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舍棄了年輕寶貴的生命,換來的難道自有她的自殘?
曾經的夢想呢?
怎麽辦?
她終究還是頑強地活了下來,将未讀完的大學讀完,畢業之後辛苦了工作了三年,終于擁有了一個屬于自己的花店。
曾經的夢想實現了,是她的夢,不知道在天堂的他,是否會替她感到高興?
當初闊别三年回到這裏,萬番打聽之下,才知道了他的墓地。
隻是,他的墓地似乎很久都沒有人來祭拜了。
後來,她才聽說,何家在那之後就舉家搬往了美國,從此在美國定居,未曾回來過。
此來也情有可原,這裏畢竟是一個傷心地。
這幾年來,她每年都來祭拜他。
這一天是最快樂的,也是最痛苦的……
爬上山之巅,那個高大帥氣的大男孩,手中舉着一把野花,單膝下跪,“張秋曼,嫁給我可好?讓我愛你一生,寵你一世,不讓世人誣你老牛吃嫩草……”
“你說誰老牛?!”
“說錯了。可以重新求一次婚嗎?”
“重新求一次?你十年後再來吧!”
……
十年前的那一天,那些對話依稀在耳,隻是轉首之間,他已随風而去。
玉指撫過,指尖感受不到少年的溫度,隻餘指尖染塵埃,“若有來生,我嫁你可好?”
少年已經在微笑……
她低頭,一滴淚吹落,滴在自己的手背上。
無論是炙熱還是冰涼,隻她一人獨品其中味,其中累。
她緩緩地站了起來,轉身離開。
一步丢一魂,越是遠離,越是失魂落魄。
平日裏是個人,唯獨這一天她止不住被卷入魔,年由心生,早已成魔。
等待日落成殇,她一身醉意,朦朦胧胧之間,似是看見了他的身影……
魏風然下午就趕回了這裏,開着門,瞧着對面癡望了好久,直到夜班更深,隻見她腳步蹒跚地走來。
“秋曼,你怎麽……”怎麽喝酒了。
然而,他的話還沒有出口,她的身子已經靠了上來,伸出手環抱住了他。
“十年一夢,終究盼來了你。”她醉意蒙蒙,隻以爲是那個久盼不來的夢中人。
抱着他,軟軟地身子依偎着,嗤嗤發笑,三分癡傻,七分醉。
魏風然不知她話中的十年,更不懂她的十年一夢隻爲了等候着誰,隻知緊張地看着她,“原來你還會喝酒?”
認識她這段日子,未見她沾多酒水,若不是今天……
“呵呵,當然會了……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她醉眸微睜,睨了他一眼,又窩進了他的懷裏,撒嬌似地蹭着。
魏風然連忙将她帶回了自己的房間……以免這親昵的畫面被人偷窺了去。
不去她房間,是因爲她都醉成了一坨爛泥了,想必也不能拿出鑰匙來開門,而且……算是他的私心吧!
“秋曼,你醒醒,醒醒……”他輕拍着她通紅的小臉,想要讓她醒過來。
果真,過了一會兒,她真的睜開了眼睛,看着他,倏爾,漸漸地笑起來。
“秋……”
她伸出手,環住了他的脖子,微紅的唇就吻了上來。
突如其來的吻,讓他“受寵若驚”實則震驚,一時之間,任由她強吻着,不知如何反應。