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夠用。
當兩個人分開的時候,都氣喘籲籲,額頭和鼻尖滲出了薄薄的一層汗珠,風輕寒垂眸看着微暖,微暖兩頰绯紅,眼中氤氲波光,彌漫着迷茫和渴望。
她知道自己要什麽,卻不知道該怎麽做,這樣的訊息從她的身體裏散發出來,嘴唇微微張開,紅唇飽滿水潤,鼻息熱烈,每一處都顯得那麽誘人。
風輕寒本就有那意思,如今更是強烈,他每次面對她的是就特别把持不住,總是被她勾得牢牢的,怎麽都逃脫不了,隻需要一眼便夠了。
“非兒,今日便當作是我們的洞房花燭之夜如何?”風輕寒揉捏她的耳垂。
“啊?”微暖一個激靈,洞房花燭夜?她早就忘記這件事了,嫁給風輕寒這麽久了,她還是完璧之身,前幾次想要吃了風輕寒,但是被他給拒絕了,誰讓他當時介意自己看不見呢。
今晚他突然想圓房了,這令她措手不及,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怎麽這麽突然?我,我我沒沒準備。”微暖顯得很慌亂,真的是很亂,猶如熱水裏的青蛙一樣想要跳出去卻又跳不出去,被困住了。
她突然身體比腦子反應更快,直接就想翻身下床,覺得此時還是先和風輕寒保持距離比較好,先給她一點點反應的時間,但是風輕寒的反應比她更快,手臂一收,就将微暖牢牢禁锢在懷裏,低聲輕笑,帶着胸膛微微震蕩,“還想跑。”張口在微暖的嘴唇上咬了一口,“我告訴你,你是跑不了了。”
“我沒打算跑,就是覺得……”微暖難得露出這麽撒嬌的一面,嘴唇微撅,眼神飄忽,看得風輕寒是怦然心動,忍不住又在她的嘴唇親了一會。
“你還需要準備什麽?這種事不是應該男人來做的嗎?”風輕寒輕~挑眉梢,語氣揶揄。
微暖被他囧得不知道該怎麽辦,誰讓她一點經驗都沒有,她隻能是當個戰俘。
“在這裏洞房花燭不太好吧?”微暖覺得怪怪的,首先這裏不是他們的家,而且還不知道這裏的隔音效果如何,若是一會有什麽動靜引起了别人的注意,還有,若是突然有人沖進來那該如何?
總之就是不太好,微暖有不小的顧慮。
“有何不可?隻要你在,我在,這便夠了,隻要我們在一起,我們在哪裏,哪裏就是我們的家,擇日不如撞日。”風輕寒原本也是有很多顧慮的,但是想到也許等他們兩個都覺得合适的時候,她就不在了,那麽又有什麽意義呢?
所以他決定放下那些顧慮。
“你忍心看我這麽辛苦嗎?”風輕寒很委屈地說,臉上的神情有些讨好又有些央求,看上去就好像是一隻貴賓犬在撒嬌一般,令人根本沒有抵抗力。
微暖知道風輕寒能夠做到這個份上已經很好了,他的克制力算得上好,隻不過先前都忍過來了,如今爲何突然這般,是出了什麽事了嗎?
她一開始是沒有反應過來,被吓得不輕,但現在仔細一想就覺得不對勁。
“寒,你怎麽了?是出什麽事了?”她撫上他的面頰低聲問,語氣中不自覺就夾了一些心疼。
“能有什麽事,不就是想要你嗎,哪有夫君求歡如此之難的。”
風輕寒的語氣越發的不滿和委屈了,夫妻之間這種事原本就極爲正常,隻不過誰讓他們都是第一次呢,誰讓他們沒有在成親當日就履行夫妻之禮呢,能怪誰,還不是得怪他們自己?
“說實話!”微暖闆起臉。
然而風輕寒卻是沒有馬上說話而是伸手将微暖緊緊擁住,令微暖都不能呼吸了。
“非兒,請原諒我的自私,我不知道你會何時離開,隻能在有限的時間裏盡量擁有你。”誰都不知道微暖會不會離開,什麽時候離開,他要将這些擔心和恐懼都化作滿滿的愛來填塞。
他攔不住那就隻能是用最大的力氣去愛。
微暖的鼻子一下子就酸了,難怪他會如此反常了,原來是如此,是她不對,是她帶給他恐慌和不安,她靠在他的胸膛上悶聲道:“對不起。”
“我已經坦白了,你怎麽如何?”風輕寒放開微暖,微暖這才能大口喘氣,讓風輕寒不禁笑出聲,“差點就憋死你了。”
“還笑,寒,也許我不會走呢。”隻是命中有一劫而已,不一定就是這個對不對?
風輕寒點頭,“嗯,也許不會走。”不走豈不是更好嗎?不管走不走,今晚就是這麽定了的,他必須得要了微暖,不能再這麽下去了,并不是爲了孩子,就是爲了他們兩個人自己的圓滿。
“鑒于你這麽坦白,我就給你一個表現的機會如何?”微暖揚了揚眉,很是挑釁。
“我是不是該謝謝?若是表現不好,還得見諒,畢竟這一次,我怕掌握不好。”風輕寒的臉上終于出現了羞澀,還有一點點的賴皮。
這種事他也沒有什麽實戰的經驗,中間會出現什麽小插曲他還真不知道,很有可能第一次就這麽不了了之了。
“沒事,若是你表現不好,我不會告訴你的。”微暖忍笑。
風輕寒輕嗤一聲,用同樣的話回擊微暖,微暖頓時不服氣了,“喂,不是說好了,我不需要準備什麽嗎?你自己說是你該做的事情,我不用管。”
“我就那麽随便一說,你就随便一聽,先前不是爲了調戲你嘛!”
微暖瞬間黑線,覺得自己遇上了一個大無賴,哪有第一次就對别人要求這麽高的,能不能拒絕?她動了一下身體,本來隻是想調整一下姿勢,卻被風輕寒誤會了,“不準跑。”直接就一個翻身将她給壓住了。
“我看不見的時候你都跑不掉,如今我看見了,你還怎麽跑?”風輕寒的鼻尖頂着微暖的鼻尖,嘴角的笑容不是一貫的溫和,而是透出一抹邪魅,令他整個氣質都變了。
微暖怔怔地看着他,如此近的距離,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他的臉,連日來的奔波,令他的下巴有些細小的胡茬,盡管在沐浴的時候已經刮過,但還是看得出來,畢竟這裏的條件沒有王府好。
情不自禁擡手去撫摸他的下巴,有細微的刺感,不痛,反而有些癢。
“如此厲害的夫君,請将我留下來,用你所有的聰明才智,将我留下來,可好?”你是我的驕傲,是我的依賴,是我的希望,隻要是你開口,我便想留,想不顧一切地留下來,縱使是上天的安排,我也是想要逆天的。
你呢?能陪我一起逆天嗎?
“好。”風輕寒閉了閉眼睛,咽下所有的苦澀,用最溫柔的嗓音回答。
微暖輕輕笑開,“這裏會有紅燭嗎?既然是洞房花燭,怎麽能沒有紅燭呢?據說一對紅燭能夠點到天明,這一對夫妻便能白頭偕老。”
“我去找。”風輕寒迅速翻身下床在屋子裏找了起來。
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微暖也下去一起找,希望找打的不是白蠟燭而是紅蠟燭。
大概一炷香的時候,風輕寒欣喜的聲音便響了起來,“找到了,你看,上天是幫我們的。”
微暖轉頭便看到一襲白衣的風輕寒手中拿着一對紅燭,笑容猶如孩童般純粹和開懷,他不是溫文儒雅的九王爺,不是聞名天下的風輕寒,他,隻是她的夫君,一心一意寵愛着她的夫君。
這一幕便深深地刻入了她的心中,無論多久以後都可以很清楚地想起來,想起他的神采,想起他手中的紅燭。
“真好。”這是她唯一想說的兩個字,也是唯一能概括出她心情的兩個字。
風輕寒将紅燭點上,兩個人就這麽傻傻半蹲在桌前看着燃燒的紅燭,火苗很旺,一看就是不會輕易熄滅的。
“紅燭燃燒的時候可真好看。”微暖癡癡地看着。
“沒有非兒好看。”風輕寒将微暖攔腰抱起走向床榻。
當兩人躺下的時候,心中默契地默念着同一句話:紅燭,願你們能夠燃燒到天明。
他深深地凝視着微暖,微暖勾起一抹笑容,“夫君。”
“嗯,娘子。”風輕寒應了一聲低頭将微暖吻住。
由淺及深的吻,令人一點點癱軟,融化,不知不覺間,兩人的衣衫已經褪盡,微暖閉着眼睛微微顫抖,風輕寒的情況也沒有好多少,同樣很是緊張,原本白皙的膚色也是透着紅。
盡管已經在腦海中演練了數遍,但是真正實踐起來還是覺得無法按照先前的演練,隻能按照自己的本能。
“一會可能會痛,你需要忍一忍。”他的聲音已經嘶啞,壓抑着自己的沖動。
“嗯,忍痛我沒問題。”微暖睜開眼睛,看到風輕寒的額頭已經暴出了青筋,血管凸凸地跳,忍得很辛苦。
風輕寒聽到她的回答失笑,低啞的笑聲别有一番味道。
“這種時候你不是應該說,我怕痛,你輕一點,能不回答得這麽硬漢嗎?”風輕寒伸手将微暖的濕發撥到一邊。
微暖被他囧得不知如何自處,“硬漢”兩個字令她尴尬不已,她隻能在風輕寒的腰間掐了一下,随即将頭轉到一邊頗爲傲嬌地回答:“美人夫君請快一點,要不然我不伺候了!”
“别,現在是我在伺候你,硬漢娘子請享受!”
如此惡搞的對話令微暖變得沒有那麽緊張,整個人的狀态放松了需要,可是下一刻她就痛得整個人都弓了起來,嘴唇上立即留下一排牙印。
居然如此之痛,還以爲自己肯定不會覺得有多少痛,畢竟什麽痛沒承受過,可恰恰就是少了這種疼痛,這就是無法完整的原因嗎?
“對不起,我盡力了,你忍忍。”風輕寒見微暖那麽痛,有些慌。
微暖的耐痛能力他是知道的,竟然都表現出這樣的程度,他就意味是很痛很痛了,可是現在他自己也很痛,爲何第一次不隻是女子痛,連男子也是痛的?
怎麽沒有人告訴過他?
第一次的結束有些快,兩個人都有一個共同的感受,那就是痛。
“寒,我相信你是第一次了。”微暖好死不死的在這個時候說了這麽一句話,大大地刺激了風輕寒,風輕寒果斷暴走了,這可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他居然被自己的女人這麽說,實在是太沒用了。
不行,再來一次。
“剛才我隻是怕你那什麽,所以我才那什麽,我可以再來的。”風輕寒的回答極爲别扭,讓人根本聽不懂。
微暖笑出聲,“那什麽是什麽?”
“那什麽就是那什麽呗,聽不懂拉倒,我還可以,你可以嗎?不可以你就說,我不會嘲笑你的。”
“嗯,你别嘲笑我,我不可以了。”微暖的嘴角抽搐得厲害,一方便是對傲嬌的風輕寒無奈,另一方面就是憋笑,她是真沒想到風輕寒在這個方面會如此可愛。
風輕寒沒想到微暖會這麽回答,立即不幹了,輕搖微暖的肩膀,“喂,我知道你可以的,别鬧。”
微暖故意不說話,風輕寒沒辦法隻能甕聲甕氣地靠在她的耳邊低聲說:“好嘛,是我還想要,再來一次,我肯定可以的。”
“好吧,看你可憐,賞你一次。”微暖轉過身已經憋不下去笑出了聲音。
“謝娘子賞。”
風輕寒迅速進入狀态,微暖被他的架勢吓了一跳,有點後悔了,但是後悔也沒有用了,這一次的風輕寒果然已經掌握了,聰明的人就是沒有辦法,等到結束的時候,兩個人都是大汗淋漓,喘個不停,不約而同看向桌子上的紅燭,火苗依舊竄得紅豔。
整整一晚的時間,風輕寒和微暖都睜着眼睛看着燃燒的紅燭,就怕它們會熄滅,原本已經很疲憊的微暖此時倒是不困了,嘴角始終保持着微笑的弧度,能和心愛的人一起守紅燭,這感覺太幸福了。
然而,猝不及防的事情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