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安卓喃喃的複述着葉傾的話:“聲東擊西,先發制人——”
葉安豐俊秀的小臉上露出了思索之色,葉傾笑眯眯的看着他們,心中極是安慰,這兩招可是葉家老祖宗傳來下的法寶,就是誘拐葉家子弟習武入門用的。
簡單好學見效快,還有大學問在裏面,基本上葉家子弟見過這兩招,都會被套牢,一個個都心甘情願的跳入習武的大坑。
葉傾當年更是得意,她老爹極是寵溺這個女兒,瞞着幾個兒子,先教會了女兒,結果葉傾逐一找上了哥哥們,把幾個哥哥都絆倒了一遍,真是太爽了!
餘下的日子,因了二皇子的昏迷,京城裏風聲鶴唳,一切娛樂活動都取消了,就連夫人太太們的竄門活動都轉入了地下,也局限在了打探宮裏的消息上。
葉傾索性日日泡在校場裏,調教兩個堂弟。
葉傾雖然自身武力值不行,耳濡目染,自幼卻見識到父兄是如何訓練的,指導起這兩個一窮二白的堂弟,還是輕松自如的。
隻是現在她還可以教,過段時間還是找正經的武術師傅才行,葉傾一邊想着,一邊伸出手裏的竹枝,在葉安豐的足踝上輕輕一刺,葉安豐上身晃了晃,到底還是站穩了,他忍不住哀叫道:“大姐什麽時候才能學招數啊,我都蹲了十多天的馬步了!”
聽到葉安豐的話,葉傾嗤笑道:“才十幾天?沒個三五年别說你蹲過馬步!”
葉安豐晃了幾晃,終于絕望的倒下了。
葉傾見他一臉了無生趣的模樣,到底還是生了恻隐之心,說起來,這個堂弟雖然有點犯二,練起馬步來卻并不含糊,也算可塑之才。
葉傾拿起竹杖撞了撞葉安豐的腿:“行了行了,明天我要去林府做客,到時候你就放一天假好了。”
就昨兒剛得的信,二皇子早醒了,不過顯慶帝瞞住了消息,不讓人傳出來罷了,于是京城一切活動恢複正常,林府也專門派人再次送了信,請葉府的幾位姑娘準時參加七夕宴。
葉安豐歡呼一聲,一個魚躍從地上彈了起來,又對着葉安卓擠眉弄眼,顯然十分高興。
葉傾無可奈何的撇了撇嘴,又看向了旁邊一闆一眼的練着劈刺的葉安卓,幸好葉安卓比較争氣,不然真要活活氣死。
看到葉安卓這麽賣力,葉傾的臉色也溫和下來,囑咐道:“你再練小半個時辰就休息吧。”
葉安卓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看着葉傾帶着丫鬟走遠,掉頭看向了一旁的葉安豐:“明天,我們也去!”
“啊?”葉安豐的臉瞬間垮了下來,好不容易可以玩樂一天,還要跟在母老虎身後,這不是找虐麽!
葉安卓卻堅定異常,他要去看看那個打花了葉傾的臉,又退婚的林小将軍,到底生的什麽模樣,然後,牢牢的記下來,等他足夠厲害,就去把他打趴下!見一次打一次,打到他服!
回到房裏的葉傾還不知道兩個堂弟打的好算盤,她一回到房間,就有個好消息等着她,她吩咐翡翠和珍珠日夜趕工的新衣終于制好了!
葉傾把杏黃的書生袍捧在手問,細細的看了,點點頭:“不錯,針腳細密,做工精湛,看來你們的針線的确不錯!”
這還是葉傾親娘的遺澤,段氏就這麽一個女兒,真是捧在掌心怕掉了,含在嘴裏怕化了,舍不得葉傾學習針線廚藝,就打定主意,從小就開始培養她這兩個貼身伺候的大丫鬟,硬是把珍珠翡翠的女紅磨練的出類拔萃。
葉傾最喜歡這樣的人了,用在手邊十分方便,大梁朝的顯貴間有這麽個習俗,親近的女眷之間往往互贈自己親手做的小玩意,葉傾以前手藝就不佳,做了一個歪嘴的葫蘆趕在端午節送給梁平帝,還被
嫌棄了,也不知道被死不要臉的丢到哪裏去了!
當發現珍珠翡翠的新技能時,葉傾簡直可以用狂喜來形容,直接就用七夕宴的袍子來讓她們試手了。
葉傾換上男裝,之前特意把胸口纏了起來,幸好她現在年紀小,也不如何難受,系上扣子,翡翠幫她把綸巾戴上,小聲的碎碎念道:“姑娘,你真的要穿男裝麽,我們也給你做了一身儒裙,很漂亮的,你不試試麽?!”
葉傾咳了一聲,看向了旁邊的珍珠,珍珠輕歎一聲,“再扣兩錢銀子——”
翡翠瞬間兩眼淚汪汪:“不要哇,姑娘!我真的忍不住不說啊,我錯了,姑娘,再扣就成我欠你銀子了!”
這也是翡翠心裏藏不住話,一直碎碎念,念起來沒完沒了,葉傾實在受不了才叫珍珠開始扣她月例的。
葉傾不置可否:“那就欠着吧,對了,我記得你還有個妹妹,如果以後還不起,就把你妹妹送進來伺候好了。”
翡翠瞬間淚流滿面,她怎麽就跟了這麽個壞心眼的主子!
葉傾從鏡子裏看到翡翠哀怨的表情,心裏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也就她現在還是葉府的大姑娘,才能慣着這丫頭,要是還是她當皇後那會兒,翡翠估計早就被趕出坤甯宮了,當年她身邊的幾個女官,可是個頂個的人精。
葉傾試完了衣服,又泡了個花瓣澡,她雖然不喜歡幹花的熏香,對鮮花卻不排斥,洗的通體舒暢,翡翠又要給她的頭發抹上一層玫瑰花油,卻被葉傾阻止了,她實在聞不來這些香精花油的味道。
以前做皇後那會兒,都是用專門研碎的珍珠粉來擦頭發,又亮又滑,或者抹上一層牛乳,過段時間再洗掉,都是很好用的方子。
第二日一早,早得了吩咐的車馬管事就帶了兩輛馬車,在二門外候着了。
葉芸最是興奮,早早的就拉着葉茹出來,遠遠的看到兩輛馬車,其中一輛是葉傾出門專用,看着就華麗非常,裏面的布置也極是舒适。
登時一個早上的好心情瞬間壞掉,葉茹已經搶先說了出來:“看吧,我就說她假好心,早晚會露出尾巴來的!表面上和咱們好,一出門又自己一輛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