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眼前的這一切,他不敢相信,但卻由不得他不去相信。
一周了,已經回來一周的時間了。
沒錯,就是穿越!
張野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他竟然會穿越,更讓他想不到的是,他竟然回到了清朝,這個留着大辮子,任人欺淩的年代。
其他還有很多都讓他始料未及,以及他現在的身份,北洋新軍下面,不,應該是定武軍的一個隊官,也就是我們俗稱的連長。
雖然現在隻不過是一個隊官,但是,按理說張野應該感到高興才是,因爲這個時候的隊官在以後那可絕對會是鼎立一方的人物。
況且,這裏可是走出了五位總統九位總理的地方。
加上袁宮保用人任才不唯親,在這裏,隻要你有能耐就随便你折騰,犯了錯也沒事。
可以說在目前這個大環境裏,唯有袁宮保執掌的新軍,才是最容易出人頭地的地方。
張野的年齡也不大,如今也才剛剛二十歲左右,這麽年輕就能當上隊官,這與他以往的經曆有很大的關聯。
如果非要用個詞語來表達的話,那就是典型的二代。
十四歲被送往德國求學,本來學習的是工業知識,但是後來出于個人的興趣,張野時常跑到德**事學院偷偷的旁聽。
德**事學院,它有很多個名字,有我們最熟悉的德國高級軍官學校,也有後世現存的德國聯邦國防軍指揮學院。
不管它采用的是哪個名字,這些都無法改變他的本身性質。
在德國,一般人想要進入軍事學院學習是不可能的。
有着嚴謹性格的德國人,要想進入軍事學院學習隻有一個方法,那就是進入軍隊,然後在軍隊中表現優異,獲得長官的認可,或者取得考核通過,然後才能進入軍校進行學習。
而張野是如何進行旁聽的呢?這點說起來就讓人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了,正兒八經的講課他是一堂也沒有停過,隻能站在學院的院牆外面,大老遠的看着學校操場内訓練的士兵,然後慢慢的捉摸。
就這樣,幾年的時間下來,張野這個野路子出身的軍人順利的從德**事學院畢業,返回了清朝。
而直至返回祖國之後,張野才知道,此時的張家早已是支離破碎,家人也早已死于動亂之中,先前可能是爲了不影響到張野的學習。
所以張野的叔伯們一直在以張野父親的名義給張野寄去生活費以及學習的費用,當然了,這也不是免費的,爲止的代價就是,叔伯們吞噬了原本屬于張野的産業。
無奈之下,張野從叔伯那裏敲來了一筆錢财,稀裏糊塗的來到了小站,在之前,這個地方并不出名,隻是一個小小的鎮子而已。
後來胡燏棻奉清政府之命,在天津小站用西法編練十營定武軍,分别爲步兵三千人、炮兵一千人、馬兵二百五十人、和工兵五百人,一共四千七百多人。
也就是這個時候,花光了身上所有的積蓄,以及一本自己僞造的畢業證書,張野成功的混入了定武軍中,成爲了一名隊官。
可是就在一周之前,可能是因爲在德國呆的時間太長了的緣故,性子也變的有些像德國人。
所以在營中更是得罪了不少人,這幫人趁着袁宮保剛剛到來,急于清理異己保存自己的位置,于是乎,他們将張野賄賂的那位标統給趕走了,而原本是正規精銳部隊的張野,也被調到了辎重部隊裏擔任隊官。
級别雖然沒有變,但這個職責卻變的太多太多。
情急之下,張野昏倒了,等他再醒的時候,就是眼前的這幅模樣了,來自于後世的張野,穿越到了這個滿清時期張野的身上。
兩人或許有許多的共同點,但唯一不同的地方便在于,前面的張野是冒牌的德**事學院學生,而後面的卻是正牌的,經過了四年系統性學習,并且回國後經曆了六年磨練的精銳基層骨幹軍官。
即便是在後世,張野也已經成爲了少校副營長,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過不了多久,他就要成爲營長。
可是誰有能知道,就在這個時候,上天竟然給他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
在這裏生活了一周的時間,張野這才搞清楚現在的情況。
現在是清光緒二十一年,也就是1895年的十二月,袁世凱是十二月在經過亦訢和榮祿的力薦才獲得這個練兵權的。
所以說,隻要張野肯努力,用不了多久的時間,他就可以從新回到先前的部隊,繼續帶領自己訓練了一年的部隊,而不是這支臃腫懶散,時刻都有解散危險的辎重部隊。
在辎重部隊的這一周時間裏,張野過的并不開心。
因爲部隊職責的不同,所以他們的訓練方向也不同,在辎重部隊,他們不需要過多的去訓練戰術什麽的,他們隻需要訓練體力以及一些基本的運輸知識就行了。
更要命的是,下面的人根本就不聽話,張野倒是想好好的練一練這幫家夥,讓辎重部隊也有跟一線作戰部隊一搏的資本。
但是人家卻不幹,還硬生生的說辎重就是辎重,管好糧草就行了,操心打仗的事幹嘛?加上張野先前的老部下一個也沒帶來,孤家寡人勢單力薄的,在這辎重營裏更是沒有一丁點的話語權。
“媽的,就算一個人又怎樣?老子非要練死你們,還真就不信老子一個人幹不倒你們一百多個人。”
許久之後,張野暗暗的怒罵道。
既來之則安之,反正也回不去了,倒不如趁着在這裏好好的積累一下自己的人脈以及資本,隻要自己的恒心還在,早晚有一天會出人頭地的。
一百多個不聽話的人又怎樣?老子還是正兒八經華國國防大學加上德國聯邦國防軍指揮學院畢業的高材生呢,搞不定你們這些一百多年前的土冒們,老子還玩個什麽?
“好,說的好。”
張野話音剛落,屋門便被人推開,因爲他現在所在的是活動室,也叫交流室,更是後來的講武堂,在袁世凱執掌新軍之後,所有的軍官都要來這裏聽課,學習新的西方軍事理論,五位總統九位總理也都是從這裏走出去的。
一位年紀大約在三十來歲,留着胡子,身着一身軍裝的男子走了進來,并且拍手鼓掌道。
張野擡頭看了眼來者,一股沉重的壓力猛然襲來。
“長官!”
見到來着,張野瞬間站了起來,下意識的用後世的軍禮給來者敬禮道。
雖然他沒有真正的見過袁世凱,但是,關于袁世凱的照片他還是看過的,在對方進入屋内的第一時間,張野便認出了對方。
袁世凱招了招手,臉上多少有些疑惑的示意張野禮畢,旋即繼續道:“小夥子有志氣沒錯,但也要量力而爲,你一個人,又怎能幹的過一百多人呢?”
袁世凱是河南項城人,所以也被人稱之爲袁項城,張野的老家也在河南,所以先前所用的也是河南話,此時兩個河南人站在了一起,用家鄉相差不大的語氣聊着天,多少讓人覺得有些親切感。
“報告長官,我一個人雖然幹不過他們,但是軍法卻能幫我,爲令不從,便視爲觸犯軍法。”
張野渾身上下站的筆直,對于擁有後世訓練的張野來說,站軍姿根本就不在話下。
而且經曆了那麽多年的沉澱積累,此時張野的身上也流漏出了一股讓人可以有不同感受的氣勢。
對于袁世凱而言,此時他在張野的身上看到了軍人的氣勢,這正是他所需要的。對于百姓們而言,他們則看到了一種可以激發他們内心熱血的氣勢,讓人感覺很震撼,同樣的,也會升起一股自豪感與安全感。
“你若下令要他們去死,難不成他們也要去死不成?”
袁世凱眼中微微漏出了一股欣賞的眼神,但卻一閃而逝,繼續說道。
“令出如山,軍人就是要以服從命令爲天職,哪怕是死,也要勇往直前。況且也沒有長官會下令讓自己的士兵去白白送死。”
張野很是冷靜的回複道。
關于袁世凱,張野雖然了解不多,但也絕對不少。
首先,他知道袁世凱是個什麽樣的人,他知道袁世凱想要一支什麽樣的軍隊,現在袁世凱初到新軍,很多東西都還沒有着手布置,很多人也都還沒有提拔起來。
張野更加知道,若是自己能夠把握住這個機會,那麽他很有可能将會成爲袁世凱提拔的第一批人。
對于一個沒有後台的人來說,能夠得到這種提拔,對于他的未來而言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所以,張野現在的任務隻有一個,使出自己的真本事,讓袁世凱看到自己的不同之處,對自己産生欣賞。加上兩人本來就是一個省份的人,如果袁世凱能将自己當做心腹來培養的話,那麽對于張野的未來就更加順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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