠戶推上去。
“俺沒刀,你讓俺咋上?”
張屠戶有些害怕的給自己找着借口。
“你他娘的不會去借一把刀?我看你爹你娘,你婆娘你兒子和閨女全都白死了不是?”
這時,另一名百姓惱羞成怒,用張屠戶的親人刺激着他。
“楊狗蛋,你家不也剩你一個了?你咋不去呢?”
“你他娘的沒蛋子,老子說咋整你咋整?敢不敢?”
“敢!”
雙方你來我往,沒過多大一會兒,張屠戶和鬥嘴的男子便站了出來,兩家人隻剩下了他們兩個,都是沒在家,或者在城外辦事才躲過的一劫。
都有殺親之仇,被人這麽一刺激,誰也忍不住了。反正也家破人亡了,活着也沒什麽意思了,還不如給親人們報仇算了。
站出來的百姓越來越多,到最後幾乎全部都站了出來。
張野遞給張屠戶一把匕首,不是三棱軍刺,而是在緊急時候使用的匕首,體型較小,一般藏于鞋子内部。正面刀鋒背面鋸齒,握手後還有一尖,緊急的時候用來後紮。
百姓們不敢上,站在幾米遠的位置,指揮着張屠戶,一會兒割這,一會割那。眼看着這鬼子就快要死了,張屠戶卻停了,不能讓他死的這麽快,反正還有這麽多人呢,咱換一個再來。
用了整整一個下午,二十來個鬼子軍官差不多被用淩遲的方式給處死,甚至有一大半都是被吓死的。
直接砍頭他們并不怕,也就是一下的事,但是這種死法,沒人不怕。看着肉一刀一刀的被割下來,血一點點的流幹,恐懼瞬間沾滿了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