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招式是記住了,可是總感覺與不對勁的地方,趙二叔使出的棍法可比我有氣勢多了。”趙承嗣在練習太祖棍法的時候就發現不大對勁了,自己練陳抟的武功可以有形無實,畢竟自己的内勁不足,但是趙匡胤的棍法,自己練形都掌握不好了。
“這不怪師弟,此乃長兵器的特點,所謂一寸長一寸強。師弟用的是小棍,自然比不了趙指揮使的長棍,無論從長度與寬度都差多了,除此之外還有棍棒的種類也是有講究的,依師兄看,趙指揮使的棍法要金剛棍才能顯出最大的威力。”純陽子微微一笑,并不是趙承嗣不得要領,而是棍法不比短兵器與搏擊之術,悟性重要,武器更加重要。
“原來如此!”趙承嗣點了點頭,經過純陽子的解釋就豁然開朗了。
“承嗣,承嗣,走!亞父帶你去吃好吃的。”趙承嗣剛剛練完太祖棍法,從院子外就傳來了趙匡義的聲音。
“亞父?太夫人允許亞父出門?”趙承嗣這個月是住在自己的家中,趙匡義能來到了這裏,說明杜氏允許趙匡義出門了。
“嘿嘿,承嗣,你不知道,二哥與族兄就要跟随官家出征遼國了。趙家的事情始終要一個人出面,本郎君當然要挑起大梁了。”趙匡義高興地抱起趙承嗣,自豪地揮了揮手。趙匡胤不在,偌大的趙家肯定要一個人來撐門面,趙匡美還小,趙匡義當然算暫時的一家之主了。
“恩,那我們叫上爹爹與趙二叔一起去玩。”
“不必了,二哥與族兄都有要事,就亞父與承嗣去玩好了。”
“爹爹今日不是休息嗎?”趙承嗣愣了一下,趙普已經将出征的事情都安排好了,昨日還說要在家裏陪魏氏,怎麽今日就沒有時間了。
“嘿嘿!開封府的王樸死了,二哥與族兄都去祭奠了。”趙匡義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神情。
“王樸死了?!”趙承嗣在心中默默念叨,王樸啊,王樸,你終于死了。
雖然趙承嗣沒有見過王樸,但是王樸一出手就讓趙匡胤與趙普停止了對于禁軍将領的拉攏,還将書信藏于定力寺之中。這一手就讓趙承嗣不得不重視此人了,現在王樸突然暴斃,像曆史一樣,讓趙承嗣放心了不少。
本來同享富貴碑的出現一度讓趙承嗣懷疑自己的出現是不是已經改變了曆史,但是王樸的暴斃讓趙承嗣認清了一個規律。自己的出現會引起蝴蝶效應,但是這個效應并不能将曆史完全改變,一些曆史的慣性,例如人的壽命應該不會随着趙承嗣的出現而改變,這一點對于趙承嗣日後生活在這個世界會有很大的幫助。
“卿家爲何棄朕而去?”王樸府上,柴榮正撲倒在王樸的棺前痛哭,王樸是自己最看重的心腹,可是就在自己要北伐遼國的時候去世了,柴榮焉能不痛心疾首。
“卿家放心,當日卿家與朕所言依然曆曆在目,朕今日就要北伐契丹,将燕雲十六州從契丹人手中奪回!”柴榮将自己的皇鉞狠狠地刺入地上,在王樸的棺前發誓。
顯德六年,柴榮開始自己最後一次的戰役,帶領大軍北伐,試圖從遼國手中奪回燕雲十六州。柴榮帶着後周精銳的士卒勢如破竹,殺得遼人聞風喪膽,連克三關三州,遼國國主幾乎要放棄燕雲十六州了。
在此關鍵時刻,柴榮病倒了,後周的前軍軍營基本亂成了一片。
“驸馬,官家到底如何了?”後周的一群将領将殿前司的都檢點張永德給圍困住了。張永德是郭威的女婿,名義上是柴榮的姐夫,随時能進入柴榮軍帳之人。
“衆位同僚不要随意猜測,官家身體一向健壯,隻是偶感風寒而已,諸位還是各守本職,不要再發此不真之言!”張永德身份殿前都點檢,在軍中有謠言之時必須站出來辟謠。
“驸馬,并非末将懷疑官家與驸馬,隻不過官家已經在軍帳中多日了,連開封城内都傳官家身體有恙。驸馬,若是官家有變,此地距離開封甚遠,恐朝中不保!”張永德的一名親信向張永德建言,如果柴榮真有意外,遠離京師,大周朝可能就保不住了。
“對對對!驸馬還是要爲大周朝思慮周祥,以免有負先帝!”群臣聽了張永德心腹的話,都紛紛附議,提醒張永德若是柴榮有變,朝廷不保。
“行了行了!諸位的意思我明白了,本驸馬會去面見官家向官家禀明一切。”張永德聽了心腹的話,心中一驚自己的心腹不無道理,如今柴榮的兒子都是年幼少子,若是柴榮真有什麽不測,那就是主少國疑了。想到這裏,張永德決定去見見柴榮。
“臣張永德見過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張永德聽了将領的話,就連忙來到了柴榮的軍帳之内。
“姐夫起來,姐夫來此有何要事?”柴榮擡起疲憊的雙眼望了望張永德,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差了。
“陛下?!”張永德看見柴榮,自己也吃了一驚,柴榮的臉色已經把他出賣了,不用說,柴榮的病情又加重了。
“姐夫有何要事?不要吞吞吐吐,你我還有什麽話不能說?”柴榮用手捂住自己的胸口,低聲吐出了一句話。
“陛下久不出營,軍中流言四起..........”張永德拱了拱手,将衆位将領的擔憂給道了出來。特别是官家若去,國家不保八個字讓柴榮眼睛一眯,手中的匕首握緊了幾分。
“姐夫忠厚,必不會有此失當之言論,可是帳外諸臣之言?”柴榮聽了張永德的話,細想了一會就明白了。張永德是不會說出官家若去,國家不保的話,這肯定是受人蠱惑了。
“官家英明,此乃群臣之疑惑,特要永德前來詢問官家。”張永德拱了拱手回禀柴榮,這些話正如柴榮所說不是自己的心裏話,自己隻是一個傳話筒而已。
“哎!姐夫忠厚,豈可托付大事?!姐夫退下,朕累了!”柴榮失望地搖了搖頭,張永德的表現太讓自己失望了。
“這.........?”
“臣下告退!”張永德被柴榮說得是一頭霧水,但是還是拱了拱手,就退出了軍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