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暖想知道他到底有多喜歡她,喜歡到什麽程度。
若是别的男子,也許她不會問,她知道風輕寒不會撒謊騙她。
“很喜歡,也許不該說喜歡了。”風輕寒吐出這句話令微暖的臉色微變,她還來不及思考什麽,隻聽到風輕寒的聲音再次響起,“微暖,我愛你。”
耳邊還是煙火爆炸的聲音,震得耳膜鼓蕩,隻是風輕寒這句話猶如一支疾射而來的利劍,穿透一切阻礙直刺她的心髒,她全身僵住,眼睛瞪圓,完全震驚在風輕寒的表白裏。
胸腔裏的心髒跳得很快,每一下都帶着力量,撞得她心口發疼,隐隐帶着抽痛,她想按住自己的心口深吸幾口氣,可是她的手腳僵硬無法動作。
然而,此時的天空卻是開始飄起了雪花,潔白的雪花在漆黑的夜色裏飄舞。
最後一個煙火已經爆裂完畢,天空在一瞬間的亮如白晝之後再次恢複墨黑,隻是這一次的墨黑被無數點黑點綴,猶如星辰。
下雪了。
雪花落在風輕寒的墨發上,落在他卷翹的睫毛上,落在他略顯蒼白的嘴唇上,落在他的白衫上,與他融爲一體。
微暖沒有注意到自己身上的雪花,注意力全在風輕寒的身上,還有剛才那一句表白,她的腦子裏冒出很多很多個問題,一個接一個,擠得頭都痛了。
他知道了嗎?
他是怎麽知道的?
剛才是對她表白還是隻是對溫微暖說的?
不一定是看她對不對?也許他是看着遠處才說出這一句表白的話。
畢竟他已經許久不見溫微暖了。
隻是,她沒有思考的時間,下一刻她已經落入了風輕寒溫暖的懷抱,全身頓時被熱氣環繞,感覺風輕寒的手臂在一寸寸收緊,微暖由溫暖感覺到疼痛!
她覺得自己的眼睛已經瞪得不能再大了,已經睜到了極緻,可是現下一個接一個的意外令她措手不及,縱使她的心性再強,也沒有辦法在短時間内冷靜下來,并将此事想清楚。
盡管心中的震驚一個接一個,可是她不想離開這個懷抱,就算他抱得再緊,再痛,她都不願意離開他的懷抱,好舒服,好安心。
他的懷抱和哥哥的是不同的,在哥哥的懷抱裏,她覺得自己是個小女孩,是個可以撒嬌依賴的小孩子,但是在他的懷抱裏,她覺得自己是個女人,是可以和她并肩作戰女人,是可以與他執手的女人。
微暖忍不住伸手環住他的後背,風輕寒的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但随即就放松下來,臉上湧現狂喜。
而微暖此時的想法是,先完成這個擁抱再說,至于滿腦子的疑問,一會再問。
在她沒有回神的時候,風輕寒放開了她,擡手撫上她的面頰,微暖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風輕寒的手指已經觸上了她的臉頰,感受到她溫熱的皮膚。
風輕寒本來就摸過她的臉,隻要他再摸,他就可以确定她就是溫微暖,這是微暖現在的想法,她想躲開,可是身體動不了,因爲風輕寒一隻手扣在她的腰間,不讓她亂動。
他臉上帶着難得一見的肅容,令微暖心中打鼓,之前被她壓下的疑問又一個個冒上來,他是如何得知她就是溫微暖?夜非和溫微暖相差那麽多?他到底是怎麽知道的?
而且還這般笃定?她哪裏露出了馬腳?
其實微暖不知道的是,她露出的馬腳已經夠多了,隻是她自己并不知道罷了,對于風輕寒來說,就算沒有以前的那一段經曆,認出微暖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隻是有了先前的經曆,讓他更确定夜非便是溫微暖罷了。
指腹滑過微暖的眼廓,鼻梁,唇角,微暖僵直地坐着,一張臉也是緊繃的,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之前她會摘掉自己的面具,就是覺得風輕寒看不見,所以無所謂,但是現在風輕寒直接上手。
尼瑪,直接起來這麽的随便?
“暖,你還要瞞我多久?”輕柔的語氣帶着喟歎的語氣,驚得微暖想站起來逃跑。
爲毛她有這麽大的負罪感?
不對啊,他到底是什麽時候知道的?不可能剛剛才知道,若是剛剛才知道他不會說這句話,若是他早就知道卻是一直瞞着,想讓她主動坦白,那麽……
“風輕寒,那麽你又準備瞞我多久呢?”語氣不自覺冷了下來。
微暖也不知道此時自己是什麽心情,話說出口之後她才發覺自己的語氣竟是如此之冷,仿佛被滿天的雪花給凍結了。
還停留在微暖臉上的手指猛然一僵,風輕寒的臉色也巨變。
突然,微暖伸手将風輕寒推開,然後快速站起,拿過自己的面具迅速扣上,動作一氣呵成。
風輕寒還處在呆怔的狀态,擡着的手僵在半空中,剛準備縮回來,卻被一隻冰冷的手給握住,然後他的身體猛的一動,朝着熟悉的味道撲去,“有殺氣。”
微暖靠在他的耳邊低聲說,冰涼的嘴唇貼在風輕寒的耳廓。
奇異的觸感令風輕寒的身體再次緊繃僵直,他聽到了她說的話,卻是一點都不在意,更在意她的嘴唇貼上自己耳廓微動的觸感,這樣的感覺實在是太好了,他很喜歡。
微暖并沒有注意風輕寒的異常,隻是全神戒備,想不到會有殺氣,是什麽人?什麽時候盯上他們的?
風輕寒樓上微暖的腰,微暖剛準備側頭,就聽到風輕寒貼在自己的耳邊說了一個字,“走。”
身體一輕,人已經被風輕寒帶着躍起。
“當我的眼睛。”風輕寒再次貼着她的耳朵說話,熱熱的氣息鑽入微暖的耳朵裏,令微暖有一瞬間的晃神,臉頰不自覺紅了,可是風輕寒卻是一點自覺都沒有,依舊貼着她的耳朵說話,她強迫自己冷靜,她現在是風輕寒的眼睛,必須注意周圍的情況,風輕寒的輕功不俗。
不過,微暖後知後覺地想到,她的輕功也不俗,完全可以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