沂州府外,楊軍威看着威嚴無比的沂州府,意氣風發的大手一揮,數百士兵直接将沂州府圍的水洩不通。
此時臨沂并不叫臨沂,而是叫蘭山縣,歸沂州府直轄,領蘭山、郯城、費縣、沂水、蒙陰、日照、莒州,共6縣1州。民國後更名臨沂。
臨沂因爲地理位置特殊,位于南北交通要道,加上是沂州府的駐地,所以縣城的發展規模要好很多,各路的油水也比較富足,所以張野才将目标定在這裏。
這若是放在之前,給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去圍沂州府。若是放在後世,這就是沖擊國家機關,是要判刑的,但放在現在,這個罪名絲毫不比後世輕,抓住了是要被砍頭的,嚴重點甚至還要誅九族。
不過楊軍威已經不在乎這些了,今日來就是爲了搶錢的,一個縣誰最有錢?當然是縣太爺,不來堵他的門,豈不是太對不起這黎民百姓了?
此時剛剛得到消息的縣太爺,還沒來得及穿好衣服,沂州府便被圍了起來,到目前爲止縣太爺也隻知道圍他們的是近衛軍,其他的更是一概不知。
沂州知府,平日裏欺負一下小百姓也就算了,真要是遇見了軍隊,第一個被吓尿褲子的絕對是知府大人。
“砸門!”
等了大約有兩三分鍾,仍然不見沂州府大門打開,楊軍威也有些忍不住了,好不容易才有了今日的地位,不好好的威風一把怎行?
二話不說,也沒了先前城門勸降時的耐心,直接下令部隊砸門。
但是緊接着,士兵們卻又遇上了麻煩,因爲這一次出來沒考慮那麽多,部隊也是輕裝上陣,什麽攻城器械都沒有帶,再說他們也沒這東西。
現在手裏隻拿着步槍,很難依靠步槍打開沂州府那堅固的大門,而這附近又是光秃秃的,除了房屋就是樹木,也沒有已經砍伐過的樹木,也沒有什麽趁手的家夥。
想要立刻砸開沂州府大門還真是個問題,三五名士兵哐哐哐的砸了幾分鍾的時間,仍然不見大門有任何松動的迹象,反而把幾名士兵給折騰的不輕。
“他娘的,裏面的給老子聽着,再不開門老子用炮轟了啊!”
楊軍威此刻也沒有任何的辦法,隻能朝着裏面大聲的吼了聲。
不用想,此刻沂州府大門後面肯定有人堵着呢,就不信他們在這裏砸了這麽長的時間,裏面的人會毫無動靜。
要知道此時沂州府的結構跟後世政府結構完全不同,沂州府分爲前後兩院,前院爲辦公區域,後院則是縣令的住所,一家老小全都在這,仆人什麽的也是一大堆,堵個門還是沒問題的。
“蘇黎,你他娘的背着個步兵雷當擋箭牌用呢?愣着幹什麽?用步兵雷把大門給老子炸開。”
一聲大喊過後,沂州府大門依然沒有打開的迹象,楊軍威可謂是忍無可忍,一不留神的看到了蘇黎背後的步兵雷。
這是他們自制的土雷,這次出來帶的不多,威力不算太大,但是炸開一個大門還是沒問題的。
聽到楊軍威的喊聲之後,幾名士兵紛紛撤下,蘇黎将背後的步兵雷卸下安放在沂州府大門前面,然後也撤到了安全距離。
因爲步兵雷需要有人踩上去才能引爆,所以這時候也隻能用子彈去引爆步兵雷了。蘇黎作爲槍法最好的士兵,引爆的任務自然也就交給了他。
取槍,瞄準,扣動扳機,整個動作一氣呵成。
‘轟!’
随着一聲劇烈的爆炸聲,沂州府大門處先是突然冒出一陣陣橘黃色的火焰,旋即産生了一股煙霧,而沂州府大門也終于支撐不住了,随着爆炸聲,燃着熊熊大火向後倒塌了下去。
不用楊軍威招呼,沂州府大門一倒,早就在一旁等候着的士兵直接一股腦的沖了進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控制了整個前院的局勢。
裏面的人顯然也沒有料到對方竟然真的會把門給炸開,雖然不是用火炮,但效果卻是達到了,而他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近衛軍的士兵便沖到了他們面前。
不管三七二十一,見人就先用槍托重重的來上一下,一下不倒就再來一下,直到目标倒地爲止。
被堵在門外那麽久,敲門敲的手都疼了,這讓士兵們的肚子裏也窩着一肚子的火,丫的以前咱是百姓,狗官們可以随便欺負,現在咱手裏有槍,誰敢不聽老子的一槍斃了你。
“知府呢?把縣令喊來見老子。”
一進入沂州府,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被沂州府大門砸在身下的幾名仆人,楊軍威先是打了個手勢,招呼着身後的士兵去救治這些仆人,不管怎樣,這些人都是漢人,也别管他們是好是壞,比起那些滿人還算是好的。
咱是來取錢的,有不是來索命的,該救的還是要救,況且這些人在爆炸的時候躲在門後,又被重門壓在身下,身上除了骨折便是内傷,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可若是繼續讓門壓着,早晚的把人給壓死。
楊軍威可沒心思去管他們,有人救就行了,他還得趕緊找縣令聊聊天呢。
“好,好漢,在下沂州知府張恩才,還望好漢手下留情呐!”
見楊軍威一進門便找自己,而手下的人也紛紛将目光投在自己身上,張恩才雖然恨,但也沒辦法,隻能硬着頭皮站出來了。
知府,放在現在也就是個市長的級别,僅次于巡撫之下,爲從四品官員。
“老頭,我在外面喊了那麽長時間你就沒聽到?”
楊軍威不按常理的問道。
“這……”
張恩才有些郁悶了,你這麽問,我該怎麽回答?左也不是右也不是,一時犯起了難。
“算了,懶的跟你說,說說你都在哪當的官,當了多長時間了?”
楊軍威饒有興趣的打聽起了張恩才的個人履曆,雖然很無聊,但他還的問,隻有知道了他的履曆,才能知道在這裏大概能夠搜出來多少錢。
“好漢,在下…………!”
張恩才摸不着頭腦的回複了半天,将自己的履曆一點點的說了出來。
張恩才是廣東人,後到廣西任職,滿兩年之後留任,三年後調到湖南擔任縣令,在縣令的位置上坐了六年,然後又平調到河南去做縣令,同樣坐了六年,緊接着調到山西當了五年的同知,被調到山東擔任沂州知府,如今已是第六年。
如今張恩才已經五十三歲了,目前正捉摸着是不是找找路子,看能不能在往上升升?這時候除了主動提出來辭官,隻要沒出什麽差錯,臨死你都還是這個官。
五十三歲的年齡,對于一個知府來說并不算太大,若是可能的話,張恩才還想當一任或者兩任的巡撫,然後在辭官回鄉。
清朝有官員任命回避制度,官員任職不得在家鄉周圍五百裏範圍以内,也就是說,所有的官員都要異地上任,在任期間不得回鄉,甚至有很多清朝官員直到死了也沒能回過家鄉。
張恩才當了二十八年的官,給他去掉個零頭,按二十年來算,都說三年清知縣,十萬雪花銀,現在上哪去找清官?哪怕就按三年十萬,差不多也能從張恩才這裏搞到六十多萬兩銀子。
尼瑪,這可都是錢呐,聽着張恩才的履曆,楊軍威的眼睛裏恨不得冒出火花來。
“搜!”
心裏大概有底了,楊軍威也不管張恩才的反應,直接下令開始搜刮。
不管怎樣,反正在這沂州府内能搜到的白銀以及其他的财物絕不會低于六十萬兩,而且這還隻是一個沂州府。
另有一隊人馬直接開向了縣衙,國庫等地,按照來時的算計,這次怎麽說也能搞個幾百萬兩白銀,楊軍威甚至都有些擔心那幾十輛馬車夠不夠用了?
至于這群人會不會把錢放在票号裏,這點楊軍威根本就不擔心,這幫人不比誰精?他們會把錢給那些商人,讓他們去折騰?顯然是不可能的。
“大人,發現了一個地窖,裏面全都是黃金和白銀,以及各種珠寶。”
大約二十來分鍾左右,一名士兵從後院跑來彙報道。
“好漢,不可,那些都是準備上繳國庫的稅賦,若是好漢今日拿走了,他日在下無法繳納足夠的稅賦,上面怪罪下來,肯定會連累好漢的。”
聽到發現地窖之後,張恩才心中猛然一驚,那可是他一輩子的積蓄,可不能讓這些人給搶走了,當下也不管自身處于什麽環境,直接拿朝廷來威脅對方。
“狗屁,老子是近衛軍,早就被朝廷當做叛軍了,還怕你們來圍剿不成?統統搬出來!”
楊軍威鄙視了下張恩才,下令士兵将錢财搬出來。
什麽狗屁的國庫,這裏是沂州府,現在的國庫基本都是空的,沒多少錢,下面各縣還沒有把錢送來,要打劫國庫也是去臨沂縣衙打劫,在沂州府能打劫到屁啊?
近百士兵用了兩個小時的時間,終于将整個地窖給搬空了,站在門口做記錄的士兵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手中的記錄。
單單一個沂州府搜出來的錢财就裝滿了三十多輛馬車,每輛馬車二十個大箱子,每箱有一千兩白銀,其中還有十箱黃金珠寶等物,共六百一十個大箱子,總價值上百萬兩白銀。
就連楊軍威都很震驚,這張恩才每天睡在一百多萬兩銀子上面,難道就沒覺得會睡不着?
而張恩才看着自己的積蓄一箱箱的被搬出來,嘴裏忽然傳來一股甘甜,旋即便昏厥了過去。
(有人會覺得抄出來這麽多錢不現實,但這絕對是現實的,而且知府家裏抄出來一百多萬兩銀子,已經是少的了,這錢來路不正,想理财是不敢的,也沒這個意識所以那時都是放在家裏的,想想和珅,這一切都是浮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