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話玉止栎就轉身離去,被派來的人急急地喊了一句,“三皇子,請留步,皇上還是很關心您的,不希望您出事,您就不要和他鬧脾氣了。”
“我做事輪不到你來教,滾!”
不願意多做糾纏,玉止栎施展輕功離開,隻是腦海中還是那些話,頓時體内氣血翻湧,他在一棵大樹邊停下腳步,“哇”一聲,一口血吐出來,虛弱地跌坐在地上。
頭輕輕靠在樹幹上,一條腿曲着膝蓋,一條腿随意地伸直,臉色蒼白,嘴唇上卻是殷紅的血迹,看着很是滲人,若是有人路過自己的話,乍一眼看到肯定會被吓到。
玉止栎靜靜地靠在樹旁,對他來說,在哪裏其實都是一樣的,如果這個時候有殺手過來找他,那麽他是沒什麽反抗的力氣了,隻不過他現在是想要活下去,能活多久是多久吧。
“阿栎?阿栎!怎麽回事?你受傷了?”微暖出來找玉止栎的時候就看到他坐在樹旁,嘴唇上都是血,立即蹲下來要查看他的傷勢。
“我沒事,你怎麽來了?”玉止栎沒想到微暖會出現在這裏。
“見你一個人出來,怕你出事就跟出來看看,沒有跟蹤你的意思,隻不過怕你一個人對付不了那麽多的殺手。”微暖趕緊解釋。
她是恰好看到阿栎一個人出來不放心便跟着看看,也沒有跟得很緊,反正打起來的話,她肯定能夠聽到動靜,後來一直沒動靜也沒見阿栎回來便開始找了,想不到阿栎就坐在這邊,還嘴角流血。
明明沒有聽到什麽動靜啊,這是怎麽回事?
“我剛還在擔心殺手會不會來,現在你來了就好了,回去吧。”
他勉強站起來,一隻手撐在樹幹上,微暖見他站得很吃力,便伸手去扶他,“還是我扶你吧,看你的樣子随時都要到倒下去了,怎麽傷得這麽嚴重?”
“走火入魔了。”
“額,你一個人出來是在這裏練功?”微暖詫異,否則好端端的不會走火入魔。
玉止栎不想解釋什麽,隻是點了點頭,“嗯,練功,說不着便出來練功。”
微暖雖然不太相信,但也沒有繼續問下去,反正現在人找到了,回去讓夢廖看一看就沒事了,就是不知道夢廖會不會發脾氣。
不過令她驚訝的是,夢廖居然沒有發脾氣,是動作迅速地給阿栎療傷,什麽廢話都沒有,隻是叮囑阿栎要注意哪些時間,讓微暖覺得夢廖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突然變得這麽好商量了?
“好好休息吧,這幾天就不要出去打仗了,阿豬,你自己扛吧,不準拉阿栎去了。”夢廖叮囑微暖。
“我有這麽不近人情嗎?肯定不拉他出去了啊,都傷成這樣了,沒事,我自己可以應付的。”
原本微暖有沒打算繼續讓玉止栎上戰場。
“嗯,阿栎啊,今晚和我睡吧,我想和你睡很久了。”
夢廖又開始用十分惡心的語氣和玉止栎說話,微暖立即就撤了,聽到夢廖這樣的語氣她就起雞皮疙瘩,尼瑪,太銷魂了。
微暖一離開,夢廖便恢複了正常,詢問阿栎關于今晚的事情,阿栎沒什麽隐瞞都告訴了夢廖,夢廖聽了冷笑了三聲,“他也真是搞笑,做父親做到這個份上的,真是太無恥了,你說不回去是對的,和我們在一起才是你的歸宿,玉止國那破地方不需要回去了,沒意思!”
“我會受内傷,是不是證明我還是在意的?”玉止栎低聲問道。
“額,這個,受内傷是意外,是和那個有關系,你别想多了,好好睡覺吧啊。”夢廖根本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說話的時候心虛的很,眼神飄忽,态度不堅定。
夢廖怎麽會不明白這樣的心思,以爲自己不在意了,但最後發現,其實心中依舊在意,無論被傷過多少回,被踐踏過什麽回,依舊會在意,會在心底存着一點點的奢望。
阿栎從來不是絕情的人,他會在意,會有奢望是正常的。
隻是他能怎麽說呢,難道鼓勵他的奢望嗎?不可能,那樣阿栎活得會更加痛苦,但他同樣也無法遏制他的奢望,那是他活下去的動力之一。
兩個人躺在床上,許久都沒有睡意,阿栎一動不動地躺着,眼睛看着屋頂,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也許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隻是單純地發呆。
“阿栎,當初我救白悠的時候沒有想過她是白靈族的人。”夢廖開起了話題。
“就算你知道她是白靈族的,你依舊會救,在病人面前,你隻是個大夫罷了。”玉止栎接話。
他了解夢廖,就算夢廖先前是知道的,他還是會去救的,白悠當時的狀況應該是令他震驚的。
夢廖悠悠地歎了一口氣,“你知道我恨白靈族的人,所以我不想接受白悠,也不願意接受。”
“爲何要一竿子打倒那麽多的人,白靈族還是有很多别的人,比如白悠,白悠就是個不錯的女孩子,況且她當時的身體狀況是有問題的,就證明她在白靈族生活得不好,也許你們可以是一條戰線上的。”
他覺得夢廖是鑽牛角尖了,将自己的怨恨殃及到了别人的身上。
“說起來比較簡單,但讓我真的去做,我就覺得好難,有時候怨恨一個人,你就會怨恨那座城,包括他周圍的人。”夢廖的聲音有些酸楚,他們都是同病相憐的人,所以能夠感同身受。
其實他要比阿栎幸運,所以他不常在阿栎的面前說這些事,怕阿栎會不舒服。
但是今天,他也有傾訴的欲~望。
“我覺得白悠會等你解開心結的,反正你比她大那麽多,怎麽都是她比較耗得起是不是?”玉止栎這話一出,整個氣氛就又變了,完全不是悲情的氣氛了,變得相當的哭笑不得。
夢廖翻了個身悶悶地嘀咕,“不要和你說話了,一點都不友好。”
“剛好,我也困了。”阿栎根本不買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