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弘殷去世之後,趙普一行人加快了行程,趙普将杜氏與趙弘殷的屍體送至開封之後,并沒有久留,直接帶着魏氏與趙承嗣前往渭州上任了。自己的長子與次子就交由魏氏的族人在開封撫養。
渭州,位于周朝疆域的西北部。與黨項,吐蕃,大遼接壤是一處四戰之地,隸屬于同州的支郡。柴榮任命趙匡胤爲同州節度使,已經有了平定西北的意圖。
趙普帶着魏氏與趙承嗣乘坐馬車行駛在官道之上。
“官人,渭州是個什麽樣的地方?”魏氏抱着趙承嗣,一邊給趙承嗣吃奶一邊詢問趙普。魏氏是鎮陽豪強之女,但是對于渭州卻是很陌生。
“原屬漢地,現在乃邊塞之地,胡漢雜居情勢不容樂觀,娘子,在渭州城還少到郊外爲妙,局勢複雜,爲夫怕有危險。”趙普沒有多說,隻是雙眉緊皺,臉上似乎看不出有什麽喜悅之情。
“哦?天下還有如此之地?官人,妾身倒是對渭州很感興趣,想體驗一下邊塞民風。”魏氏微微一笑,看趙普的表情渭州是一個刺激的地方。
“娘子還是老樣子,算了,有護衛在旁,娘子還是繼續外出。”趙普搖了搖頭,豪強女出生的魏氏始終有嬌慣之氣,仗着身邊的高手天不怕地不怕。
“渭州?”趙承嗣在魏氏懷中,吸允着魏氏的**,聽着趙普的話,腦中迅速回憶起有關渭州的信息。這裏的渭州應該就是水浒傳裏的渭州了,但是絕對不是後世的渭南谷地,而是甘肅一帶的縣城。
渭州是後周的邊塞重鎮,從地域上來說稱不上是邊境,但是從戰略上來說就是後周防禦西北外族的前沿陣地了。
渭州的北面是定難軍與府州。定難軍是黨項人控制的半獨立的政權,府州是折家軍的老巢。這兩個都是獨立依附後周的政權,并不能算後周真正的領土。渭州首當其沖就成了後周實際意義上的邊防了。
“柴榮不愧是五代第一明君!”将渭州的信息篩選了一遍,趙承嗣不禁佩服起柴榮來了。柴榮以趙匡胤爲同州節度使,看來已經開始重視西北問題了。如果柴榮不是早亡,恐怕就不會有西夏國了。
柴榮以自己最看重的心腹趙匡胤爲同州節度使,目的就是爲了安撫西北。如果後周中央統一了西北,以後的定難軍李氏與府州折家軍就不會有糾纏數代一直延伸到西夏與北宋的争端了,可惜曆史不能重寫。
“不!曆史可以重寫,可以由趙承嗣重寫!”趙承嗣想通了這一點,心裏就開始暗自琢磨了,此番前往渭州可以體驗一下民風,爲日後大宋平定西北做準備,将李元昊那個死小子搞死在襁褓之中!
懷着這樣的一顆心,趙承嗣一路興奮,一直到了渭州城。
“承嗣,來,将球抛過來給娘親。”魏氏将一個皮球抛到了趙承嗣的腳下。
此時,趙承嗣已經是兩歲有餘了,趙普與魏氏來到渭州也差不多一年了。這一年以來,渭州還算平靜,并沒有什麽兵禍。魏氏平常都會帶趙承嗣外出購置一些家用之品,趙承嗣乘機了學習了一些渭州的方言與一些異族的簡單用語。雖然沒有什麽大用,但是也算一種經曆。
趙承嗣望着腳下的皮球,心中那是一個無語啊,明明自己是一個成年人的心智,卻要賣萌當幼兒,可真是不容易。
“公子快踢,要不小人來幫你?”王五在一旁提醒趙承嗣。
“不用,小心本公子刺你!”趙承嗣取出幾根金針,在王五面前揮舞了一下。王五像老鼠見貓一樣,将頭一縮,張七則在一旁掩嘴而笑。
自從趙承嗣被陳抟診治之後,每隔七日,留在趙府的純陽子就幫趙承嗣用金針過穴的方法調理身體。
趙承嗣有成人的心智,孩童的東西吸引不了趙承嗣,倒是純陽子的這一手金針刺穴吸引了趙承嗣,學會了怎麽說也是一項有用的技能。當趙承嗣吵着要學金針刺穴的時候,純陽子并沒有拒絕,這是陳抟門下弟子必須學的入門技能,從小教導趙承嗣并不違反師訓。
趙承嗣學習很快,僅僅三個月就掌握人體的所有穴道與金針的用法。趙承嗣經常拿王五與張七實驗金針的效果,讓二人苦楚不已,動不動被人封住穴道恐怕誰都會心有餘悸。
“承嗣,不要用金針吓人,收起來。”魏氏見到趙承嗣拿出金針,臉色一變,自己曾經讓趙承嗣試驗過金針,那種痛楚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
趙承嗣天資聰明,僅僅兩歲就想要識字了,而且說話也比一般的小孩快,一些四五歲的孩童都不及趙承嗣,隻不過太頑皮了,又有趙普的寵愛,真是讓人又愛又恨。(當然聰明了,趙承嗣靈魂是穿越的!)
“好的,娘親,這太無聊了,孩兒想去騎馬!”趙承嗣見魏氏發怒了,做了一個苦臉。
“騎馬?”
“娘,您就讓孩兒去騎馬,大不了多帶幾個侍衛出去,孩兒就在城外玩幾圈,不走遠!”趙承嗣跑過去牽住魏氏的手,左搖搖右搖搖,向自己的娘親撒嬌。
“好好好!讓你師兄帶着王五與張七去郊外騎騎馬,不要再鬧了,晚膳的時候一定要回來。”魏氏不忍心趙承嗣撒嬌,就答應了趙承嗣的要求。
“謝謝娘親!”趙承嗣得到了魏氏的首肯,拍着手跑出了判官府邸,純陽子帶着王五與張七在後。
不一會,趙承嗣便坐在了王五的前面,由王五帶着趙承嗣在城外的樹林裏遊玩,純陽子與張七騎着馬跟着王五身後。
渭州的郊外綠樹成蔭,百鳥齊鳴,還不時有一些小野兔在外遊蕩,是趙承嗣最喜歡的零食了。每次出來,趙承嗣都會讓王五與張七打上幾隻野兔,到郊外的一座破廟裏烤兔肉。
“小公子,兔子已經打好了!”張七拍了拍自己的馬背,上面挂有一隻野兔還有兩隻野雞。
“好,去破廟,吃了烤肉就回去!”趙承嗣點了點頭,指了指不遠的破廟。
“是,公子!”三人騎着馬帶着趙承嗣來到了破廟前的一顆大樹。三人下馬,開始将馬繩捆綁在樹上。
趙承嗣被王五放下地後,就哼着小曲推開了破廟的門。這裏趙承嗣已經無數次來過了,比自家的院子還要熟悉。
趙承嗣推開小門,就一路小跑。
“好疼!”突然趙承嗣撞中了什麽,大叫了一聲。
“糟了,師弟有危險!”純陽子聽到趙承嗣的叫聲,一轉頭,用手指了指廟門旁的牆。原來在破廟門邊的左牆有一些新鮮的血迹,從血迹的痕迹來看,是有人用輕功進入了破廟,并沒有走正門。
王五與張七馬上反應過來,三人都臉色一變,沖進了破廟之内。
趙承嗣被撞之後,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一股力量抓了起來。趙承嗣定眼一看,乖乖,是名契丹武士!
一名梳着契丹特有的的小辮子,穿着胡服的契丹武士。滿臉橫肉,兇神惡煞地望着趙承嗣。
“放開我家公子!“王五三人趕到了廟内,看見趙承嗣居然在一名契丹武士手上。
契丹武士望了三人一眼,握緊了手中的大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