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自己根本就是在找虐,好好的不待着休息,非得趕過來活受罪,不過看到他的這一刻,心裏是滿的。
“夜非,真沒想到你會回來。”風楚睿很是詫異。
“我爲赈災可是出了很大一份力的,怎麽能不回來善後,到時候鄉親們都不記得我,那我不是虧大了。”微暖開着玩笑。
風輕寒的耳力本來就好,聽着微暖的聲音就知道她累了。
“夜非公子一路風塵應當是累了,先去休息吧,這段時間沒什麽需要忙的,鄉親們都準備過年,到時候我們會和他們一起過年。”
這話算是對微暖解釋了,微暖點點頭,“那我先去休息一會,趕了幾天的路累死了。”微暖轉了轉發酸的脖子就進了他們安排的一間房間,微暖是真的累極了,所以倒在床~上沒多久就睡着了,令暗處的倪風搖搖頭,樓主這一次睡着估計得睡成死豬了。
不過這一路确實是辛苦了,他都看在眼裏,覺得樓主很不容易,樓主明明那麽喜歡風輕寒,爲何不坦白呢?如果坦白了,就不會看到卻無法訴說思念了,有時候他都想替樓主說,隻是沒有樓主的命令,他不能輕舉妄動。
微暖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隻感覺自己好像被抱入了一個溫暖且結實的懷抱,她忍不住蹭了蹭,盡管還戴着面具,但她還是覺得舒服,雙手不自覺環着風輕寒。
風輕寒的嘴角不自覺上翹,很享受小動作帶出的親昵。
在風輕寒進來的時候,倪風就已經退出去了,他怕自己一不小心洩露自己的存在,他總覺得這個九王爺不簡單,不過再不簡單也和他沒有關系,他知道九王爺是真的對樓主好,知道這一點就夠了,所以他可以退出來,九王爺不會傷害樓主。
“非兒,知不知道這樣會讓我很心疼的。”風輕寒抱着微暖低聲說。
他感覺她一天都沒有好好休息過,不是這邊跑就是那邊跑,明明隻是一個纖弱的女子,卻要這般折磨自己,令他既是生氣又是心疼。
微暖本來就很累,現在感覺到自己在一個很舒服的懷抱裏就睡得更沉了,根本沒有想到自己此時是被風輕寒抱在懷中,風輕寒感覺她睡得極好就将她放下來,很小心地走出去,生怕碰到什麽,每一步都很仔細,這對他來說很耗費精神力,等完全走出去的時候,額前已經出現細密的汗珠了。
他去了夢廖的住處,夢廖看到他過來,嬉皮笑臉地開口,“诶喲,這麽晚來,是想我伺候你呢,還是你要伺候我?”
這話說得可真是夠不要臉的,風輕寒笑着搖頭,沒有和夢廖計較,夢廖向來都是如此口無遮攔。
“給她弄點補品。”風輕寒開門見山。
夢廖輕嗤一聲,很不高興,“大半夜來找我就是因爲她的事情,我不高興,不樂意。”
風輕寒失笑,“你這是發的什麽脾氣?她是我的妻子,有什麽問題?”風輕寒覺得夢廖實在是令人哭笑不得,夢廖的脾氣一直很怪,經常找不到點,不過他們這麽多年的朋友還是知道一點的。
對于微暖,夢廖沒什麽交情,所以在夢廖的概念裏,風輕寒不應該重視微暖多過他,這會讓他很不開心。
“妻子怎麽了,又不是我的妻子。”夢廖撇嘴。
“你也不小了,可以成家了。”
“爲何要成家?人的一生一定要成家嗎?”夢廖不以爲然,他從不覺得自己需要成家,一個人才自~由自在呢。
風輕寒沒有繼續在這個問題上和他讨論,繼續說下去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從他認識夢廖的第一天,就知道夢廖是這樣的想法,那時的他以爲夢廖隻是沒有遇到命中的那個女子,現在看來,基本上是不會遇到了,就算是遇到了,也會被他這樣的話給吓跑。
“你不願意娶妻,我可是娶妻了,而且我很重視她。”風輕寒的面色嚴肅,沒有了玩笑的意思,夢廖也知道風輕寒露出這樣的神情的時候就意味着他也不能繼續開玩笑了。
“知道了,我給她弄補藥就是了,想不到當時那麽弱的一個人,現在變得這麽厲害了,完全可以獨擋一面,而且别人根本看不出她是一個女子。”
夢廖覺得微暖也是一個傳奇般的存在,那個時候,他可沒有想到一個女子會有今時今日的成就,從風輕寒那裏聽說了不少關于微暖的事情,他身爲一個男子十分欽佩,女中豪傑,不過也隻有這樣的女子才和風輕寒相配。
“你準備何時告訴她?”夢廖在風輕寒準備走的時候突然發問。
風輕寒的腳步頓住,不過沒有回頭,微微垂着頭,投下淡淡的陰影,“夢廖,你告訴我,我的眼睛有幾成的把握可以痊愈?”
夢廖握着藥瓶的手僵住,目光從藥瓶移到風輕寒的身上,停留一瞬便又離開,許久之後才開口,聲音幹澀,“五成。”縱使是他出手也隻有五成,若是别人的話,根本連兩成的希望都沒有。
“嗯,五成,已經很高了,夢廖,謝謝你!”風輕寒笑着說,聲音坦然,心情似乎是愉悅的。
“謝個屁,要不是你自己能弄成這副樣子嗎?風輕寒,要是最後你看不見,都是你自己作的!”
夢廖的火氣蹭蹭蹭往上竄!真的是很想罵風輕寒,事實上他也是這麽做了,但還是覺得不解氣。
“所以我不怨誰,治得好最好,治不好,也沒有關系。”風輕寒說得很慢,聲音很輕。
“真的沒有關系嗎?若是沒有關系,你就不會問了,你是在自卑嗎?風輕寒,你有什麽好自卑的,就算看不見,你也比很多人要強,她不會嫌棄你的!”
夢廖怎麽會不知道他在想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