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付東的終身大事,估計也可以順便解決了!”
但凡當皇帝的,都有點喜歡亂點鴛鴦譜。
“若是禁衛軍裏有相熟的,不妨叫他們在林棟說完之際,一起跪下,齊聲呼喝,衛我大梁,百戰無悔!”
林覺和段修文的眼睛越來越亮,林覺大贊:“此計一出,聖上定然龍心大悅!”
葉傾心道,這都是她當年玩剩下的,那旬口号,還是她弄出來的呢!
三人商議妥當,馬車也到了段家别院前,段修文和葉傾下了車子,車夫直接調頭,載着林覺又往軍營去了。
臨走前,林覺抛下一句話來:“好孩子,明天等着好消息吧,你的事兒也一起解決了!”
葉傾心中歡喜,不管怎樣,她和林棟出了那檔子事後,兩個人再湊在一起,就不是個好選擇了。
道理很簡單,若是她嫁給了林棟,隻要一看見他們夫妻出現,衆人就會提起她大鬧林府,林棟又抽花了她的臉,接着又退婚的丢臉事來。
兩個人若是分開,時日一久,京裏的新鮮事這麽多,衆人很快就會把他們忘記。
葉傾随在段修文身後進了大廳,卻見段修元一手抱着段蔓娘,一手拿了本話本子,抑揚頓挫的讀着,段蔓娘兩隻眼睛紅通通跟小兔子一樣,明明睜都睜不開了,卻還不時的哼唧一聲,叫段修元不要停。
葉傾知道他們在等待自己,心中感動,上前一步,從段修元手裏小心的接過了段蔓娘,段蔓娘費力的睜開眼,看見葉傾,軟軟的喚了一聲:“姐姐”,就再次閉上了眼,很快響起了輕微的鼾聲。
葉傾指了指懷裏的段蔓娘,對着段修文做着口型:“我帶蔓娘去睡了。”
段修文點點頭,又指了個丫鬟跟着,另有個婆子引路,葉傾抱着段蔓娘一路到了内院之中,這别院雖然簡陋了些,打掃的倒也整潔,葉傾折騰了一天,實在困極,拿着毛巾給段蔓娘擦了下手臉,又自己收拾了一番,打着呵欠爬上了床。
一夜好夢不提,一大早,葉傾就聽到了耳邊咯咯的笑聲,接着一隻小手來撓她的癢,葉傾閉着眼,配合的往旁邊閃躲,于是小姑娘嬌嫩的笑聲越發響亮。
兩個人你追我躲玩了會,葉傾心裏惦記着林覺昨日的承諾,趕緊幫段蔓娘洗漱了,随意用了點早點,就和段家兄弟一起上了馬車。
進得段府,管事的立刻迎了上來,陪着笑臉道:“老爺走之前吩咐了,今兒個不用給夫人請安。”
葉傾好笑,心道,看來舅舅舅媽昨天戰況激烈,舅舅聊發了少年狂,舅媽被折騰的下不了床了。
等付氏出來,已經日上中天,看着她滿臉紅暈,海棠新睡的模樣,葉傾也爲她高興,女人有時候,還就得男人滋潤着。
當年滿皇宮的妃嫔,包括梁平帝寵幸次數最多的麗妃在内,沒有一個美人的氣色比得上養了半府面首的九公主!
葉傾知道女人在這方面最是害羞,也不去提付氏昨日情景,開口直接說起了母親祭日的操辦事宜,付氏一口應了下來,一切祭祀,自有她來包辦。
葉傾卻笑了:“我雖然不方面出面,銀子還有的,舅媽莫要推辭,總不能讓人說母親的祭日,還要娘家來操辦吧!”
付氏這才不再說什麽,葉傾又說出來兩日了,也該回去了,付氏頗有些戀戀不舍的挽着她的手,一路送到了大門内,又叫人打點了許多禮物,連平陽公主送的那盒子軟香膏都包含在内!
葉傾臉上的笑都僵掉了,又寒暄幾句後,趕緊把手裏的小團子段蔓娘轉給了付氏,這小丫頭真是沉的很!
段蔓娘在她娘懷裏眨巴眨巴眼,糾結了半天,開口道:“姐姐,我很喜歡你,不過大哥還是不能讓給你——”
葉傾一驚,段蔓娘挺起小胸膛,一臉自豪的道:“蔓娘長大了要做大哥的新娘子!”
葉傾啞然失笑,連連點頭:“那很好啊,到時候姐姐會給你添妝的,放心吧!”
段蔓娘探過身子,在葉傾臉上吧唧一口,笑嘻嘻的道:“不過我想過了,我要嫁給大哥,二哥就送給你好了!”
葉傾:“……”
周遭的都是付氏得用的下人,聞言再也忍俊不住,一個個捂嘴笑了起來,一旁的付氏又好氣又好笑,一巴掌拍在了段蔓娘的屁股上,呵斥道:“你小孩子家家,成日裏亂說什麽!好了好了,趕緊給我回去,别在這裏丢人顯眼了!”
又對着葉傾揮了揮手,繼續教訓起女兒了,葉傾忍住笑,轉身上了馬車。
她一坐上馬車,隻覺得渾身輕松,這次從舅舅家回去,她不再是孤身一人,出了什麽事情,段大學士府都會給她撐腰的。
何況,從段修文那麽快就帶着林覺來找她來看,這個表哥也相當靠得住,段修文這麽年輕又能幹,這個靠山足足可以吃到下半輩子。
葉傾回到了定國公府,回到自己的芙蓉居裏,換了身衣服,洗漱一番後,徑直去見了葉老太君。
葉老太君那邊慣例是一大屋子的人,繼母徐氏和二嬸張氏都在,還有兩個堂妹,以及一個年紀小的堂弟。
葉傾先是給葉老太君行了大禮,一旁的徐氏和張氏都有些不自在。
誰都知道,媳婦是外人,在定國公府這樣的門第裏,尤其注重禮教,最簡單的例子,吃飯的時候,葉老太君,葉傾還有兩個堂妹,隻要是姓葉,就可以坐下來吃飯,張氏和徐氏卻必須在一旁伺候着。
兩個人的家裏雖然比不上國公府,也都是有門第的人家,也都知道規矩,在家裏做姑娘的時候,也是這麽過來的。
可像是葉傾這樣目中無人的,還真是沒見過,照以往的情況看,這姑娘給老太君請完了安,就該坐下去了,别說問候了,賞你個眼神那都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