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翠翠每天吃了睡睡了吃,過了幾天消停日子後,開始飽暖思****,雖然她不能嫁人,可不妨礙她養幾個小倌。
胡翠翠一打定主意,便直接傳話下去,隻說要幹淨清秀的少年,十歲到十八歲之間,其中年紀小的,她準備慢慢養着,調教成自己喜歡的模樣,年紀大的,教導一番後,直接近身伺候,争取過段時間,她身邊伺候的,全都從丫鬟改成年輕俊美的男侍,想一想還真有點小激動呢。
胡翠翠的話一放出去,滿京城的牙婆們都聞風而動,十歲到十八歲間的少年身價暴漲,很快,年輕俊秀的少年們排着長隊被領到了胡翠翠面前。
胡翠翠一時間有些挑花了眼,隻覺得哪個都不錯,最後精挑細選了十二個,六個年紀小的,請了專門的師傅教導他們琴棋書畫,武藝騎射,另外六個年紀大點的,則是讓宮裏出來的教養嬷嬷教導了一番後,直接取代了她身邊伺候的丫鬟們。
這六個男侍第一天上崗的時候,胡翠翠心情舒爽的看着六個青蔥水嫩的少年在她面前跪成一排,清爽的聲音齊齊的響了起來:“請奶奶賜名。”
胡翠翠裝模作樣的想了片刻,素手一揮:“你們不如就叫金銀銅錢,阿寶阿玉。”
六個少年一點驚慌之色都沒有,恭恭敬敬的謝了恩。
胡翠翠心情大好,伸手招了阿金阿銀給她更衣,在阿金爲她紮腰帶的時候,便忍不住摸了摸阿金白暫修長的手指,又揉了揉阿銀光滑的臉頰。
到了晚上,直接就叫阿金阿銀伺了寝,第二天,換成了阿銅阿錢,第三天是阿寶阿玉。
如是每晚必有兩人伺寝,荒唐的過了半個月後,胡翠翠漸漸不滿足起來,這些少年鮮嫩是鮮嫩,床底之間卻總是放不開,還不如她胡攪蠻纏的睡了顯慶帝那一次來的有味道。
胡翠翠打了個呵欠,眯起眼看着一旁布菜的阿金,突然異想天開的道:“你喂我吃。”
阿金恭敬的應了一聲,無聲的端起了青花瓷的小碗,跪到她身前,舀起一勺,小心的吹了兩口,既保證把粥吹涼了,又小心的不讓自己口中的飛沫濺射到粥裏。
阿金垂着眼簾,并不擡眼去看胡翠翠,隻用眼角的餘光,準确平穩的把盛了八分滿的粥的勺子送到了胡翠翠的嘴邊。
胡翠翠一口吃下,看着眼前乖巧異常的少年,嘴巴裏的粥漸漸沒了味道,她也納了悶了,這幾個身邊伺候的,長的好,又乖巧聽話,可她怎麽老是覺得跟雞肋似的,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胡翠翠心神不屬的吃了半碗粥,身邊的胡嬷嬷便進了來,打了個福笑眯眯的道:“主子娘娘,宮裏來人了。”
胡翠翠撇了撇嘴巴,這是眼看着到了端午,宮裏又派人送粽子了,每逢年節都要送東西,她也不愛吃,還得換上大衣服去接旨,麻煩死了。
等阿金阿銀伺候她換完了衣服,胡翠翠打着呵欠站到了香案前,看着那宣旨的太監生的自白淨淨,秀氣文靜,下意識的就對着他笑了笑。
那太監恍若未覺,垂下眼簾,不動聲色的道:“夫人,請接旨。”
胡美人一怔,恍若晴天霹靂從九天之上劈下,擦,她就說怎麽老是覺得不對勁呢!
阿金阿銀幾個在她面前的表現,和這傳旨的太監一模一樣!
那幾個宮裏出來的老虔婆,生生的把她的小鮮肉訓成了宮裏的太監啊!
胡美人心情極度不爽的接了旨,她決定出門去透透氣,也沒說去哪裏,隻叫擡轎子的看着點,哪裏熱鬧就往哪裏湊。
遠遠的便看到一群女子都圍堵在路上,一個個踮起腳尖,伸長脖子,俏臉漲紅,胡翠翠登時來了興緻,吩咐轎夫們停了轎,左右看看,最後在轎夫的幫助下,攀爬到了轎頂,胡翠翠登時神清氣爽,視野中一覽衆山小。
她毫不猶豫的向着衆女張望的方向看去,隻一眼,便愣了下,卻見一個青衣男子,生的隻稱的上清秀,偏偏面帶笑容,氣度從容的讓人一見就心生好感,忍不住看了一眼又一眼,最後恨不能把這人刻畫進心湖,每日裏臨摹上千百遍。
胡翠翠恍如着了魔,指着那男子問道:“那人是誰?生的可真俊!”
她身邊的轎夫仗着人高馬大,早看清了來人,興奮的應道:“是段大學士!”
胡翠翠登時悟了,原來這就是段大學士啊,這就是當初風靡整個京城的小段狀元啊,原來生的這般模樣!
這一刻,福至心靈的,胡翠翠決定了,她吃穿用度都是一等一的好,選男人自也應當選最好的!
她又留戀的看了一眼段大學士,伶俐的從轎子上爬了下來,“走,回去!”
根據以往勾搭到顯慶帝的經驗,胡翠翠琢磨着,想把段大學士追到手,還得投其所好,段大學士不是号稱文人雅士麽,那她就送畫卷,送古人字詞,送上好的筆墨紙硯!
左右這些都是銀子能買到的,說白了還不就是砸錢,銀子這玩意,她有的是!
胡翠翠很快打聽清楚了段大學士的日程,知道那天遇到那麽多女子并不是偶然,大家根本就是等着段大學士下朝。
她很快也加入了其中,沒幾日,她看到了段大學士和另外一個人并肩而行,那人蜂腰猿臂,英挺俊朗,被他看上一眼,就覺得自己懷孕了,真太有男人味了!
胡翠翠捂住胸口,不行了不行了,怎麽極品一出就是倆!
沒關系沒關系,她有錢,一個也是追,兩個不過多花點銀子,這個林将軍不是武将麽,那她就多多送兵器!
胡美人這一送,就是五年。
段修文搖了搖手裏的折扇,不動聲色的把棋子下到了西北角上,随後慢悠悠的,一個個的撿起了棋子,林棟看着棋盤上,自己一條大龍被屠殺殆盡,不由瞪着段修文,“第三條了,你就不能讓着我點麽!”
段修文嘴角勾起,笑眯眯的道:“沒問題,那咱們再來一盤?”
林棟把棋盤往前一推,他連輸了三盤了,傻子才再來一盤呢,他郁悶的看了眼段修文,每次都知道這小子蔫壞蔫壞的,卻還是會上當。
段修文端起面前的熱茶,喝了一口,很是随意的說了一句:“對了,我下個月初五成親。”
林棟一怔,懷疑自己聽錯了:“什麽?你要成親?”
段修文搖了搖扇子,語氣溫和的道:“是啊,男大當婚,我年紀也不小了,也該成個家了。”
頓了下,他不懷好意的問道:“對了,林兄你呢,你下面幾個弟弟都急的不行不行了吧!”
林棟黑着臉從段家出來,這混蛋,哪壺不開提哪壺!
隻是他怎麽就突然開了竅,不等昏君和離了昵!
林棟回到宅子裏,管家立刻迎了上來:“将軍,胡夫人又派人送了支寶劍來。”
林棟臉瞬間黑了下來,姓胡的也忒不知道廉恥了,這五年來,隔三差五的就送上支兵器,更過分的是,段狐狸那邊她也沒落下,聽說詩詞書畫的,都堆滿三間偏房了。
“老規矩,送到軍中。”林棟不耐煩的吩咐道,關鍵是這胡夫人身份也尴尬,還不能随便處理,他曾經告過禦狀,那昏君卻笑的異常詭異,還說什麽男未娶女未嫁的,他管不了。
呸,根本是看他笑話吧!
林棟很快把這事放到一邊,琢磨起姓段的怎麽突然就要成親了。
沒用他琢磨很久,林棟就知道爲什麽了,宮裏傳了消息出來,皇後娘娘時隔五年,居然又有喜了!
林棟終于明白了祖父和父親的心情——若是不能娶到自己心愛的女子,那就讓他的兒子去娶對方的女兒!
林棟靜坐半晌,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喝道:“來人,備轎,回府。”
段大學士要成親的消息還熱乎着,林大将軍要成親的消息又傳了出來,當天晚上,不知道多少個妙齡少女徹夜難眠,不知道多少美貌佳人的枕巾濕了又濕。
胡翠翠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她正翹着二郎腿,有一下沒一下的往嘴巴裏丢着花生米,聞言動作一僵,那花生米便直直的落到了地上。
她保持舉手抛花生米的動作,久久未動,半晌,輕描淡寫的哦了一聲,調頭看向了前方的戲台。
現下上面正在演着段大學士閑暇時寫的一出新戲,講的是一個喜歡玩蹴鞠的昏君,玩蹴鞠玩的晝夜不分,朝也不上,賢惠的皇後就替他垂簾聽政,然後和一國之柱的丞相兩情相悅了。
皇後就要同昏君和離,昏君一開始不肯,後來那丞相拿出了十二個各色毛皮做的蹴鞠,什麽結實的犀牛皮,柔軟的山羊皮,又尋了二十匹良馬,找了四十個踢蹴鞠的好手,昏君狠狠的撲上蹴鞠球堆,答應了。
于是丞相和前皇後喜結了良緣,丞相辭官而去,帶着前皇後遊曆四方,過起了隻羨鴛鴦不羨仙的幸福生活。
至于昏君,離了丞相和前皇後,很快就被一野心勃勃的武将造反奪了皇位,結局是昏君穿着單薄,淪落到了市場裏,頭上插了根草棍,面前寫了六個大字——會蹴鞠,求包養,在他身前,一群身高馬大的貴婦人虎視眈眈的圍了一圈。
真是喜大普奔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