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慶帝見葉歡歌雖然放下手,卻還一臉心氣不順的瞪着自己,心道,左右這身衣服也毀了,一臉陪笑的開了口:“愛妃要砸,哪裏用愛妃親自動手,朕自己來,朕自己來!”
說着,顯慶帝端起了一盤龍井蝦仁,狠一狠心,就往自己這身簇新的龍袍上倒去。
周遭站的遠遠近近的内侍宮女,一個個看的目瞪口呆,一個個内心瘋狂吐槽——皇上每天都在秀下限,皇上今天又突破了新的下限!
顯慶帝轉眼就喂自己這身龍袍吃了三四盤子河鮮海魚了,金黃的龍袍上油漬點點,慘不忍睹,葉歡歌看着他一身油膩,皺起眉頭,用帕子捂了口鼻,厭惡的道:“你弄這麽一身油膩是想惡心死我麽,還不去換了!”
顯慶帝讪笑兩聲,安撫她道:“好好,朕這就去換了,愛妃千萬别動氣!”
說着,顯慶帝轉頭向着旁邊的浴室行去,一邊走,還不忘吩咐周順,叫人把那一桌子的菜都撤下去。
這件龍袍算是廢了,顯慶帝脫了就抛到了一邊,洗了一身清爽後,換了身單衣出來,到了葉歡歌身旁,自動的就開始給她按摩起了小腿。
這女子懷孕真是麻煩,别看顯慶帝有了兩個兒子,還有幾個女兒,以前女人生孩子,對他來說,就兩句話的事兒:
“皇上,娘娘有喜了!”
“皇上,娘娘生了!”
現在他寸步不離的守着葉歡歌,才知道這生孩子麻煩事多了去了。
頭三個月且不說,這孩子最是折騰娘親,一天到晚的反胃,吃了吐吐了吃,中間三個月消停點了,今天想吃糖醋鯉魚,明天就要臭豆腐,幸好宮裏什麽都有。
到了這最後幾個月,又開始鬧騰了,顯慶帝真不知道,這女人生孩子,腿還會抽筋!葉歡歌是三天兩頭的腿抽筋,一抽筋就幹脆利落的把顯慶帝踢下床,顯慶帝也自發的學會了按摩小腿的技能。
顯慶帝的手勁大,比那幫子宮女按摩起來舒服多了,葉歡歌心裏的無名火也漸漸消了去,看到葉歡歌面色平緩,顯慶帝的手順着她小腿逐漸攀到了她鼓鼓的小腹上,笑眯眯的問道:“愛妃,皇兒今日可還老實?”
話音未落,顯慶帝手下突起一塊,便像是一頑皮小兒朝着他掌心踹了一腳,顯慶帝瞬間心花怒放:“皇兒知道父皇來了!哈哈哈!”
話音未落,仿佛爲了回應他的話,顯慶帝手下又是被連頂兩次,顯慶帝龍心大悅,“愛妃啊,今日乃是除夕,不妨晚睡一會!”
葉歡歌眯起眼睛,懶洋洋的道:“也好,不過皇上要給臣妾說書聽。”
顯慶帝臉上一僵,到底還是應了下來。
周顧忙送了史策上來,顯慶帝伸手接過了,随手翻到了上次讀的地方,順嘴讀了下去,“帝不悅,道,此婦甚狡!念其誕皇兒有功,姑且留其一命,送往相國寺——”
葉歡歌已經勃然大怒:“這做皇上的好沒道理,都給他生了兒子,還要叫人出家爲尼!”
顯慶帝連忙安撫:“是是,真是好沒道理,愛妃,朕換一段如何?”
葉歡歌哼了一聲,“換吧。”
顯慶帝忙翻了幾頁,把這段前朝皇帝的風流豔史翻了過去,說起來也怪他,葉歡歌月份大了後,腹中胎兒反應漸烈,顯慶帝便忽然起了心思,心道,若是從胎中開始養育,這皇兒生下來,是不是會更聰明伶俐?
越想越是心動,顯慶帝興緻勃勃的試驗起來。
先是從千字文百家姓開始,葉歡歌直接就糊了他一臉,“這勞什子從小就聽膩歪了,你還嫌本宮不夠煩?!”
接着是論語,又被葉歡歌糊了一臉:“聖人之言,聖人之言,聽得人就想睡覺,你喜歡自己找個地方讀去,别來這裏煩我!”
那些話本小說,顯慶帝自己就不樂意了,難不成讓他的寶貝皇兒,在娘胎裏就生成個纨绔性子?那怎麽行!
換來換去,最後選定了史書,有故事情節,還有借鑒意義,葉歡歌終于同意他念下去了。
随手翻了一頁,顯慶帝念道:“帝泣血不止,憤恨道,毒婦,孤待你不薄——”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這史書就是這點煩人,全都是帝後家事,偏偏要麽是皇帝把娘娘廢了,要麽是皇帝早去,娘娘升級成了皇太後,就沒個琴瑟和鳴的。
前面的葉歡歌不喜歡,後面的他不高興,所以現在顯慶帝不大愛讀這玩意了,偏偏葉歡歌被慣的不聽不樂意了!
顯慶帝就要往後翻,再換一篇,葉歡歌卻噼裏啪啦的問上了:“待她不薄,到底怎麽對她才算不薄?哎,你别翻啊,這皇帝到底死了沒啊?”
顯慶帝手一頓,往下看了兩眼,剛好看到帝亡,窦氏扶幼子登基,皇太後垂簾聽政,半晌方道:“……死了。”
葉歡歌橫了他一眼,劈手奪過了他手裏的史策,自己看了起來,一邊看,一邊贊:“這窦氏真是個聰明人!就該這麽辦!做皇帝的哪有長性的,既然有了新歡不念舊人,還不如讓兒子登基,自己享着榮華富貴——”
“咦,這窦氏果然厲害,竟然還養起男寵了!”
旁邊顯慶帝一張臉陰沉似水,幹脆的奪過了葉歡歌手裏的書,直接就丢到了地上的火盆裏,“什麽玩意亂七八糟,愛妃以後還是少看爲妙!”
葉歡歌瞪着他,氣的胸口起伏不定。
她自打懷了孩兒,和肚皮一樣吹氣見長的還有這沉甸甸的胸,此時氣的恨了,當真是峰巒疊嶂連綿起伏,看的顯慶帝一下就僵住了。
連吃了兩個美人的教訓,把自己心疼的不得了,顯慶帝現在老老實實的守着葉歡歌過日子,隻是她月份大了,卻不如先頭那般,好歹可以舒爽一番,卻是已經數日未見葷腥了。
顯慶帝一雙手顫悠悠的撫上了她胸口,聲音已經沙啞,帶了幾分哀求的喚道:“歡歡——”
入手又軟又沉,顯慶帝發了狠手,揉了又揉,葉歡歌身子比往日敏感許多,一下就被他撩撥起來,擡手就是一巴掌,狠狠的道:“你撩我作甚,明知道我現在不方便!”
顯慶帝雙手使力,已經扒了她衣襟,眼前一片美不勝收,他哪裏還顧得其他,隻會重複葉歡歌所言:“方便,方便!”
話音未落,他俯身就狠狠的親了上去。
風停雨歇之際,兩個人俱是氣喘籲籲,葉歡歌白若細瓷的臉上透出誘人的紅暈,連鼻子兩旁的淺色雀斑,看着也那般可愛,
顯慶帝真是怎麽看都喜歡,忍不住湊上前,巴巴的又親了一口。
葉歡歌一腳踢出,直接踹在了顯慶帝的肚子上,媚眼如絲,一臉厭棄:“髒死了你還不趕緊給我弄幹淨了!”
顯慶帝賠笑兩聲,喚了人叫上了熱水,親自投了帕子,給葉歡歌擦洗幹淨了,又給她換了幹淨衣袍,葉歡歌打了個呵欠,偎進了被子,顯慶帝洗漱幹淨後,鑽進被子,從後面攬住了她的身子,雙手順勢搭在了她的肚子上,摸了又摸,感慨道:“以前一直以爲女子有喜,這肚子應是軟綿綿的才對,沒想到竟是這麽硬。”
葉歡歌橫了他一眼:“就該叫皇上也懷個孩兒,嘗嘗這生育之苦才對!”
顯慶帝讪笑兩聲:“愛妃真是胡說,男兒怎麽能懷上孩兒呢!”
葉歡歌斜斜的看了他一眼,翻身坐起,挑眉道:“男兒怎麽就不能懷上孩兒了?”
顯慶帝一怔,葉歡歌已經朝外喚了人來,片刻後,她手指着旁邊的圓形抱枕,吩咐道:“把這個用綢帶給皇上系到肚子上去!”
顯慶帝大汗:“……愛妃,别鬧!”
葉歡歌卻來了興緻,打從她有孕在身,吃不好睡不好,出門走兩圈還有諸般限制,唯一的樂趣,也就是折騰折騰顯慶帝了,誰讓他叫她懷孕!誰讓他在她有孕在身的時候,還跑出去勾三搭四拈花惹草!
她從宮人手裏接過了靠枕,硬是往顯慶帝身上綁去,顯慶帝不樂意,又不敢大力掙紮,隻用手擋着,黑着一張臉,試圖以理服人:“莫要鬧了,朕是堂堂天子,綁着這東西成何體統!”
一旁伺候的宮女眼神俱都發飄,打從貴妃娘娘有了喜,皇上您做過的不成體統的事兒,那可是多了去了。
葉歡歌手舉了半晌,見顯慶帝始終不從,不由惱了,擡手就往自己肚子上拍了一下:“你綁不綁,不綁我就揍你兒子!”
顯慶帝臉都黑了,愛妃,那也是你兒子!
葉歡歌闆着臉,擡手又是一巴掌,就見她的肚子歡騰的鬧了起來,圓圓的肚子上不時的突起一塊,便像是裏面的小兒被打的疼了以後哭鬧起來一般。
顯慶帝看的一陣心疼,嘴角抽動兩下,連忙道:“好好,朕綁還不行麽!不過先說好,隻在這朝鳳宮裏。”
葉歡歌破涕爲笑,拿起抱枕就上了前,顯慶帝單手一擋,沒等葉歡歌變臉,朝着旁邊的宮女們冷聲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